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走廊一路行走,避开殡仪馆的员工以及一些过来慰问的人员,来到一处殡仪馆偏僻的一角。
‘地方是越走越偏僻,奇怪的人。’
跟随走动的福莉莎脸色一紧,有些琢磨不透方涯的行为,她只是想要询问一下关于邦拓先生的关系。
“不知你想去那里,我要说的事很简单,就是想了解一下邦拓先生跟你的关系,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不用找什么隐秘的地方。”
“事关于邦拓,那都只是一件小事罢了。”
方涯走下石阶,来到一处修缮过的草地,草地上有一口井长满了青苔,很是老旧,似乎很久没有使用过,再远一点是殡仪馆的围墙。
‘口气这么大,倒是够能忽悠人,这是想把我当作一个无知妇孺。’
听到方涯的话,福莉莎的第一印象就是他在吹牛。
走下石阶的她并没有再跟上前,停在走廊口处的草坪上,笑着说道。
“我知道你跟邦拓先生相熟,估计邦拓先生是你的客户之一,我就想打听一些邦拓先生一些隐秘的消息,报酬好说。”
走在前面的方涯听到她的脚步停下,转身面对着她,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眼神。
“客人,那你觉得我是做什么?”
福莉莎露出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的眼神,双手插在口袋里,其中一只手握住一个塑料小**随时准备出手。
“嗯,怎么说,你是一个传统文化从业者,对于这种职业者,我是一点都不带有色眼镜看人,有需求就有市场,了解,了解。”
她说辞很文雅。
“传统文化从业者,说得倒是挺婉转,倒也没说错。”方涯一边说着,一边摇摇手。
‘摇手,什么意思。’福莉莎一阵狐疑,开口问道,“你这是何意?”
“没什么,你找错对象,我对邦拓并不熟悉。”方涯连道。
说完,他抬起手结出一个法印对着福莉莎,灰气在凝成一个阵势,随之从中飞出五道黑光,嗖的一声,速度很快,结成天罗地网一样向福莉莎笼罩住。
下一瞬间,黑光网融入她的身体。
福莉莎愣住了。
她楞然看着方涯所做一切,看着神奇的黑网进入她的身体,待回过神来,她掏出口袋的**雾剂,对准方涯威胁着,眼角余光打量着走廊,琢磨着逃跑路线。
她的眼眸悚然一惊,有些慌乱,却又强制镇定。
“刚才你做了什么,如果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我告诉你,殡仪馆中有很多宾客,一旦我大喊,那你就难逃牢狱。”
她厉声喝道。
她的另一只手掏出手机,输入紧急求救号码,翻过来递给方涯看。
“这个是报警电话,一旦我拨出去,事情就没有婉转余地。”
由于不知道刚才进入身体黑光是什么,对身体有没有影响这让她没有马上逃跑,尝试了解刚才怪异的一幕。
尤其是方涯手臂形成的阵势,延伸出的黑光与她的身体还相连着,不搞清楚情况,她不敢轻易逃走。
“你要干嘛,我不怕你,我”不等她说完,情况又有变化。
福莉莎感觉到眼眸一疼,有五个痛感宛如是被五根针刺入瞳孔一样,痛,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眼帘所见一切,很是模糊,对于方涯的动作看得不是太真切。
‘握拳?回拉?’
念头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她抬起手掌,想要按下紧急求救电话,却发现手指动不了,手机掉在草坪上。
方涯没有回答福莉莎的话,手指一动,印法收了起来,手掌虚合像是在控制什么,拉扯出什么东西,手臂在往回拉。
‘走,喊救命。’
福莉莎下意识向后退一步,朝着走廊跑去,张口大喊,“救命啊,杀人啦,来人,快来人。”
没有走几步路。
她感到双腿一疼,还没来得及分析出是那里疼,脚步就停了下来,在这一刻,她仿佛是失去了对腿部神经的控制权。
声音传到走廊口处,仿佛有一阵无形的屏障一样,浮起一阵涟漪,有幽光出现。
不等她有更多的想法,方涯的手掌握实拳头,猛地一回拉扯,从福莉莎身上扯出一个诅怨形成的虚影。
‘好痛。’
一阵痛感让福莉莎忍不住松开手掌,使**雾剂掉落在地上,双手捂住双眼,两道血痕从她的眼角流淌而出。
在这一刻,她相信了方涯是一个有着真本事的奇人异士。
“你想要干嘛?”她带着哭腔询问着。
‘不能激怒他,冷静,冷静,冷静,先拖时间再慢慢想办法,冷静’
她没有乱动,眼角流血让她无法视物,从指缝中只能看到模糊一片,看得她有些刺痛,赶紧闭上双眼。
“刚才我可是在救你一命,别总是在大喊大叫,冷静一些。”方涯开口说道。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倒出一条绿红相间的幼虫,首尾两端各有一对不明显的白眼,将其放在手指上。
屈指一弹。
幼虫如离弦之箭一样飞到福莉莎光洁的脖子上,随之钻入她的皮肤内,在皮肤上蠕动,慢慢地消失不见。
由于眼部的疼痛,她没有察觉出脖子上的异样,并思索着。
‘他在救我,是在哄骗我么?’
