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谈敲定,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宾主双方暂别,秦仪让白玲珑亲自送了两位贵客先去休息。
没了外人,南栖如安也站了起来,走到了秦仪的身边,笑道:“看来今天的午宴是一场死亡盛宴,周氏和潘氏知道后,怕是要瑟瑟发抖。”说罢看向了身边的佳人,欣赏的意味很浓。
又是请周氏和潘氏的客商,又是请林氏和金氏的会长,后者能给前面一批人施加更大的压力,能促使前者下定决心,怪不得频繁会客,还把一伙人并在同一天拉来,现在才发现这女人动起手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一环套一环。
显然是早有预谋!
跟着看到现在,听到现在,他自然明白了秦仪的意图,就是要给周氏和潘氏致命一击,要拉起网来不给两家逃路。至于南栖家族,能为南栖家族在秦氏这边的获利解决后患,南栖家族怕是不出力都不行了。
秦仪略摇头,“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鹿死谁手。”
她想到了竞标时发生的事,某些人的无耻程度超出了她的想象,还有就是罗康安被锁定了不能换人,若非侥幸之下的罗康安超常发挥,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对此,她一直引以为戒。
经验是慢慢累积的,人都是在失败中逐渐成长,尤其是干她这一行的,到处是坑,往往比打打杀杀更凶险……
午宴,当秦仪带着林、金二人出现在宴会场上,当众人眼睁睁看到林、金二人跟随秦仪左右以秦仪为主登场时,给在场客商内心造成的震撼是难以形容的。
不用说,几家联手了,要联手对付周氏和潘氏!
完了!这一手太狠了,众人能想象到周氏和潘氏即将要面对什么,大家该如何抉择,就在见到三人一起登场的刹那,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不比之前在会议室的气氛,大家的话多了很多,也主动热情了很多。
这女人即将是大家的大主顾,大家如何能不热情?
秦仪举杯敬酒时,走到哪,都如众星捧月一般,阿谀奉承的好听话在她耳畔此起彼伏。
秦仪的态度不卑不亢……
宴后,白玲珑陆续接到了转给秦仪的电话。
秦氏发出邀请后,一些顾虑周氏和潘氏旧情而未来的人,在宴后都纷纷主动联系秦仪,先是赔礼道歉,也算是在给自己找解释。
说什么周氏和潘氏还欠着他们货款之类的,有所顾虑什么的,都说什么会来尽快拜访秦仪。
态度之诚恳,可见也在观察这边的情况,也是观望到了风向的。
至于旧情什么的,生意场上还是要分轻重的,给了潘庆和周满超面子给予宽容已是仁至义尽,不可能为他们把自己生意的路子也断了,那成了砸自己饭碗给潘氏和周氏陪葬,生意场上本就是逐利,哪来什么为朋友两肋插刀不顾自己死活的事,没有!
不管这些人是不是在找借口,这不重要!
对秦仪来说,跟这些人计较这个没意义,把那些人给逼到潘氏和周氏那边去更不利,目前最要紧的是团结更多的盟友完成对潘氏和周氏的最后一击,她亦是好样宽慰,表示期待和他们的见面,期待与他们的合作……
对潘氏和周氏来说,就怕秦氏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就怕秦氏这个时候给两家火上浇油或雪上加霜,所以希望能拉裴氏、巫氏和曲氏来找秦氏麻烦,结果真正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秦氏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潘氏和周氏不可能不关注,一直在遥隔着关注会面动静的详细。
林氏和金氏的出现陪衬,顿时让周满超和潘庆五内俱焚,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可他们又无可能奈何,如今的他们凭什么阻止客商和秦氏合作?
这种煎熬的滋味对他们来说,比打打杀杀更残忍、更可怕。
两人几乎是第一时间找到公虎家族和相罗家族,再次乞求大量资金的输血支持……
秦氏这么大的动静瞒不过洛天河。
人家正常的商业往来,洛天河也不会说什么,无缘无故干预也不合规矩,冷眼旁观。
冷眼看那秦氏呼朋唤友客满宴席,冷眼看那秦氏越玩越大,冷眼看那秦氏给不阙城带来的风险越来越大。
另一边,他又让横涛严密关注不阙城境内的动静。
关注不阙城内,关注境内的府城,关注境内的山城,关境内分布的更小的城内,关注一切异常动静。
其实不用他吩咐,横涛已经在高度警惕,只不过得了洛天河的吩咐后,他能更加名正言顺加强警惕而已。
异常迹象已经初现端倪。
一地一隅的人也许感觉不到什么,但是各地汇总上来的情况一看,俯看之下能发现不阙城境内人员有增多迹象。
情况也传到了有心关注的陆红嫣这里。
陆红嫣知道了,林渊也就知道了。
夜幕下两人驾车外出游逛,有些频繁商议的事怕隔墙有耳,张列辰毕竟也住在一流馆内。
驾车的林渊听完情况后,沉默了许久,忽开口道:“看样子,终究还是有人接了活,这么大的事,不是一般人能做主的,也不知是哪位老朋友来凑热闹。”
陆红嫣:“这个,梅老板那边怕是不会说,这点规矩他还是会恪守的。”
林渊:“不管是哪路人马动手,一旦动手,不会拖拉到援兵赶到,必然是毕其功于一役,要怎么做才能做到?”
