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蒙蒙亮,赵屿就早起去催宁远,这小子出了名的爱睡懒觉。
总算在他三催四请下的,把人从床塌上拉了起来。
赵屿以为自己够早了,不想在他们用早饭的时候,李妍就已经出门了。
宁远愕然,“妹妹,平日里都起这么早吗?”
周毕夫妇去了老夫人那里用早餐
这会,用饭的只有三个少年人。
周子恒颔首,“听母亲说好像妹妹一直都是这样的,妹妹习惯了早睡早起,之前要去山上采药时,还要早,天没亮就起来了。”
宁远感叹一声,“妹妹可真是勤快,果然越是优秀的人更刻苦勤奋。”
赵屿取笑他,“所以说你读书太会这么差,你应该跟妹妹多学学。”
宁远挺有自知之明,“你们努力吧,紧紧跟随妹妹的脚步,我就算了吧,吃不来这苦。我还是睡我的大懒觉。”
赵屿和周子恒相视一笑,喝粥。
宁远吃了几个小笼包,问周子恒,“妹妹这么早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不是约好了一起去大悲寺?”
“回药香堂了,说是跟小七练武呢。妹妹练武从不荒废。”
周子恒说道,“不过你们放心,在约好的时辰之前,她会过来的。”
宁远又叹气,“在妹妹面前我真的惭愧。”
突然觉得自己好差劲,妹妹做事真的好坚韧。
赵屿有所感触,“若有妍妹妹这样的心性,万事可成。”
周子恒弯了弯唇角,那当然,也不看是谁的妹妹。
吃完早饭,周子恒对两个好友道,“你们准备准备,妹妹回来,我们马上出发,还能在晌午前赶到大悲寺。”
从周府出发去大悲寺骑马的话半个时辰可到。
周子恒考虑到妹妹娇弱,不能骑马,坐马车的话估计得了近二个时辰左右。
赵屿、宁远考虑到山路难行,两个人回了房又换了个便衣,把身上的累赘都去了,赵屿想了想又折回去揣了张大额的银票。
周子恒也换了一身轻便的袍子出来了。
“我看,我们也不用在这等了,直接去药香堂,省得妹妹再来回的折腾。”宁远提议道。
周子恒道,“万一路上走岔了呢。”
“妹妹让我们在这等,就在这等,听妹妹的。”两个人想想也是。
李妍没让他们等多久。
和小七两个一人各骑一匹马过来的。
两个同窗齐齐看周子恒,“这就你说的妹妹不会骑马?”
“这英姿飒爽的难道不是妹妹?”
周子恒,“。。。”
又是被妹妹惊艳到的一天。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李妍换回了道袍,黑发高高束起,髻了个木头发簪。
松花色的道袍不仅没有让少女失色,反倒更显几分少女洒脱和不羁。
周子恒:果然妹妹无所不能!
周子恒吩咐小厮牵了三匹马过来,三个少年人,翻身跃上马背。
马啼阵阵,向大悲寺而去。
青葱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一样吸引了不少目光,路人纷纷感慨,“年轻真好!”
大悲寺距和郡县五十厘地,要说十年之前。
还只是一座民间小寺庙,寺庙残破,一片荒凉。
自从悬空大师入寺之后,只一年的时间,这间小寺庙就人声鼎沸,香客云集,热闹起来。
寺庙不但重新翻修,还扩充了面积,新建多座殿宇,供奉各路佛陀。
随着悬空大师“若欲见真道,行正即是道的”禅语声名远播,大悲寺的香火也日隆,隐隐有超越京中第一寺“清泉寺”的势头。
出了城门,李妍和小七飞马在前。
赵屿、宁远、周子恒三人紧随其后。
赵屿朝宁远使了个眼色,打马与李妍并肩,宁远就缀在后面和周子恒闲聊。
周子恒淡淡看了眼骑上前去的赵屿,也未多话,只眼神一直不离二人左右。
赵屿目光扫过小七,和李妍攀话,“妍妹妹对大悲寺的路况好似格外熟稔,平日里经常来大悲寺吗?”
李妍侧头朝他一笑,“之前闲瑕时偶有陪老夫人过来礼佛。”
赵屿沉吟片刻,禁不住问道,“那妹妹礼佛时,可有幸遇见过悬空大师?”
李妍朝他笑笑,“赵屿哥哥,你何不问我与悬空大师是否相识?”
赵屿遇上少女意味分明的眼神,突然间对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不瞒妹妹说,我此次前去大悲寺,烧香拜佛只是其次,最主的目的还是,,,”
“赵屿哥哥,是想见悬空大师,指点迷津吧!”
李妍神色自如地接上他的话,赵屿的心思就被么被少女勘破,耳根不由一热。
“其实赵屿哥哥我不仅见过悬空大师,且交情不错。老夫人和悬空大师就是我从中牵线的。
你看,佛门圣珠菩提手串他都送给我了。”
李妹的用意其实就在点明,她和悬空大师交情是真的很深。
“所以,别人想要见上悬空大师可能排上几年队,也未必见过上。但若是我引见,大师想来不会拒绝。”
赵屿听了喜上眉梢,“那此次前去,李妍妹妹能否帮着引见一二?”
李妍干脆道,“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这对我来说并非难事。”
“只要妹妹答应此事,以后妹妹有事,只吩咐哥哥一声,必定替妹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妍摆手,“赵屿哥哥严重了,我这边是没问题的。”
她沉默片刻,杏眸里透着认真,“不过呢,寺里也有寺里的规矩,我们也不能乱了寺里的规矩。”
听她这么一说,赵屿放松的一颗心又是一提,还未等他再出口。
少女又道,“毕竟像悬空大师这样的得道高僧,每天有成百上千的人想要拜见,悬空大师也不能来一个见一个,我想想看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让赵屿哥哥见着大师,又不至于让大师难做。”
赵屿见李妍打马沉思,也不敢去打乱她的思绪。
目光无意间掠过小七时,总感觉他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骑到半道时,少女突地眼神一亮,喊他,“赵屿哥哥,我想到法子了。”
赵屿一喜。
少女问他,“你来时带银子了吗?我这个法子需要拿银子才能办事。”
赵屿颔首。
“带了多少?”少女又问。
“二万两银票,够吗?”他问。
少女抿抿唇,“勉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