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越来越凉,怒气越来越盛。
海格里这家伙,果然已经屠城了。
城外的百姓遭殃,城里的百姓也死得差不多了。
夏廷风忽然很后悔。
当初为什么不带领军队直接进城,管他三七二十一的直接开战,打他个屁滚尿流。
如果那样,是不是就不会死那么多人?
可惜当时……
城内城外都疯狂作乱,城外百姓也一样需要救。
再者,海格里此人素来狡猾。
如果他以小换大,把他们引进城去然后来个瓮中捉鳖。
不光百姓要完,所有人都会彻底完蛋!
虽说兵家第一要务便是守护百姓。
但战争不是儿戏,他必须站在大局角度考虑问题。
防止因小失大,因少失多。
如果注定要做出取舍,他们必须硬着心肠保存大部分实力。
牺牲是在所难免的,不是吗?!
事实上从阴山城被西夏盯上那一刻起,这个结局就是注定的了!
夏廷风十分痛心。
但还是后悔,后悔没有进城救百姓!
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一回事!
他过的了理智这一关,却过不了情感这一关。
他陷入深深的自责无法自拔。
晨光微熹,天蒙蒙亮的时候,夏廷风从外面回来。
山中寒凉,露水湿寒。
他的衣衫尽数被沾湿,额前碎发一缕缕黏在冷峻的颌角处,目光冰冷犀利,周身的气氛冰冷地像去地狱修罗里杀人归来。
“舅舅!”
赵启辰面色憔悴,显然是一夜未眠。
夏廷风被这一声喊拉回神,赶忙收起眼中的冰冷犀利。
周身冰冷坚硬的气氛也渐渐散去,整个人逐渐有些颓丧。
“都死得差不多了,我们准备准备,进攻吧!”
赵启辰眼里的担忧和焦灼瞬间散开,目光逐渐冰冷起来。
身为大楚朝的太子。
他自小读书万卷,习武无数,自三岁起,他就从未懈怠过。
可当他发现,自己这一身的本事,竟无一丝用武之地的时候。
他心态有些崩溃,他恨不得将自己所学尽数倾倒出来,看看究竟哪一样,才能让百姓免于战火流离。
只可惜,哪一样都不能!
“好!”赵启辰点点头。
两人进了营帐,传令下去,全力围攻阴山城。
将士得令纷纷下去准备。
他两个人在营帐里,背对着彼此,无声地披着战甲。
他们彼此都没说话,营帐里只有银铜战甲叮当窸窣的声响。
……
第一缕阳光穿过迷雾,正式抵达阴山城的时候。
夜里看不清的东西,在阳光下瞬间无所遁形。
大街上到处都是惨不忍睹的死尸。
有睁着眼死不瞑目的男人,有衣裳被剥了精光的女人,有身体被砍了半截的孩子,也有肢体早已不齐全的老人……
所有人死状可怖,死不瞑目。
那些拼命挣扎的痕迹还在,大街上生意摊上的汤锅还在,糖葫芦桩子还在,卖豆包的笼屉还在。
仿佛前一秒这里还人声鼎沸,鲜活灵动。
下一秒这里就是十八层修罗地狱,仿佛恶鬼来大肆扫荡了一样。
在血腥味和怒气仇恨的刺激下。
一万人的精兵强将很快收拾妥当,立刻就能行军!
夏廷风满意地看着列队整整齐齐的队伍,胸中升起无限豪情。
看了一眼远处隐约可见的阴山城,他大喊一声。
“兄弟们,出发!”
“即便攻不下来我们也要死守着,让那帮人直着进去,横着出来!”
“好!”
战士们早就手痒了,喊声如雷,惊动四方,整个大地都在颤动。
……
阴山城里,正在喂小美人儿喝酒的海格里接到线报。
“大楚朝大军正往这边赶来,像是要破城而入!”
海格里大惊,一把推开碍事的女人,大步走上前吼着问。
“大军?大军是多少人?”
“约有一万人!”线报毫不犹豫。
“干!”
海格里暗骂一声、
“才一万人你惊叫个毛啊!”
“领兵的是谁?打听清楚了没,报上名号!”
线报摇头。
“属下不认得,但看到时两个年轻的将军,其中一个还像是个小孩……”
“小孩??”
海格里彻底蒙了!
“大楚朝是shǎ bī吗?居然让小孩儿来领兵打仗?”
“这是看不起他还是怎么滴?”
回头和别的将军吹牛逼,对方若问,这一仗的手下败将是谁?
他总不能说是个小孩儿吧!
这种丢脸的事儿怎可说得出口!
“小孩儿……小孩儿……简直是奇耻大辱!”
海格里大怒一声,用自己铁锤般的拳头,一把将面前的桌子砸的粉粹。
“gān nǐ niáng的!”
“不管来多少人,给我死死守住阴山城!”
“是!”
底下人得了令,小跑着出去。
海格里将小美人儿扶起来,重新上酒菜,继续嘴对嘴的喂起酒来。
小美人儿为了讨好将军活命,赶紧捡着好听话说。
“对方来一万人您都不怕,海将军果然勇猛无敌!”
说完做出一副死命崇拜壮。
海格里十分满意,毕竟以少胜多还是可以吹吹牛逼的。
他大声笑道。
“美人儿不用怕,就大楚朝那帮废物,别说一万,就是来两万老子也不怕!”
阴山城占据地理要位,居高临下,易守难攻。
加上这里的城门牢固。
只要死死守住城门,任凭怎样对方也攻不进来。
小美人儿继续拍马屁。
“将军您真是奴家见过的最勇猛无敌的人!”
“奴家跟了您,简直是三生有幸!”
海格里被美人儿的温柔风吹得直乐呵。
喝了几口酒就再也憋不住,抱着小美人儿去床上滚床单去了。
一个是身高九尺的彪形大汉。
一个是身形娇小的楚朝歌女。
即便从小接人待客,见过不少尺寸,大的小的都有。
但是,这么大的她还是头一次见,那歌女瞪圆了眼,心里开始恐惧。
还不及反应过来。
那彪形大汉已经将她推倒在床上,俯身压了下来。
身体传来剧烈的疼痛,仿佛瞬间被撕成两半。
那歌女再也忍不住,大声嘶叫起来。
“啊!”
“啊啊!!”
“啊……啊……”
断断续续,凄凄惨惨!
海格里被叫声刺激地越发兴奋。
加上被前所未有的湿热感紧紧包裹,他再也忍不住,疯狂运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