陆红嫣:“一百亿珠的费用,如今的潘氏和周氏还能拿得出来吗?若能拿出,也就不用这么费劲了。十有八九是利益相关的裴氏、曲氏和巫氏在搞鬼,若是他们在提供情况铺路,就不会冒然动手,他们的目的就算不能彻底成功,也想重创秦氏,从中寻找渔利的可能,造就那般局面后,甚至有可能和秦氏谈合作。”
林渊仔细听着她的分析,在这方面,他知道陆红嫣与秦仪有共通之处,陆家也是经商的,陆红嫣从小是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耳濡目染多少懂一些。
有些事情他心里有打算,但还是想听听旁人的意见,以前孤身一人没办法,现在身边有人,所以还是想听听意见。
“这么大的动作,不管是哪一路人马动手,都不会仓促行动,一定是要提前做足准备的,起码不会盲信消息,会小心做确认。所以不管是背后出钱的人的目的,还是哪路动手的人马,都不会仓促,而秦氏那边的工程进度很快。”
林渊扶着方向盘驾车拐了弯,“你的意思是说,动手的时间会在秦氏炼制地完工之后?”
陆红嫣:“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仓促,一定要准备,至少动手的时候秦氏炼制地应该已经完工开始炼制了。若是那些商会的打算,他们自然是巴不得连魏平公那一起给扫了,哪怕结果不如意,重创了秦氏他们也可能还有机会,但动手的人不是钱能完全左右的,不一定会如他们的意,也肯定不会对他们百依百顺,也许只是在利用他们,一旦局势不利,可能会退而求其次,能拿到秦氏的炼制秘法也是个能对抗仙庭的办法!”
林渊:“想拿到炼制秘法,一个是逼秦氏交出来,其次是掌握秘法的遮无子。”
陆红嫣:“秦氏不会将风险放在遮无子一人身上,否则一旦遮无子有失,秦氏自己也玩不下去了,所以秦氏肯定会将秘法备份,备份的秘法在哪里,不会有多余的人知道,一定极为保密,但秦仪是肯定知道的。也就是说,秦仪和遮无子都有可能是出手人的目标。”
林渊盯着前方,“既然兴师动众出手了,自然要寻求最好的结果,能得到秘法,又能把仙庭手上的砸掉,才是最佳结果。一旦动手引起了防备,就很难会有第二次机会,不动手则已,要动就很有可能会对秦仪和遮无子同时动手。”
陆红嫣:“炼制地炼制方面的事情,将来必然是遮无子坐镇把关,秦仪也定然会隔期去视察。目前秦仪也会带遮无子隔三差五的去查看工程进度。若是换了我们动手,定然会选在他们两个同时出现的时候,否则就像你说的,一次动手不成,就很难有第二次机会,一旦动手就要毕其功于一役!”
林渊突然停车,停在了一家商铺边上,偏头看向了那家商铺。
陆红嫣顺势看去,不用交代,心领神会,下了车,去商铺里买了点东西。
待她拎了东西上车,林渊驾车拐弯。
返回一流馆的途中,陆红嫣问:“你有顾虑,我们没什么可动用的人手,眼前,你有打算了吗?”
林渊淡然道:“先试试晋骁的深浅。”
陆红嫣不知晋骁和这事有什么关系,“你怀疑晋骁别有企图,还是在担心监控?”
林渊:“都有。他出现的时机刚好在秦氏竞标成功之后,是巧合还是在图谋什么,谁也不知道。我敬他实力,让了三分,提醒他走人,给足了他面子,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跑到我眼前办了我一手,还要不慌不忙戳在这膈应人,架子不小。既然非要留下碍我的道,那就怪不得我了,我倒要看看他和朱莉是不是真的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