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射出的那巨大的紫色剑尖的虚影,就是云烨放出的。
他平时施展的都是那种让宝剑上出现巨大虚影的剑意武功,苏鹏倒是没想到,他的那紫色虚影,竟然还能外放,倒是和自己的浮光掠影剑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此时,那明显倾向另外一方的龟兹乾城护卫头目,就被云烨一剑夺了性命。
其余的龟兹乾成护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苏鹏见这些人之中,似乎很多人还是心向特穆尔宛儿父女的,便开口说道:“你们心中还有忠诚之心,我是知道的,否则你们刚在在追杀特穆尔小姐的时候只要用心点,他们此时已经被乱箭射死了,而没有如此,明显是你们手下留情……你们的妻儿都在龟兹乾城,如果有人利用你们的亲人逼迫你们做事,并不是你们的错,而是那些逼你们的人的错,只要你们现在悔过,我可以代表特穆尔小姐,对你们所做的事情,既往不咎。”
“只要你们现在停止对龟兹乾城的反叛,我既往不咎!”
这个时候,一声声响,在苏鹏身后响起。
这声声音,吸引了不少此地护卫的目光,众人看去,只见特穆尔宛儿骑着一头骆驼,出现在距离苏鹏等人不远的地方。
而她身后,则有一百多个十分警惕的护卫,这些护卫虽然狼狈,但是作战意志却很坚定,一个个目光坚定,守护在特穆尔宛儿的身后。
“特穆尔小姐!”
看到特穆尔宛儿出现,那些龟兹乾护卫,头似乎又低了一些,好像无颜面对特穆尔宛儿一样。
只见特穆尔宛儿骑着骆驼,也不怕这些护卫攻击她。走了过来,一边骑着骆驼行走,特穆尔宛儿一边说道:“我知道,你们之中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支持我们特穆尔家的,只是这次龟兹乾城叛乱来的突然,我父亲被歹人控制在城中,有人盗取了城主虎符,要你们来追杀我,而如果不这么做。你们的亲人就会被杀死,所以,我不怪你们,毕竟,这次忽然袭击龟兹乾城的人,是号称西域唯一宗师的云古勒,他的武力,是我和父亲猝不及防的。”
特穆尔宛儿说道,说着。她的目光忽然落在了苏鹏的身上,道:“但是,现在并不一样!你们是否看到眼前这位英雄?他便是护卫我从中原回到了龟兹乾城,独自一人斩杀数百马匪的苏鹏苏英雄!苏英雄虽然年纪不如云古勒。但是武功上却是云古勒同一个等级,甚至更强大的武者!”
特穆尔宛儿话音说完,这些龟兹乾护卫,顿时开始窃窃私语。
“他就是那个苏鹏啊?”
“就是这个人。斩杀了数百马匪,一剑将云宗师最得意的弟子,击飞十数米。吐血昏迷嘛?”
“听说云宗师这次对龟兹乾城出手,很大程度就是因为恼怒特穆尔城主袒护此人,所以才对龟兹乾城出手的呢……”
听了这些切切私语,特穆尔宛儿心中感觉自己还有所作为,她就怕云古勒在西域人之中威信太高,这些护卫因为敬畏云古勒,而不听她的说话,那就糟了。
而此时,这些龟兹乾护卫至少产生了怀疑,只要他们怀疑,就有她的作为之处。
只听特穆尔宛儿说道:“这位苏鹏苏英雄,完全可以匹敌云古勒,而在龟兹乾城之中,至少还有五千亲兵,是忠于我特穆尔家族的,只是云古勒控制了父亲,让这些亲兵不敢轻举妄动而已,这次,我将会和苏英雄一起前往龟兹乾城,挑战云古勒,救出我的父亲……我向你们保证,只要能救出我的父亲,诸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而你们如果愿意和我一起前往龟兹乾城,有功之人,我定会奖赏。”
说着,特穆尔宛儿声音放高,道:“云古勒经营的是绿云洲,根本不会在意龟兹乾城,若是被他掌控龟兹乾城,一定会压榨龟兹乾城的金钱,让龟兹乾城变成他压迫的对象,长此以往,龟兹乾城必然破败……而你们的根基,却在城中,不会被那云古勒顾忌……你们难道想要自己家人,成为绿云洲的人,任意压榨的对象么?”
特穆尔宛儿说道这句话的时候,她身后有护卫顿时高声喝道:“你等不跟随特穆尔小姐夺回龟兹乾城建功利益,更待何时?是想要被绿云洲的人压榨,还是继续拥立特穆尔家得到一个富足安宁的生活环境,你们还需要选择么?快表明你们的立场吧!”
那些反叛的龟兹乾城护卫听了,一时间也都没有了主意,而不知道特穆尔宛儿那句话触动了这些人里的什么人,一个护卫忽然跳了出来,将兵器向地上一扔,抽了自己一巴掌道:“特穆尔城主和小姐一向优待我们这些护卫优厚,我的母亲得了重病,我给不起大夫钱,是特穆尔小姐给了我的金钱,并且让城主府中的医生为我的母亲看病,这样的恩情我一辈子忘不了,今天我们追杀 特穆尔小姐,已经是犯了大错,可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了,我木扎力跟着特穆尔小姐走!”
