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脚步在甬道内行走,每个一段距离,方涯就石壁上留下血气,或是渗透,或是破坏某个节点。
没有任何阻碍,随着他的所为,宛然一体的阵法出来了不和谐的部分。
墓穴这么多年没有被发现,归结只有是在阵法的掩盖下。
完全破坏阵法可就暴露了墓穴,外界是有他的布置,但他也没有把握阵法被破坏后会有什么情况出现,维持现状对他更有利。
所以他没有强制破坏阵法,只是让他处于相对的安全情况。
这也是因为墓穴无主,要是有主,他可做不到这种事。
正是如此,他的速度并不快。
巨大的墓室。
入口处是两个形状奇特的镇墓兽,或是盘卧,或是扬天长啸,在镇墓兽两旁是四具人身狗头的木乃伊,浑身缠着布匹,手中持有斑驳的长矛。
“正想解开裹布,安息人还真是蒙昧,竟然把狗的头颅装在人身,迷信,不愧是有着‘祭祀国度’的称呼,相关的描述,我只是在(堕落者自述)的残篇看到。
我还以为是假的,想不到是真的,我竟有机会亲眼目睹,还有这镇墓兽样子真怪,蛇狼一体,真形象,竟然让我有一种感觉是活物。”
某个年轻学者在镇墓兽观摩着,心情极度兴奋,忍不住连声惊叹。
其实不止是他如此,其他跟随在进入的学者也无一不是,不断在墓室内观摩着,发出惊叹。
除了入口处的镇墓兽,墓室很空旷,三重台阶下是平整的空地,靠近另一处墓门的位置是一个贡品台,四周的墙壁满是雕花,记录着某些事迹。
背着行囊的女人,一手中拿着录音器,一手拿着电筒,光线照在墙壁上,亮起刀砍斧削的雕刻,粗糙中却很生动。
“根据墓穴的描述,这不是罕伯的葬墓,而是他接受安息人供奉的祭墓,这就让我好奇怪,为何一个活人会选择建筑墓穴来作为接受祭品的地方。
不解,不解,再没有进一步的信息,我只能归结为罕伯个人性格,上面也有一段描述,罕伯杀了掀起水灾的水月狼,拯救了伊克甸城,再往后就没有描述。
以野史相关记载,我可以大胆推测确定,罕伯在杀狼时受到了重伤,可能没有恢复,所以这里就没有后续的记录。”
金主站在高大的墓门前,听着学者的推断和其他人的议论,他的心情有些急躁。
比起学者是为了探知历史,其他人是为了钱,他进来这里是为了命果,进不去,命果就无从所得。
他们来到这已经有些时间,但却是困在这里。
“研究出来了没有,可别告诉我止步在这里。”他向希伯问道。
“嘘。”
希伯伸出手指在嘴唇上做着噤声的手势,光线在摆放的石碑移动。
‘这是安息人后来摆来的,嗯意思是,神圣不可侵犯,胆敢闯入,尸鬼,镇墓兽’
他看着石碑上面老化的字迹,以多年研究经验,揣摩着上面记录的意思。
‘没有打开的办法,这是告诫误入的来人石碑。’
看完后,他还是找不到打开的办法。
锁紧眉头,他苦恼的看着墓门,来到了这里,这个虽不是罕伯的葬墓让他有些失望,可这个墓的发现也是让他兴奋不已,他可不想止步在这里。
“暂时没有找到办法,要不我们想退回去,我先研究一些相关书籍,看看有没有开启的办法。”
希伯有些无奈的说道。
‘靠。’
金主在心中怒骂一句,眉头微蹙,说道。
“教授,这里终究不是我们的地盘,时间一长,未知的麻烦就会找上门,就算是我们控制了工人不让他们离去,但也拖不了多长时间,我”
说着,他忽然想起来希伯说过的一件事,话音止住。
“对了,教授你不是说,安息墓穴中的机关很多都是由祭祀的物品可以打开。”
他的瞳孔有着希翼,开口说道。
希伯有些微愣,思索了片刻,想起某次为了应付金主的询问,把他在残页中看到某个自认为的‘戏言’说给金主听。
他有些尴尬,可又不能说自己胡说。
“这个我也不敢确定,记载中描述就像是神话,不一定是真,而且我们也没有那些古董。”
他讪笑说道。
金主笑了笑,很开心。
“自从听到教授说过后,我就记住了,几经波折,我还是从收藏商‘雅各’入手了传说中‘罕伯的钥匙’,想不到派上用场。”
说着,他伸手从内袋取出一个盒子。
“很多都是高仿,就我经手鉴定就不下十把,真品很有可能失传了。”
希伯不在意的说道。
他还以为落在金主的手上又是高仿品,不以为意。
金主没有解释,打开盒子就取出一般金色的钥匙,如同新铸造旧式长柄钥匙,没有出奇的地方,很新。
‘又是假货。’
新的出奇让希伯以为又是一件假货。
正当他想要接过来确认的时候,钥匙忽的绽放金辉,让墓室变成金色。
“这,这”
希伯不知该怎么说,钥匙的变化让他有了希翼。
钥匙剧烈震动让金子的手感到刺痛,忍不住松开。
浮起来的钥匙散着浪花般的光波,牵动墓门符文的演变。
众人围绕过来。
被吸引了目光的他们没有发现,不止是墓门的打开,入口的镇墓兽眼睛亮了起来,宛如活着。
“我还以为那是神话化描述,竟真有此事,这是什么技术?”
希伯小声的自言自语。
“教授,世界很大,也许不是神话。”金子故作高深的说道。
“走,我们进去。”
墓门开了,他伸手取下钥匙,正准备带人进去的时候。
“啊!”
数声惨叫从后面响起,让众人猛惊。
回头后望,他们才发现以为是死物的镇墓兽和狗头裹尸活了,矛穿人的身体,葬身兽口。
要说死状就足够让人心惊,本是死物却变成活物,这种预兆更让人心悸,挑战了众人的神经。
众人退散。
“啊!”
某个军士见到同僚的身死,怒吼着,移动到无人障碍的地方,枪口喷射着子弹。
砰砰砰。
转瞬间,连射光一梭子弹,发出金属交鸣的声音,仅是减缓了镇墓兽和狗头裹尸的行为,却没有对它们造成任何明显的伤害。
吼。
一声奇怪的嚎叫。
军士拉扯了镇墓兽的仇恨,猛地扑向军士,动若脱兔般,军士的头颅失去了踪迹,消失在兽口。
“逃,这是亡者的咒诅。”
其中某个为了钱而下来的镇民,有些呆滞,折身就想要往入口而逃。
“不要”希伯开口,想要稳住人心。
话没有说完,他人就被金主拉住,在金主的保镖护卫下,向墓门而去。
“走吧,这不是普通枪支可以打死的,想活就跟着我。”
闻言,希伯有些愣神,待他反应过来后,他人已经跟随金主跨过了墓门。
咔。
仿是受到了某种设定般,墓门缓缓关上。
没有反抗的杀戮,有人向入口逃去,有雇佣兵在开枪射击,一片慌乱。
希伯快速张喊,“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