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的孟莎妮从容不迫,眼神毫不掩饰。
嗯。
**裸的轻蔑,仿佛就像是一只傲娇的小野猫,优雅,性感,傲气十足,有一股女王的风范。
在这一刻,珈坤看到了她,早已是不存在的心好像在跳动一下。
他心动了。
看着孟莎妮的眼神,他似乎从中读取了什么,就像是说,我身后有人,不是,应该是有鬼手作为倚仗。
确实,此时他的关注点不是在孟莎妮的身上,而是在她身后,那一只鬼手。
经过一段时间秘法孕养的鬼手,形象与最开始又有所不同。
鬼手正对着珈坤,手臂五指张开,手指十分修长,根本不像普通人的手指,长了将近一倍,上面的一片片宛如是金属一样的鳞片,在房间的光线下,闪耀着黝光。
鳞片上黝光是一些诡异的标识符纹散发,有点类似与拉丁文一样,扭扭曲曲,由于鬼手通体漆黑,让人不易察觉。
‘根本感知不到一丝气息,可人脸蜈蚣却是本能感知到一股危险,暗处的人实力比我强多了,他会是卡莎家的人,不。’
飞在空中的珈坤看到鬼手一刻,思绪纷飞,不断分析着,曾有一瞬间怀疑卡莎家对他出手,可下一刻就否决了。
他想不到卡莎家这么做的理由,要是卡莎家真对他有歹心就不会拖到现在。
‘是她请的人么,先别想太多,报仇之事可先等等,先逃再说。’
见到鬼手的时候,珈坤分析对比一下实力,想逃。
虽然还未曾真正对上,但是人脸蜈蚣一旦有任何损失,他都难逃一死,要是人脸蜈蚣不曾示警,他一定会直接出手,可现在他不敢冒这个险。
人脸蜈蚣玩完了,那他就玩完了。
生命只有一次,马虎不得。
珈坤的一切想法都在电光火石般发生,时间很短,不到一秒。
待他正想要留下一句狠话再逃走的时候,在他还没有开始任何动作,鬼手就已是开始动手了。
五指虚握。
鬼手的符纹一闪,五道黑光从指尖飞出,速度快到极致,让珈坤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像是带着一阵气浪一样,让地上的摆放的蜡烛,其燃烧着的烛火。
不断在摇曳,来回摆动,活力十足。
‘是他,为什么,我跟他无冤无仇干嘛要搞我,孟莎妮这个贱人竟然请得动他,怎么可能。’
在鬼手出手之际就再也收敛不住气机,让珈坤离开发现了方涯的气机,他是对方涯的印象很是深刻,毕竟那是一个连卡莎家都要小心陪衬的人物。
所以方涯的气机,一直被他记住。
他心中大怒,怒意既有是对着方涯,亦有是对着孟莎妮。
每一道黑光都像是一条不处在同一水平线上的弧线,形成奇妙的阵势,呈五个方向,立下五个阵点,散发一股能量波动,很是凝实,团团困住珈坤。
点与点相连,形成一个立方体的结界一样,像是无形的屏障流晕着黝光,黝光出现没有一点规律,要不是那一丝黝光,根本察觉不到那一面屏障。
砰砰砰。
细微的撞击声。
珈坤不断试图撞破结界,想要逃走。
每一次撞击,人脸蜈蚣的头部就凝成一根犹如实质的尖锥,想要以点破面,刺在屏障一瞬间,屏障就亮起光芒,形成奇异的阵纹。
连一丝涟漪都不曾有。
屏障就宛如是一个块坚硬的钢铁,挡住了珈坤一次又一次的撞击。
连续撞击十次后,最后一次稍显无力,没有了之前九击那么有力,那么强劲。
呼呼。
连续撞击不果,珈坤就停了下来,脸庞在喘息着,看情况,施展这样的撞击对他的消耗不少,尖锥化作光的碎片在空气中消散。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根本与你无仇。”珈坤在追问。
他很是不解。
“你放过我,我可以给你卖命,我这样的一个掌握神秘力量的人,不是比起孟莎妮这个贱人更加帮得到你。”
他试图劝服方涯,他知道方涯一定听得到他的话。
在心中,他还有一丝希望。
远在地下室施法的方涯,听到了珈坤的话,一点想要解释给珈坤听的意思都没有。
‘你的价值还比不上孟莎妮,你这样的渣渣,我真要想要驱使,外门有一大把马屁精等着拍我马屁。’
方涯在心中暗自嘲讽着。
他的手上没有停,敲打着掌鼓,低沉的鼓声在响,意念一动。
‘反派死于话多。’
对于上一世的众多网文的熏陶,他严格遵守这个定律,严格把守着本心。
他很想嘲讽,很想装一下,发泄一下心中的憋屈。
‘实力弱即是罪过,你太弱了。’
实在是之前碰上珈尼禅师,他感觉到一股憋屈。
面对珈尼禅师的警告,他不得不听,只因他的实力弱,真要让珈尼禅师对他起了杀心,除非是方牧时刻在他身边保护着他,但这是不可能。
不然没有方牧的保护,下一秒,分分钟钟在城市的某一个角落里就会发现他的尸体。
