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幽灵……一个让所有出身与巫师之地的人感到惊惧的词语。
没有人能忘记十多年前，对于元素巫师们几乎等同于灭顶之灾的研究事故。
据说当时，元素掌握者阿尔托克与其学派的巫师们就在研究更为微观的领域。
直到今日，哈罗夫也终于醒悟，这位好友在疯魔之前究竟看到了什么，他们肯定也是触及到了量子领域，甚至有可能在之前便已经做过了类似的双缝干涉实验！
【它竟然在躲着我，它竟然知道我正在观察它……它们是幽灵，元素的幽灵！】
哈罗夫的脑海中不由的回想起了阿尔托克留下的手稿，上面的内容让人不寒而栗。
大展厅内其余的巫师们更是陷入了惊骇与恐慌之中。
电子无处不在，更是构成元素最为关键的微观粒子之一！
如果这东西拥有意识，那将会是可等恐怖的存在……
眼见着大家都开始讨论起了量子幽灵，场上的形式隐隐的有失控的风险，林恩不由加大了几分音调，出言打断了众人的话语。“我并不认可微观元素存在意识的猜测……起码现在没有任何有效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
“可是……刚才的实验结果已经再清楚不过了，是我们的观测让电子的轨迹产生了变化……”一位老巫师神色癫狂的说着。
“这不正是林恩议长你的判断吗？”桑切斯也是诧异的出言补充道。
展厅内的巫师们也是吵成了一团，甚至有人说出了‘电子在畏惧他们，所以将真实的形态给藏了起来’的言论。
林恩很是无语，只得提高了几分音调，强调着说道。“只是概率坍缩而已，就像是刚才那枚金币，对于你们而言，在被揭晓之前，它的状态同样未知的，但你能说它拥有智慧吗？”
“这完全不一样！”那名老巫师激动的拍着桌子。“那枚金币，无论我们看不看它，它都放在那里，状态也永远不会改变。”
这就是两者的区别所在，对于微观粒子，观测只能够确认当前的位置和轨迹，一旦停止观测状态又重新变为了混乱的概率云。
“至少，不去看它，我们永远都无法确认它此刻的状态！”林恩耸了耸肩，随后再度开口说道。“而且关于概率云的坍塌，我已经有了一些初步的设想。”
哈罗夫等人顿时将视线望了过去，展厅内立刻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林恩清了清嗓子，倒也没有卖关子的意思，直接了当开口说道。
“我认为观测本身是有着力量的！想要看见一个物体，我们需要借助光，想要听见声音，就必须要感知震动。也就是说我们无法在完全不影响某个东西的情况下，获知它的信息，这种影响或许就是导致了电子状态的变化。”
“伱的意思是说，其实并不一定是观测导致电子从叠加态，转变成了粒子态，而是其他附带的因素？”哈罗夫沉吟的出言说道。“比如我们借助魔力进行观测，所以对其产生了影响。”
就像是水中的游鱼被坚固的渔网牢牢的束缚着，无法自由的舒展身体，在湖中遨游，只能无力的挣扎于网格中。
这个解释更加让人能够接受一些。
“不，这不太对！”一旁的维托里奥摇了摇头，刚才他们四个人以及展厅内的大巫师们，可不单单只是进行观测那么简单，也做过了一些实验，展开领域本身，并不会对实验的结果造成任何的影响。
电子屏上呈现出干涉条纹状的光点就是证明。
真正的变化在于他们开始观测的那一刻，而且并不特定是哪一个人，任何人的观测都可以，对实力似乎也没有要求。
无论是学徒、正式巫师、大巫师亦或是传奇巫师都可以做到，维托里奥甚至怀疑即便只是个普通人也能够导致电子从波粒叠加态转变为稳定的粒子态。
“观测本身的力量吗？”奥萝拉的大脑有些懵，量子领域的诡异让她理解起来有些脑壳疼，只能猜测可能是灵能的力量影响了这一切。
林恩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前世联邦对于量子领域的研究其实已经很深入了，也做出了非常多的科研成果，但如何对观察者效应进行更加科学的解释，依旧是一个让人抓狂的问题。
为了将其破解，联邦的研究人员可谓是绞尽脑汁，试图在不观测的情况下，还原出这个现象。
如果是磁场那就用强磁场干扰，如果是引力，那就制造引力场，如果是其他微观元素，那就制造粒子流试图截击电子。
结果是这些东西的确能够影响电子的轨迹，但只能他们精心调整各种数据的情况下才能勉强将其复刻出来。
而人只需要看一眼观测结果，哪怕不用眼睛，直接将结果直接输入到脑子里，也能影响到电子的轨迹。
联邦的科研人员们具百思不得其解，不少人坚持不愿意相信真的是观测造成了这一切。
毕竟人说白了就是碳基生物罢了，能够运用克隆技术批量化的生产出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很难想象，这样的东西能对作为神秘微观领域造成决定性的影响。
但现在情况似乎有些不同，灵魂真的存在，而且能够借助魔力具象化，甚至能够作为一种高级的能量使用，这一点已经被确认无疑。
林恩很快便从这繁杂的思绪中挣脱了出来，看着还在皱眉沉思的一位议长与惊恐不定的巫师们，再度开口说道。
“电子存在于任何元素之中，如果它们拥有着智慧，那也不至于任由我们随意施为，相较之下，它更像是一种规律，新的规律，区别于宏观世界的规律！”
林恩的话语稍稍缓解了一众巫师们对于元素幽灵的恐惧，正如他所言，要是电子拥有着智慧，他们在施法的时候绝不会那么的顺利。
“总之我们需要实验，更多的实验！”哈罗夫斩钉截铁的说道。“唯有更加严谨的实验才能解答这一切的问题！”
无论是林恩提出的波粒二象性，还是概率论都需要进一步的实验进行证明。
奥萝拉也提出了一些实验设想，由于电子的发射以及运动轨迹并不规律，所以之前他们进行观测的时候没有办法定时定点的‘看到’电子。
