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习武课一般在下午。
时少翎一刻也不想等了,于是一进宫就叫人传话给乐儿,邀请她出去郊游赛马。
“这个时候去,确定么?”
乐儿皱了眉,她还在念书呢。
来人十分坚定道。
“没错,公主!”
“我们爷还说,他……有话要对公主说!”
乐儿的脸腾一下红了,心里忍不住嘀咕。
‘什么话非要在这时候说,他是不是疯了!’
‘就不能挑个休沐的时候?’
虽然自己念书没怎么用功,可是……逃课这件事终归不好。
父皇母后知道了怕是又要不高兴。
那小太监见她迟疑,又接着道。
“公主,我们爷说了,已经给太傅请过假,您不必担心!”
乐儿心里一松,觉得一股暖流滑过。
沉吟片刻她终于点头。
“好吧,那我回去准备准备!”
既然赛马,就得换骑装,如果要出宫身边更是需要带人。
那小太监正要退下,乐儿忽然叫住了他又问。
“对了,可还有别人?”
小太监连忙摇头。
“回公主的话,我们爷只请了公主一个!”
乐儿的脸又莫名红了,这家伙,究竟搞什么鬼!
……
因今天并非休沐,郊外的跑马场格外空旷。
不过周围山清水秀,校场绿草茵茵,看起来视野很是开阔,正是跑马扬蹄过瘾的好时候。
乐儿的兴致还是很高,一身大红霓锦骑装穿在身上,整个人似乎都在发光。
“不是要跑马吗?走吧!”
乐儿兴高采烈地道。
时少翎见她兴致勃勃,自己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那个……公主!”
乐儿没耐心地摇了摇头。
“别浪费时间了,走吧!”
“驾!”
说完迫不及待一扬鞭,娇喝一声驾马飞奔出去。
时少翎:“……”
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自己好容易憋足了勇气,容易么?
他摇了摇头。
“行吧,先骑两圈儿再说!”
待会儿只能另找机会表白了。
在情敌的刺激下,时少翎格外的激进。
无论如何,今儿一定要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把她娶回家!
……
空旷开阔的跑马场上,很快出现了两个飞奔的身影。
一红一黑,你追我赶。
他们的汗水透过风飞散远方,只留下彼此无声的眼神交换。
他们的欢笑被风吹远,满心的激动却始终深深烙印在脑海。
这一刻,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永生难忘。
不知过了多久,乐儿终于累了。
她大汗淋漓地从马背上下来,仰面躺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时少翎虽然也累,但只是微微喘息,并没有到她那种程度。
所以,他就守在她身边,替她挡着随风飘来的柳絮。
WWW★ ttk an★ C○ “你不累吗?”
乐儿转头看向他。
时少翎摇头。
“不累!”
他有些心不在焉,事实上他内心正上演着一场大戏。
‘该怎么表白,该怎么开口,该怎么说?’
‘苍天啊,这种事儿,老子不会啊!’
他忽然有些烦躁。
乐儿皱眉。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时少翎摇头。
“没有!”
乐儿更不解了。
“没有不舒服,那你怎么那个表情啊!”
时少翎心里一个咯噔。
‘自己表情不好吗?’
他狐疑地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脸,总算后知后觉。
好像表情是挺僵硬的,可是,他该怎么办?
“乐儿!”
他深吸了一口气,凑近了些。
乐儿转头看向他。
“怎么了?你今天怎么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时少翎点头。
“是!”
乐儿心里一阵激动。
“什么话?我就知道你专门把我叫出来,可不是为了跑马!”
时少翎内心纠结,心脏砰砰直跳,表情刻板,肌肉僵硬。
尽管在家已经练习了无数遍,可好像并不管用。
乐儿等了片刻不见他说话,正打算继续问。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有几个黑衣人窜了出来。
“什么人!”
乐儿警觉地从地上弹跳起来。
时少翎也同时起身,顺便把乐儿护在身后。
乐儿并非柔弱女流之辈,自然不愿意,她强撑着跑到前面和他站在一起。
两人同时面对已经立在面前的一帮黑衣人。
时少翎表情冷凝。
“你们是什么人?”
那帮人也不答话,上来就是一顿乱砍。
时少翎吓坏了,一面护着乐儿一面抽出长剑和黑衣人对打了起来。
乐儿也非等闲之辈,直接从腰间抽出长鞭,绕过时少翎的保护圈冲了上去。
两人几乎并肩作战。
……
黑衣人来势汹汹,一波又一波。
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已经渐渐不敌。
时少翎重新将乐儿拉回身后,小声暗示她。
“你快走!去搬救兵回来救我!”
乐儿当然不愿意,直接瞪了他一眼。
“胡说八道什么,我走了你怎么办?”
“没事,这点儿人一时半会儿还奈何不了我,你走就是了!”
说完他单臂一用力,将乐儿整个人提起来。
猛地发力将她扔出了黑衣人的包围圈。
乐儿气得大叫。
“喂喂喂!你厉害了不起啊,凭什么扔我?”
时少翎不再理她,转身继续战斗起来。
乐儿摔在草地上,并不疼。
她吃力地爬起来也不再坚持,赶紧离开去叫人。
本来她身边有十几名暗卫的,可惜今天只带了四个出来。
本来她腰里还有信号弹的,今天一换衣裳又忘了。
毕竟堂堂京城,天子脚下,这么多年也没人敢动她。
所以,大意了啊!
乐儿将四个暗卫都派了过去,自己在一边急得团团转。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骑上马回城里叫人呗。
她眼睛一亮赶紧转身骑马进城叫人。
……
一个时辰后,当乐儿带着一小队上百人的御林军赶过来的时候。
黑衣人已经不见了。
时少翎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摇摇晃晃,几近昏迷。
“时少翎!”
乐儿尖叫一声下了马就跑了过去,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对不起,对不起!”
她跪坐在他身边,颤抖地执起他带血的双手,一个劲儿地道歉。
“对不起,我来晚了,都是我不好!”
时少翎透过殷红的血水,看到她落泪,心里一片疼。
“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