孟莎妮听到珈坤的话,心中像是被人揪住一样,蓦然冒出一身冷汗,她怕方涯听从了珈坤的话,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只因她对于方涯这个人看不透,她不露痕迹地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方涯的答案。
下一秒,她没有听到了想要的话。
鬼手握得更紧,同一时刻,结界上出现了变化。
凸起。
结界伸出类似触手一样物质,黑黑的,有一股虚幻,直接刺入人脸蜈蚣内,让人脸蜈蚣的眼眸闭了起来像是在酣睡,脸庞流露出安详入睡的姿态。
鬼手降飞起,张开手掌握住了结界,带着跗骨线虫,没有理会孟莎妮,亦没有任何交代直接就打开窗户飞离开房间,消失在漆黑的夜中。
‘死了,直接死了不是多好,落在降头师的手上,那可是生不如死。’
孟莎妮想起在卡莎庄园中的藏书,想起三十年前一个长辈手写的闲谈‘论降头师的诡异’,其中描述了不少降头师诡异的手段。
通篇讲述了降头师的一些信息,收集了各种奇闻怪谈,有真有假。
她在看的时候,那个长辈虽有在书上注明不知真假,可是上面记载的传闻都是相当诡异,血腥,让人意想不到。
她更发现了长辈的言语间充斥着浓浓的羡慕,不过她想想也不觉得奇怪,毕竟是一个普通人的长辈。
见识过,听闻过神秘力量的人,更是身处在这样的生活圈子,那个人不会有着憧憬。
在神秘界奉行的规矩之一,关于力量的传承,种类等稍微深入详细一些的信息都是对着普通人进行封锁,尤其是涉及到一些隐秘的消息。
在外流露出给普通人都是一些初浅的介绍,再无其他信息。
普通人可没有相应的手段防备其他神秘力量,要是让普通人得知这一些信息,让对头利用上对付自身那岂不是死得冤枉。
就算是卡莎家的人,没有掌握一定的权柄,更进一步的信息也是得不到。
孟莎妮转头透过打开的窗户,望着鬼手降远去的方向,黑漆漆,看不到任何关于它的身影,唯有远处的灯光。
她又转头回望着地上的那一滩浅浅的血迹,眉头微皱,先是熄灭烛火,收起地上的蜡烛和那些杂物,让她厌烦,让她感到耻辱的杂物。
再找来拖把,拖去擦去地上的血迹
一番忙碌后。
孟莎妮走下楼梯,来到一楼客厅,打开灯光,坐在沙发上端着酒杯,摇晃着红酒,像是举杯邀明月一样,对天举杯后喝了一口,在沉默中思索。
她思索着未来如何行事,如何更好解释,如何做好一个二五仔,如何吃里扒外不让家族的执法队察觉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寂静的客厅里,墙壁上的挂钟秒针在转动。
滴答滴答。
西关。
地下室。
方涯睁开双眸,举起手掌,嗖的一声,鬼手降飞到他的手上,放下结界和跗骨线虫后就返回它之前该呆的地上,吸收着地下室内弥漫的烛烟。
烛烟一缕一缕飞入鬼手中,鬼手上面的鳞片动了,每一片鳞片就像是会动的嘴,一张一合,宛如一个活人一样吞吐着。
“可惜啊,还差一些,怎么就不能再给力一些,把尾部长成,那就价值更加大了。”
方涯站了起来,略微感到可惜,看着酣睡的人脸蜈蚣,有一种怒其不争的样子,摇头晃脑。
“这样就算是接近完全,但还是一个半成品,差远了。”
他拿着结界和跗骨线虫走向一侧墙壁,把跗骨线虫放在一个木架的第二层,又走向摆在一旁的盆栽。
Wшw ●тт kan ●¢ ○ 地上是一个暗红色的瓷盆,没有太多的修饰,只有一道道复杂的咒文,内里装的也不是土壤,而是鲜红的血液。
这些血液是从医院的血库中采购,来自不同的人,不同的血型。
‘血不多了。’
方涯看着瓷盆内血液水平线,暗想着。
在瓷盆内栽种的是一株植物,根部深在血液中,茎杆没有多余的分支,有两片叶子,顶部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像是害羞一样,舍不得张开。
在茎杆,乃至是叶子都仿是半透明一般,有一股血液在流动,逆流向上,绿中带红丝,煞是美丽动人。
茎秆就像是一根吸管,源源不断在提高血液。
方涯拿着结界放下来,抵在花骨朵之上不足一寸的地方。
花开不灿烂,而是狰狞一幕。
花骨朵张开了,却是有着一排锋利的牙齿,密密麻麻,沾着血液,很是邪恶,像是一朵食人花一样,可又有一些不同,其内是一个莲蓬。
莲蓬之上有一个朦胧的身影,很是虚幻,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
方涯松开手,放下结界,让花骨朵张口就咬住。
它迅速合拢,在蠕动,像是人在咀嚼食物一样。
啊。
像是一阵惨叫声。
他露出一丝笑容,很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