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康有德提着水桶进来了。
“康叔,我来吧。”吴用接过康有德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转身给康有德泡了一杯茶王,“富叔,康叔,我们到书房说吧。”
“也行,我这个老家伙正有一肚子委屈呢!”康有德端着茶杯跟着,冲着富海涛使了一个眼色,两人相视一笑。
“山子,你这书房可真够大的呀?这么多的书,不会是用来装点门面的吧!”康有德随手翻看了一些,绝对大部分都是外文原版的书籍,当然也有中文方面,不过大多数都是历史、文学方面的书籍。
“有德,你这张嘴呀,可真够的呀!”富海涛看着这间近六十平米的书房,及四五个高大的书柜,凭他的眼力,一眼就看得出,这些书籍绝对不是为了摆摆门面而已,不单单是英文版,还有不少法文、德文等书籍,不过以他的外语能力,也就只是猜测而已。
“二位老叔,看您们说的,农场所有的事情都有职业经理再打理,我的空闲时间比较多,没事的时候,便看看书,全当打发时间吧,再说,家里的小丫头,一天到晚就会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再不学点东西,那可真的丢大发了。”吴用笑着道,把两人请到沙发上坐下。
“难怪,这三个小丫头懂那么多的知识,可真难为你这个超级奶爸了。”富海涛打趣着。
“老富,好了,我还想听听山子的高论呢。”康有德见茶几上摆着烟,丝毫不客气地抽出一支,美美地吸了起来,看来被唐雨琳管的太死了。
吴用笑了笑,也抽出一支烟,吸了一口,三个人面前就腾起了一阵白色的烟雾。
“先前所说的那样,无论哪个国家,哪个朝代的当政者,并不是要让反对者全都出局甚至死掉,而是要让这天下的邪气受到压制、控制,使得正气得到伸张,与此同时,对方阵营当中的极端人物受到了惩罚,大多数分子则能在整个阳盛阴衰的大气候之下,可以摒弃一部分邪气,多多少少可以干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而不至于弄坏天下的大势,管好一亩三分地;至于说,另外的一种极端,阳气太盛,而正气太盛了如果解决?其实这方面不太适合多说,可以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而这正邪有的时候就在一念之间;天下的芸芸众生本身就是阴阳善恶、黑白自相矛盾的结合体,哪怕就是一个极好的政策,如果太过于偏执,也有可能再进一小步,就成了祸害天下的恶法,而这样的例子稍微想一下就可以明白的。不管左也好,或者右也好,两者都各自有理,而左倾右倾是如何形成的呢?保守派、激进派又是如何形成的呢,其实也有着同样的基理。”
“富叔、康叔,之前我说的帝王,我这个学历史的,曾经看到过一句说的很诛心的话,但凡古今中外,历代的帝王,尤其是开国帝王,都有一个相同的本质,就是把这天下,包括天下的土地山川、禽兽万类、矿石人才、百姓万民,都看成自己的私有之物,也就是说都是他自己的。这样叫做野心也好,格局也好,理想也好,总的来说,就是他不偏执,至始至终都是以整体的局势为最大利益标准,什么奸臣、忠臣,在帝王眼里都有着其存在的价值。可是单单仅仅是这样,就很容易陷入厚黑的泥沼之中,这是什么意思呢?举个例子:比如排队买票或者购物,大部分人都在遵守规则排除,突然之间出现一个插队之人,只要我们多去想一下,就会发现,恶的一方,总会处于主动攻击的一方,如果所有的人都能遵守规则,那就天下太平了?所以我认为阴恶黑暗的一方,总是要主动去挑起斗争。这就需要作为善的一方,具备更加牢固的防线,更加高远的智慧,更加强大的力量,这样才能固守
天下之阳之善,达到阴阳平衡、邪不胜正;无论是国家元首的阴阳,还是地方官员的驾驭之术,其目的也就是如此,这样,天下的太平进步也就不远了;至于那些巨贪污吏之流,只不过是污泥样的排泄物,无论正邪阴阳双方,都不将其当做人物,清理掉即可。”
富海涛、康有德听完吴用的话,沉默了地抽了一阵烟,最终还是富海涛开口了:“王小波在《东宫西宫》的小说当中说,‘人的生命都有一个主题’,有时候我就会感叹,如果这个社会从来没有把人当成回事,人却不能不把这个社会当回事,像一个人样地活着太不容易了,那些蝇营狗苟的生命,不必过于鄙视他们,人初来世上,赤子之心,只有赤裸裸的人性呀!”
