第四十一章 恶灵养魂

好父亲?

方涯不在乎邦拓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对法丽莎来说,却是一个尽到父亲责任的人。

“这让我很为难。”

“恶灵婴,我自有处理方法,我不可能为你这一份礼,就打乱我的计划。”

“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恶灵婴是不会再来找你女儿。”

方涯说得很慢,还故意停顿,撩拨人的心绪。

对于这个保证,是有来由。

佛法的力量属阳,鬼气的力量属阴。

阴阳相生相克。

恶灵婴之前受到清凉僧的佛法,已是受伤不轻,又受到他的蛇形坠攻击,它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

疗伤。

这也注定了它的命途。

现在方涯有足够的时间,亲自去处理恶灵婴,他有足够的信心。

没有意外。

它是逃出方涯的手掌心,就像是他喜欢的齐天大圣逃不出佛祖的五指山。

‘你的保证,你的保证值个毛钱,我要是信你的保证,我就信了邪。’

邦拓在心中漫骂。

在他心中,降头师的保证就像是厕所的纸,用完就丢。

尤其是陌生的降头师,毫无可信的程度。

“这个小大师的保证,我当然是相信,不过毕竟关系到我女儿,恶灵婴不灭,我心不安。”

尽管心中在不满,邦拓都没有表露出了,他十分清楚双方是一种不对等的状况。

木柩都得罪不起,他更加得罪不起。

就算是他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他也不敢那他的妻女生命去作赌注,去得罪这些奇人异士。

他曾见识过,他的生意对头是如何因降头术,倾家荡产,跳楼身亡。

方涯冷冷的看着邦拓一眼,眼眸浮现灰光,就像是看死人一般,让邦拓有种寒芒在背的错觉。

邦拓的所想,他那会不懂。

不就是想要他立刻解决恶灵婴,以免伤害到法丽莎。

可惜,他们选择的道不同,甚至冲突。

“邦拓先生,你既然不信我,那这个你可以拿回去,无功不受禄。”方涯客气的退回礼盒。

那一眼,如同刀刺入邦拓的小心脏,吓得他额头不由自主冒着冷汗。

气氛诡异的僵持。

“爸,你还好吧,你出汗了。”法丽莎很快发现了她父亲的异常,关心说道。

不同与邦拓对降头师有足够深刻的认识,还在学校象牙塔的她,有自己的喜恶。

她也猜到是因方涯而起。

她狠狠一瞪。

可谓是,不知者无畏。

“哪里的话,送出去的礼,那有收回的道理,我们都是讲理的人,能理解你的难处,那小女的安全就全系小大师的身上。”

他的脸在抽搐着。

这时,邦拓也明白了,想让方涯立马解决,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唯有寄希望,事情真能如方涯所说,法丽莎能够平安。

“放心,我是有原则的人,会尽力保护法丽莎小姐的安全。”方涯说道。

看似让人放心的话,却无法让人安心,都是一些废话。

原则?

邦拓怎么知道他的原则是什么?

其实,方涯说的话,是有几分诚意,只要不影响他的目的,他又不是变态杀人狂,他没必要让恶灵婴去伤害法丽莎。

为了摘取甜美的果实,他不可能让恶灵婴脱离他的掌控。

既然是这样,法丽莎的安全,自然能有足够的保障。

只是这些事情,他不会,也不可能说出来。

“那小大师,能麻烦你把小莎体内的东西,先取出来,感激不尽。”

邦拓是感到耻辱。

明明是,法丽莎无故让方涯种下降头,却又不得不去求他解降。

这种无能为力,最是折磨人。

对于邦拓的心里变化,方涯没去留意。

点头。

“忍着点,会有点痛。”

他伸出手掌,掌上灰气散发一种波动,传开。

瞬间,法丽莎感到一阵腹痛,腹中有东西在动,蠕动。

她想骂人。

去他的有点痛。

这那是有点痛,而是剧痛,已经是疼痛十二级中的八级,剧烈痛,堪比她每月一次。

嗯。

法丽莎忍不住痛吟一声。

“小莎,你忍着点,马上就好,马上就好。”邦拓安慰道。

这是痛在女儿身,痛在他心。

他恨不得代替女儿,却又没有办法,只能出言鼓励。

子虫从法丽莎体内肚脐眼钻了出来,子虫出来后,她不痛了。

这疼痛是来也快,去也快。

她的衣服在起伏,子虫从她的衣服爬出来,瞬间,躯身一弹,飞到方涯的手掌,吞吐一口灰气。

‘好肥。’

法丽莎顿感一阵恶心,尤其是想起它在她体内生活了几天。

胖嘟嘟的虫躯,一圈又一圈的赘肉,无眼,细小的螫足,形象十分不讨喜。

木柩一见关于法丽莎的事情,圆满已经解决,最起码是表面上,这就足够了。

他脸上露出笑意,事情没有来到最坏一步。

“不知牡大人近期可好,好长一段时间没听见大人的消息。”木柩试探。

他是南洋门的人,对于属于外门的擎天柱之一,还是十分关心。

南洋门和外门虽是死对头,但是势力之间没有绝对的仇恨,一切都是利益所影响。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两大势力,是既有合作,也有对抗。

没有绝对。

方涯似笑非笑,盯着木柩。

“父亲,最近心情不是很好。”

木柩心中一僵,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何要露出怪表情看着自己?