听了此人如此说话,不少叛乱的龟兹乾护卫也想起了平日里特穆尔家对自己的好处,越来越多的人站在了特穆尔宛儿这一边,很快形成了趋势,到了最后,重新投奔特穆尔宛儿的护卫已经成了多数,另外一些人,不管是否支持特穆尔家,也都只能站在这一边了。
看到这个情形,特穆尔宛儿才长出了一口气,其实她早就忘记那护卫说的那件事了,平时这种事情她做的也不算多,算是作秀性质的事情,却没想到,关键的时候,却有这等回报。
苏鹏和云烨坐在骆驼上,看着事情的演变,云烨看了一眼特穆尔宛儿,回过头来,施展束音成线的本事,将一句话送到苏鹏耳中:
“苏鹏师侄,你这个旧识可不简单啊,几句话,就借你我的势收服了这些护卫,还把你摆到那么高的位置,接下来,她肯定要请求你去对付那个云古勒了,把你捧得这么高,你不去出手,都不好意思啊。”
苏鹏听了,点了点头,也看了那边的特穆尔宛儿一眼。
只见特穆尔宛儿,已经从骆驼上跳下来,那些叛乱的龟兹乾护卫给她让开一条路,特穆尔宛儿走了过来,来到苏鹏身前,竟然一下躬身拜了下去。
苏鹏骑在骆驼上,却没有阻止特穆尔宛儿如此,只是想看看她做什么,说什么。
说实在的,苏鹏和特穆尔宛儿不过算是普通交情,犯不着为她们家族的事情打生打死,她本身若有生命危险,苏鹏出手相助,也不是义务,只能说是义气,可若是她仗着这一点想要苏鹏为她驱策,还是行不通的。
如果必要,苏鹏可以舍弃一切面子,如果特穆尔宛儿想要用此时的形势逼迫苏鹏为她出手,那她就想错了,苏鹏完全可以就此不管她的事情,任他自生自灭。
此时,苏鹏就是想看看,特穆尔宛儿想要说一些什么,或者能否拿出一些打动自己的条件。
只见特穆尔给苏鹏躬身施了一个大礼,然后口中说道:“苏哥哥,这一礼,是谢谢哥哥没有看着宛儿被人追杀,出手相救,不但救了宛儿,更救了宛儿手下百名最忠诚的护卫而施礼。”
苏鹏听了,点了点头,却见特穆尔宛儿又对苏鹏施了一个大礼,起身之后,她道:“而现在这一礼,却是先向苏哥哥你告罪,这件事本来是我特穆尔家的事情,苏哥哥你是龙游天下之人,却被我牵涉到其中,宛儿心中实在不安,所以对哥哥赔罪了。”
苏鹏听她这么说,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道:“你多礼了。”
“并非是宛儿多礼,我知道苏哥哥心中或许在怨宛儿,平白给哥哥惹了这么多麻烦,但是宛儿却也有自己的苦衷,特穆尔家,现在只有我和父亲,而我的父亲被云古勒那老贼忽然出手控制,宛儿被被迫逃离龟兹乾城,宛儿自问,云古勒不是我自己可以对抗,只能请苏哥哥援手,为此,把苏哥哥卷入这件事情之中,实在是宛儿逼不得已,但也只有苏哥哥你,能从云古勒手中救下宛儿的父亲。”
“当然,苏哥哥你是被宛儿牵连,宛儿也深深知道,和云古勒交手,可能面临着生死危险,宛儿自然不能让苏哥哥白白冒险,宛儿在此承诺,若是苏哥哥能将父亲救出来,那么便会获得龟兹乾城和特穆尔家永远的友谊,如果需要,特穆尔家的亲兵将会出现在苏哥哥需要出现的任何地方,并且宛儿愿意拿出龟兹乾城今年收入的一半,作为苏哥哥和你手下高手出手的费用。”
特穆尔宛儿说过这句话,扬起头,道:“虽然宛儿现在已经不再拥有什么,却依然可以做下最庄严的承诺,发下大漠之中最神圣的誓言。”
说着,她从自己腰间,取出了一个装着烈酒的大酒囊,打开盖子,然后掏出一把精致小刀,将自己手腕对准酒囊的口割破,只见她的血液,从手腕流入水囊之中,很快流进去许多,然后她拿着酒囊,道:“我以特穆尔家的血在大漠的月亮下起誓,之前所说,若苏哥哥真的救出我父亲,将龟兹乾城躲还给我特穆尔家,我必定兑现自己的诺言!”
说着,她开口,对准酒囊,就喝了一大口有着自己血的酒。
然后,特穆尔宛儿走到苏鹏骆驼前,双手高举酒囊,道:“请苏哥哥,也饮了这口酒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