那是否能够找到一种方法，在电子刚好穿过夹缝的那一刻突然进行观察，从而观测到电子是如何以概率波的形式传递的。
也可以将缝隙的数量加到三个或者四个，看看实验的结果会不会有所改变。
维托里奥更是脑洞大开的提出，可以制造出一个可以检测电子行径轨迹的仪器，在没有任何人观察的情况下，记录下双缝实验的过程，然后在那之后进行查看。
听着几人的讨论，林恩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好家伙这是要做更加恐怖的延迟选择量子擦除实验……
林恩张了张口，本想要让他们稍微消停会，起码等先弄懂了什么叫做概率云、什么叫波粒二象性再来考虑这些更加深奥的问题也不迟，但想了下后，还是闭上了嘴。
因为能想到这些实验方法的肯定不止哈罗夫等人，他不可能制止每一位巫师在私下里开展实验，若是让他们自行里研究，指不定能搞出什么耸人听闻的理论。
还不如正大光明的搞研究，至少自己还能帮着解释一些怪异的微观现象，不至于让人将魔学给带到沟里。
在经过了一阵讨论后，哈罗夫等人并没有选择现在就将自己的想法付诸于行动，而是准备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接下来实验该如何进行，当即便宣布今天的学术研讨会在此结束。
走出了展厅的格伦几人依旧感觉有些晕晕乎乎的，林恩改进的双缝干涉实验，完全击溃了他们以往对于世界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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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格伦的情况还算好的，不少巫师在离开会场的时候，嘴里还喃喃的念叨着。“幽灵……元素幽灵竟然真的存在！”“这个世界是假的！”“魔学不存在了，魔学不存在了！”
“老师，你真的认为这个世界是由概率决定的吗？”芙拉满是骇然的说道。“这实在是太……太奇怪了！”
安东尼也是有些动摇，按照林恩的话说，所有的微观粒子都有着类似的特性，光同样不例外。
难道电磁波其实也是粒子？又或者说真的拥有着某种粒子的特性？
过了好半晌，安东尼才回过神来，深吸了口气，出言回答道。“正如林恩议长说的那样，世界运行规律并没有必要符合我们的认知……”
“不过具体如何，还需要亲自进行实验才能论证！”
安东尼并不否认刚才在展厅内的试验结果，却也没有完全放弃自己的波动学说。
一个双缝干涉实验还不足以推翻魔学的基石，说不定随着他们对微观领域更加深入的研究，会有许多更新奇的发现能够证明这个世界仍然是符合认知的，只是之前忽略了某些关键的因素。
如安东尼一般想的人并不再少数，桑切斯、阿拉德等支持粒子学说的大巫师们，在离开的研讨会场后便，想要找出能够反驳概率波的证据。
他们绝无法相信这个世界是依靠概率决定的，万事万物必有规律！
另一边，研讨会场上，林恩正指挥着琼尼等人将实验台上的各种仪器给收起来，他已经能想到明天【魔法日报】将这次的实验结果公布后，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了。
量子论对于传统魔学理念的挑战是颠覆性的，势必会造成极大的影响，所以他才特意搞了个免责声明出来。
无论如何，这个难关以及思想障碍终究需要踏过，否则魔学恐怕就要止步于此，他们永远都无法战胜高高在上的神！
“林恩议长。”
身后，一道呼喊声打断了林恩的思绪。
“奥萝拉议长，是还有什么疑问需要我解答的吗？”林恩转过头，笑着出言询问道。
“要说疑问，自然不少，不过我想问的有关于秘法学会的事情。”奥萝拉直白的开口说道。
林恩脸上的表情不变，倒也并不意外对方会问起这个。
毕竟之前他和哈罗夫等人说，【秘法学会】的主体在帝国境内。
现如今魔法王国的军队已经占领了帝国七成以上的领土，纵然他之前便做了一些准备，还拉拢了不少天赋凛然的巫师加入【秘法学会】，扩充人数，但依旧有一个实质性的问题未能解决。
那就是【秘法学会】执掌者，诸位‘传奇巫师’的去向！
以往还能以形势不明为理由推脱，现在他们击败了艾拉，这些人还不出现，显然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事实上，林恩早就想好了解决的方案，奥萝拉等人能忍耐到现在才问起反倒是出乎他的预料了。
“既然是有关【秘法学会】的事情，那为什么不直接召开传奇会议，当面询问呢？我虽然也是【秘法学会】的一员，但终究不像阿尔伯特、艾萨克几位老师那般对于学会了若指掌。”林恩笑着开口说道。
奥萝拉顿了一下，这才想起拥有【秘法之戒】的自己的确有着召集传奇会议的权限，只是一直未曾使用过。
“那好，集会的时间不如就定在今晚十二点吧。”奥萝拉点了点头，自如的说道。
当面询问的确更合她意，除了有关【秘法学会】的困惑外，说不定他们还能一同探讨一下关于量子领域种种违反常理的现象。
要知道林恩晋升传奇也不过是几个月的功夫，这位魔法之星就算是再怎么天才，也无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对微观领域了解的这般深刻，所以她猜测林恩的部分关于微观粒子的研究资料肯定是来自于【秘法学会】……
“顺便叫上哈罗夫和维托里奥议长。”林恩提醒着说道，之前拖了那么久，现在也是该解决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