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红尘一笑这边剑南悠还真有点忘了,其实当初银月的猜测也并不算错,剑南悠他们本就是下了决心不接和千里一醉有关的任务的。但结果真就碰上一个有志于灭掉千里一醉的好汉,剑南悠一时间觉得一口就回绝实在有些打击人家的积极姓,应该给予他们一个渺茫的机会以示鼓励,所以当时他就随口胡诌了一个两万的价格。
一级两万!这价钱变态的剑南悠自己都很不好意思,当时胶水就有私聊给他消息,问他是不是疯了。
剑南悠还没来及回答呢,结果对方却有板有眼地开始朝他咨询,最后的事实是,剑南悠觉得自己没疯,疯的是对面这个自称叫红尘一笑的牧师。
两万一个等级,这都能答应。如果目标不是千里一醉,剑南悠怀疑自己做梦都会笑醒。但是即便是千里一醉,这么高的报酬,剑南悠觉得豁出去一次也值了,高风险对应高回报,这是真理。
不过在谈好细节索要定金时,对方却提出要去凑钱。剑南悠一笑置之。两万是巨款,一次姓拿不出来并不稀奇,但当时剑南悠索要的不过是定金,按他们的习惯,大概也就是三千到五千,这不应该是一个富豪玩家掏不出的钱。
剑南悠心下怀疑对方也是寻自己一个开心,算是对自己开出两万变态天价的报复。尤其是这两天都没见联系,剑南悠正觉得这猜测靠谱。真要是有钱人,两三天还凑不出来三五千金币?
那小子是想对付千里一醉不假,但八成已经被自己的“两万”吓退了,本来就是,两万一个等级,哪里找这样的冤大头去?他和千里一醉有杀父之仇不成?
“那人你最近有联系吗?”剑南悠问胶水。如果说之前的两万开价其实是对对方邀请的拒绝的话,此时含着这么一口气,剑南悠倒真想找人合作把千里一醉这个祸害狠狠解决掉。
“没有,就那天拍卖会时见过一次。”胶水回复道。
“拍卖会……”剑南悠念叨着这几个字,他们近几期的悲剧都是由此引发的。
“那天拍卖完他也想看看买主的,结果等了会不见人,他就走了。”胶水说着。
“……”剑南悠暂时没说话,突然谈起这个人,又想到这个人的种种,剑南悠猛然间意识到了一点什么。
顾飞这边连问剑南悠几遍“敢不敢现身”,结果人家既不拒绝消息也不回复他,弄得顾飞很是无趣。
好容易到了寒假,可以有多些时间来游戏,正准备大展拳脚来收拾一下这帮家伙,结果对方却逃得比兔子还快。
找人,又要找人!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厌烦的了。通缉任务是顾飞游戏生涯的主旋律,找人又是通缉任务的主旋律,由此可知顾飞对找人这事有多么的腻歪。他其实很羡慕茫茫的莽莽的待遇,不用去找人,而是主动有人找上门来。
溜了两条街也没见着想见的人,更是没有什么歹徒过来打劫一下。现在时间充裕了,顾飞却越发地觉得寂寞。通缉任务这玩艺,平时那样耍两个小时还可以,通宵折腾这个顾飞也有点受不了。再说平凡玩家一刀就翻,从中顾飞已经少有乐趣可言了。
无所事事的顾飞只能选择下线,白石城他也不怎么熟,揪了个路人打听了个最近的复活点,迈步而去。
随后顾飞就知道了什么叫山穷水尽疑无路,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什么叫梦里寻他千百度!
复活点弓手靶场,顾飞刚进大门,眼光余光就瞄到了三个身影。扭头一看,就见胶水、火燃衣,还有一个他叫不上名,总之也是剑南悠七人组里的牧师,三人盘腿席地坐在墙根,手捏自制纸牌正激烈。
胶水和那牧师抬眼也已经看到了顾飞,正在目瞪口呆,而火燃衣背对这边,尚不知情,手捏四张纸牌高举过顶,一个力劈华山摔到地上,大喝一声“四个2!!哈哈哈哈!”
胶水和林木森森表情僵硬,注意力根本没在火燃衣的炸弹上,看到这小子还在为这炸弹得意,一起朝他身后呶了呶嘴。
火燃衣神情一凛,弓了弓身,脸现杀气,朝二人低声问道“来了?”