“我希望你是一个理智一点的人,等会看到什么千万不能随意乱叫。”方涯吩咐一声。
他的手指结一法印,御使残余在福莉莎体内的能量来到她的眼部。
‘咦,这个凉意,眼睛开始不痛了。’福莉莎感觉到一股冷流涌入她的眼眸,就像是干枯的沙漠迎来了一场降雨一样,缓解了眼眸的疼痛。
‘有点冰。’
凉意渐变,渐变得冰冷起来,眼眸仿佛像是有了一股吞吸的力量,把流淌出来的血液吸回来眼眸内,进入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有点暖了。’对于眼睛的变化,福莉莎无言以对,实在是太神奇了。
“不用再捂了,你的眼睛暂时没事,睁开眼吧。”
她尝试慢慢睁开双眼,眼睛又可以视物,灰蒙蒙的天,夜色已经来临。
‘他是房子的前任房主,怎么可能,他不是死了么?’她瞪大双眼,露出惊悚的眼色。
揉揉眼睛。
她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方涯的身前飘着一个老人,对,是飘着,不是站在草地上。
老人穿着一件古式长袍,是泰罗的传统服饰,跟福莉莎新家中的自画像一模一样,脸庞极为狰狞,张口在像一个野兽一样厮叫着,可她一点都听不到声音。
他的身躯很是虚幻,有点类似云烟一样的感觉,并在扭动,似乎想要挣脱束缚在他身上的黑光网。
‘这个世界真有鬼。’
这一念头浮现在她的脑海,一瞬间,她就想起刚才一幕,展开一连串的想象,他在施法,然后像扯线木偶一样把藏在她身上的恶鬼拉扯出来
‘小大师怪不得邦拓先生会叫他是小大师,因为你年纪小,可确实是有着真本事。’她合十双手行礼。
“多谢大师的救命之恩。”
方涯抬手说道,“先别急谢我,这只是地缚灵的一个诅怨罢了,真正的地缚灵可还没有消灭。”
‘地缚灵,地难道是那副自画像,没有消灭,那不就是在我新房子里,有家归不得,不,不回去也不一定能活。’
闻言,福莉莎一惊,想起了新房子里那一副还未曾有空处理的自画像。
“小大师,还请你救救我,大恩大德一定不敢忘,你是要钱,我给你钱,你是要其他,我想办法给你弄来。”
方涯的手指结成一印,黑光网在收缩起来,黑光亮了起来,一寸寸把老人压缩,一分钟后,出现在他的手上是一颗黒珠。
黑不溜秋的珠子,半是透明,还可以看见困在里面的老人在张牙舞爪,试图从里面打破珠子逃跑出来。
“钱,我不缺,想要钱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我需要的东西,你要给不了,我需要十克死海水母的精华胶汁,你要有么?”
他打趣道。
“死海水母的精华胶汁”
福莉莎张口结舌,对于方涯说的东西,她还是第一次听,完全是一个未知东西。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这东西,你能详细解释一下,如何取得,在那里能买到”
方涯捏一捏手指黑珠子,像丢糖豆一样丢入口中,咬都不咬一下直接吞入腹中,黑珠子顺着肠道来到降田中。
黑珠子一进入,藏身在其中,曲卷盘踞着的黑阴蛇睁开蛇眸,像是从冬眠中醒来一样,一窜起来,咬住黑珠子,瞬间咬破黑珠子的封印。
“不。”
一声沧桑的惊惧。
‘惨叫声。’
福莉莎愣住,似乎是听到一句模糊不清的惊叫,眼眸看着方涯的肚子。
“你就别想了,我都不好买到的东西,靠你更不可能。”方涯说道。
福莉莎并没有反驳,‘是呀,连他都不好买到,更何况是我,除非是运气。’
“帮你不是不可以,我还缺一个私人律师,帮我处理一些法律上的事情,你作为我的律师,那就是一家人,帮你又有什么关系。”
方涯笑道。
“你一般的法律问题是”福莉莎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你作为律师,你不会猜不到吧。”
她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