康有德喝了一口茶,按灭烟头,“我在网上看到过一部网络小说,不过记不起名字,当中所描述社会就像桃花源记当中描写的那样社会,寄托了古人对理想社会的一种理想和向往,可事实上,直至今天,很大部分的普通民众也还是一样,对于居高不下的房价,遍地的物价上涨声无可奈何,仍然有着如同当年杜工部一样的文志士发出‘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呐喊声呀!而我们所处的社会就是如此,是社会选择让人类适应,而非人类努力地适应社会……”
“是呀,富叔、康叔,我自小到成年,都是在农村长大生活,看到的,听到的,都是为了解决吃饱、穿暖,没有别的想法,往往就是这样,一些不入流的小吏就无休无止地欺压他们,而他们难道不想反抗吗?想肯定是想过,但最终他们都承继了上一代人的理念,国家会帮助他们解决一切困难,可是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什么都没有……”
吴用的脸上露出微微痛苦的神情道,“他们是人,是这个社会构成的根基,更是社会最底层的人呀,他们也有着向往美好的生活,有的为了离开贫穷而落后山村,什么事情都做,不为什么,只是为了过得更好,这一切都是为生存……”
“十八岁,我离开贫穷落后的青山村,来北京求学,就是抱着学业有成,回到家乡帮助养育我的父老乡亲过上好日子。结果,我失望了,梦想化成了泡影。北京学习、工作、生活了十年,目睹了北京的变化,可以说一天一个变化,而变化最大的则是,房价连年攀升,普通的工薪阶层就是一辈子不吃不喝也买不起一套房子的。富叔、康叔,我没有指责的意思,我也知道你们是以房地产而起的家,天价的房价,不是一个人,也不是政府所为,我个人认为,这一切都是某些政要高官,为了达到一己私利一手造成的……”
富海涛、康有德两人相视了一眼,他们确实是以房产起家,对其中的猫腻是非常清楚的,当年温州炒房团,不就是被某位想要上位者加以利用,达到目的吗?其结果呢,事得其反,此公上位不成,反而进了牢房,可是给低收入的百姓带来毁灭性的打击,国内的一线大城市房价居高不下,也是那一年,他便开始把地产生意放缓了,所开发的楼盘,也都是以最低的价格进行出售,可是单单凭借他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改变当前的高房价,为此他联系了与自己关系最好的康有德夫妇,他们可是最为要好的朋友,两人都有着同样的好感,虽说经过五六年时间,再加上国家的各种政策,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可是他们不是政府某些为了拉动当地的经济发展,也是无能为力,无奈之余,便慢慢地开始把资产投入其他的行业,已经有两年没有开发房产了。
当时,他们转产也是因为美国的次贷风波,而导致美国的经济急剧下滑,自然也波及到国内,不过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因为国内的金融体制与西方国家有所不同
,也是这个时候,国家各大专业银行也都响应政策,不进任何的房产贷款,这也造成国内出现很多的鬼城,其房介并没有因此降下来……
“富叔,康叔,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土地是有限的,而人口则是无限的,八十年代、九十年代末期日本的泡沫经济,再加上本世纪美国的次贷风暴,也都是因为房地产而导致的,直到现在这两个国家的经济都没有缓过神来。”
吴用说着重重地叹了口气,给富海涛、康有德两人递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又接着道,“房价、物价等这些都是人类赖以生存的根本,这些都在涨,而他们的工资却不见涨。当时,毕业后,我工资是三千两百块,加上各种补贴、福利待遇,一个月也就五千的样子。工作的三年时间,工资就没有涨过一分钱,而物价、房价不知长了多少,每个月都要给二叔寄一千块,除了必要的开支,也就剩下几百块钱而已。”
“算了,不提这些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吴用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当然我们国家要出现类似美国、日本那种大规模的泡沫经济是很困难的,不过这种建立于这样的经济,是经不起任何大风大浪的,这是指单纯的房地产的公司,不出五年,这些公司将举步维艰,很难生存下去的,会破产的,而这破产所带来的连锁式的后果可就太大了,会造成大量的烂尾工程,再有就是太多的一辈子积蓄买房的百姓,这造成的损失可是几千、几万亿的资金,这些都由谁买单,政府吗?显然不可能,最终受害的还是老百姓。”
富海涛、康有德两人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不过,他们也没有办法,哪怕他们是政府高官,对此也无能为力。
吴用见两人的神情,微微笑了笑,又接着道:“富叔、康叔你们些来山子这里肯定不是光顾着放松,肯定有别的事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肯定是想在美国投资吧!”
“山子,你小子,不经商可真的没有天理呀!”富海涛笑着道,“山子,之前我和你康叔就商量了一下,准备在美国合资收购一个农场,你在这里都有一年多的时间了,有没有好的地方可以推荐呀,你也知道,我们在这方面可是白丁呀。”
“嗯,就拿现在我这个农场来说吧,目前有三部分构成,一是泰尼克牧场,二是今年上半年收购的太阳河农场,二是就是安迪农场,组成一个综合性的农场,当前优质肉牛有四十万多头,种牛一万头左右,不到一年的牛犊有近十万头左右,羔羊三十万只,拥有放牧草场有十六个、四个供水的湖泊、菜园、茶园等,还有十几个中型的农场的配套企业,当前还有一处正修建的大型现代屠宰厂,各种大中型机械设备,以当前的估价,整个农场的产值已经超过五十亿美金,虽说每年能有十亿左右的收入,除去各种开支之外,一年也就四五亿美金纯利润而已……”
“这也是因为蒙大拿的地价便宜,地产资源等各种税收便宜的前提,如果要购买像这样的大的农场来说,不会低于两亿美金的,当然也有些小型、中型农场,也都是单一类型的农场,几千英亩、几万英亩都有,也就两三千万美金的样子,不过要想真正做大,还是非常困难的,而美国这种类型的农场也特别多,在管理等各方面也都非常的灵活,不会有多大的亏损,就是以后不想经营,出手也较快。”
“噢,真没有想到,经营农场还有如此的道道。”
富海涛沉思了片刻道,“山子,不知我们能不能入股你那些媳妇成立的保健品公司呀!”
“当然可以,富叔、康叔,都是多拉、芸芸、张玲她们在弄,和她们商量就可行,我就是提供保健品原材料的供应商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