“是么?牡大人是外门的长老,那个不开眼,竟敢惹牡大人生气,真是不知死活。”他伪装怒道,心里却在猜测。

“呵呵,这是不说也罢。”

方涯在打马虎眼,不去细说。

之前。

方牧交代的猜霸一事,时间虽还有很长时间,但他不介意放出一点消息,让南洋门的有心人去猜测。

或许能让有心人跳出来,从而让他减轻调查的功夫。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外门,还是长老,我的乖乖,不得了,或许我该多接触一下他。’邦拓心下琢磨着。

他是有所耳闻,虽不是神秘界一员,但是关于南洋神秘界的一些消息还是清楚。

外门长老那是一个在神秘界中,是一个大人物。

人往高处走。

邦拓心动了,看方涯都稍微顺眼了,他不介意去抱一条更粗的大腿。

各怀心思,几人在相互寒暄,十分客气,仿是刚才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不多时,桌上摆满了菜肴,荤素搭配,琳琅满目,让人食指大动,有无限的食欲。

嗅一嗅,鱼香,菜油香,烤肉香,各香味俱全。

这是美食的诱惑。

这一刻,方涯沦为了美食的俘虏。

他是吃得津津有味,食为天,连说话的意思都欠奉。

‘停。’

方涯坐在车上,手指结印,指尖灰气在旋转,大腿上的青铜罗盘,指针指向前方。

目的地到了。

车停上,靠在路边。

方涯下车,环视一圈。

这里是一处住宅区,建筑年代有些久远,不少房屋的脱落了墙皮,路也不平,还很狭窄,他的座驾神车进不去。

一阵冷风吹过,路边的绿化树,摇晃着,似在赶人,不欢迎他的到来。

地上的落叶,随风而起,也因风而落,有落到方涯的脚上。

深夜中,空荡荡的街道上,格外幽静,不多的路灯都无法照亮全部道路,明亮亮一片,黑乎乎一片。

啪嗒,啪嗒。

行走的脚步声,很有节奏,不疾不徐。

一间普通的房子,不高,只有三层楼,房间内的灯都已是关闭,户主一家人都已经入睡。

方涯抬头直视二楼,那里的阴气很重,就算是屋外,也能看到冲出屋子的怨气。

他打开背包,取出骨箫。

箫声起。

在这一刻,附近有一股压抑的冰冷阴森的气息,更似有某种指引一般,包里的一个**罐飞出一堆昆虫。

密密麻麻。

这些是尸蛾,以尸体的腐肉为食,体内会蕴含一丝尸气,经过炼制后,更是有尸毒,攻击性极强。

单个尸蛾不厉害,是以数量取胜。

尸蛾降,物降的一种。

不过这时,方涯是看中它们的的体积小,他想要进屋,只有利用尸蛾来给他开过后门。

不是,是开一扇窗。

尸蛾从缝隙飞入,向着窗户而去。

二楼,房间内。

大床上躺在一对夫妻,丈夫侧着身睡在床一边,很是小心,流出很大一部分给身边的妻子,大腹便便的妻子。

她有了。

自从妻子怀孕后,丈夫就不敢熟睡。

他动了。

睁开了双眼,微皱眉头,细细聆听一会,他似乎听到箫声,他想骂人。

大晚上,谁闲得慌,吹箫?

就算是吹箫,也不要挑在晚上,扰人美梦,真缺德。

被子动了。

“怎么了,被吵醒了么?你继续睡,我去骂他。”

穿着一身丝质睡衣的少妇,开口说道。

“不用,你睡吧,我下去小便就回来。”

声音很冷淡,如同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生冷,僵硬。

“好。”

丈夫重新躺下,但是他没有入睡,睡不着。

这些日子,他也发现了妻子怪怪的。

太冷淡了。

有时候,他感觉两人就像是陌生人,而不是一对夫妻,刚开始,他也不在意,以为是传说中的‘孕妇综合症’。

他是男的,无法怀孕,无法体会这‘孕妇综合症’。

只有平时多关心她,也正是如此,他的心越发不安,却又说不出缘由。

“不对,二楼有厕所,她怎么去一楼。”

他起身。

“嘤,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要杀了你。”

“别装腔作势了,你杀不了我,你的父母都在清凉寺中,你以为你能报仇,佛法让你受伤不低吧,竟然需要你借胎养魂。”

“你想干嘛?”

“几世投胎不得,难得有一个符合你的要求,可以借胎降生,却又再次夭折,你很恨吧!我可以帮你,但你需要给我一些报酬。”

恶灵婴没有说话,在迟疑,纠缠在鬼体深处的执念,让它举足不定。

它怨恨眼前的人,但它更恨让它无法降生的父母。

东风在压西风。

丈夫很疑惑,妻子在和谁说话,说的话很乖,什么报仇?佛法?借胎养魂?

她是有梦游症?

精神分裂?

他是满脑疑惑。

哒哒。

下楼声,从楼梯口由上向下传来。

楼梯灯亮起,丈夫下楼。

他看见了妻子和一个少年,好奇怪,正想开口说话。

妻子回头了。

他很困惑,妻子的眼眸怎么是血红,为什么动不了,像是在沉沦,眼皮很沉重,想睡。

气?

这是什么?

“老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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