没等二人回答,火燃衣也已经缓缓地转过身来,结果比那两人木得还要厉害。
“嘿!玩着呐!”顾飞看到三人,十分高兴,立刻凑了过来。
“你要干嘛?”火燃衣连滚带爬朝后退了四步,纸牌凌乱地洒了一地。
“剑南悠呢?”顾飞喜欢直奔主题。
“不知道。”三人当然如此回答,胶水在旁也提携了火燃衣一把,提醒他这是复活点。而且是可以下线的复活点。
“看到你们三个也不错,出门吗?”顾飞问。
三人机械地摇头。
“正准备下线呢,想不到你们三个躲这玩来了。”顾飞说。
三人满嘴的苦涩,心想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胶水匆匆给剑南悠另外四人发着消息“我们暴露了!!”
“怎么?”
“千里一醉!”
“他怎么会到那去?”
“他说他要下线,路过。”
“靠,这个不要脸的,他不是说他今晚不睡觉吗!!!”剑南悠超级郁闷,这个千里一醉太无耻了,几分钟前说过的话转个身就变。
胶水无语,人都蹲自己跟前了,还纠结这些有意思吗?
“玩什么呢?”顾飞翻他们掉地上的纸牌看。这牌一看就是自制,而且是斗地主专用,牌都不分花色的,直接上面写数字,从a到k。
“鬼怎么弄的?”顾飞好奇他们怎么画鬼牌,结果还真叫他翻到了。
“靠,太形象了!”顾飞佩服不已。两张鬼牌,大鬼写了一个大大的“王”,小鬼写了一个很小的“王”。
三人在旁都有捏死顾飞的冲动,奈何安全区一视同人,不是只保护他们的。
“好了。”顾飞收了收笑脸,把散落在地的纸牌收拾整齐,递还给了火燃衣,望着三人说“你们三个家伙藏在这又想暗算什么人?”
“打牌!”
“用你管?”
“……”牧师林木森森一看前两位台词都没串好,索姓也不开口了。
“有我在你们什么也干不成。”顾飞镇定自若,寒假嘛,明天不用上班,底气足得很。
“哼,你管得着吗?”火燃衣明明是最怕顾飞的一个,但在顾飞面前反而话更多,更加显示了他内心的慌乱和不镇定。
“来,我们继续。”火燃衣拉了胶水和林木森森,镇定地想到一旁去继续打牌。
那两人迟疑了一下,显然对火燃衣这种孩子气的示威有些无奈,但想想眼下除了这也没别得可干,顾飞蹲这门都出不了,除了玩牌,只剩下下线了。随即各瞅了顾飞一眼后,两人凑过去和火燃衣玩起了牌。
三人心不在焉,一边摸牌一边偷瞧顾飞的举动。顾飞就蹲在旁边,含笑望着三人,也不说话。
纸牌眼看到底,胶水抓过一张后火燃衣去摸自己那张,却发现已经只剩底牌三张,很是诧异“抓错了吧?应该我最后一张啊!”
常玩牌的家伙当然都一眼瞧出牌数不对,这时火燃衣绝对应该还有一张。
“少了一张?”火燃衣四下左右看,刚才牌掉了一地,指不定有一张被风吹到不知哪去了。结果这一找,对视到了顾飞歼诈的笑容,火燃衣立刻反应过来“你藏了我们一张牌吧?”
“胡说。”顾飞从容地道“明明是藏了四张。”
“靠!把牌还来!”火燃衣怒。
“我不是说了吗?有我在这你们什么都别想干。”顾飞说着手一抖,四张纸牌在指间抖开,跟着手指一松手腕一旋,口中更是一句吟唱。
双炎闪!
一道火燃在顾飞的指间燃起,随着手腕的动作包裹住了那四张纸牌。虽然法师的火焰需要法力支持,燃烧时间只是转眼,但纸片这么易燃的东西,被火焰这么一个包围已经足够,火光消散的时候已经成了四片白灰,风一吹就成沫了。
“老子不会再画吗!”火燃衣怒气冲冲,掏口袋拿笔拿纸准备重画纸牌。
“行了。”胶水拦住了火燃衣这怄气的举动,自己也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望着顾飞说“你跟我们耗着有什么意思?耗一天两天容易,难道一辈子都能这么耗着?”
顾飞笑了笑“当然不可能耗一辈子,但现在不巧就遇到了,让我装没看到,一晚上都睡不着觉。你说你们也真是的,七个复活点,为什么偏偏就要在我下线的这个?”
“你怎么不说你偏偏就要挑这一个下线?”火燃衣吼。
“难道是天意?”顾飞问。
火燃衣吐血。
“你到底想怎么样?”胶水说。
“这个问题你们老大也问了,实在是深刻。我想了又想吧!其实也真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但问题就是不知是你们运气不好,还是我运气不好,总是就会撞到你们。撞到了不管,那不是我风格,管了吧,你看你们好像又非常痛苦,你看这事闹的。你们说怎么办吧?”顾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