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四天的婚纱拍摄,在龙昊天的要求下,缩短了一半的时间,两天时间就拍完了全部。
丝欢心疼又惋惜的看着白沫被晒黑的皮肤,立马拉着她去了美容院,各种补水保湿美白一通之后,终于在婚礼的前一天,晒黑的部分终于恢复到了从前的白皙柔嫩,丝欢满意的同时,白沫也欢喜不已。
要知道,世上没有哪一个女孩子不在乎自己皮肤好坏,更何况是白沫这个即将成为新娘的小女人绪。
六月初一,婚礼前一天,白沫带着肉包儿回了骊山别墅,丝欢和皇权早就在半个月之前就回了那里,这栋别墅,作为娘家,是白沫出嫁的地方。
傍晚时分,顾初夏到了,她进门的时候,白沫正和丝欢坐在客厅里逗着肉包儿,听佣人说她来了,白沫立马起身迎了过去患。
因为婚礼的原因,两人很多天没见,上一次见,还是订下婚期的第二天。
皇少冷在丝欢生日过后第二天一早直接专机回了瑞典,白沫一直对顾初夏放心不下,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她直接去了顾家,当时顾妈妈和顾爸爸在吃早餐,看到她过来还挺意外。
白沫简单解释之后,便上了二楼,房门虚掩,白沫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一片凌乱,衣服扔的到处都是,最明显的要数那只手机,躺在地板上,四分五裂,仿佛在悲伤的诉说着昨晚发生过什么。
白沫在心底重重一声叹息,轻轻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顾初夏,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在床边坐了下来。
一向是睡觉前不洗澡不换睡衣就睡不着觉的顾初夏,此刻,竟然穿着昨天的衣裤,就这样趴在床上,头发还是束起的马尾……
昨晚,肯定是整夜的煎熬,如果不是身心疲惫到了极致,白沫想,或许此刻的顾初夏,还抱着双膝坐在窗户旁或是呆坐在沙发上,在无法压抑的心痛中默默流泪。
心猛地抽痛,起身,将地上凌乱的衣服捡起,放进一旁装脏衣服的编织筐里,然后蹲在那只四分五裂的手机旁,捡起其中一块,才发现,屏幕已经破裂,根本没法再用。
还是将它们捡了起来,放在一旁桌子上,转身还想干点什么,不经意间视线偏转,对上一双刚醒的眸子。
“吵醒你了?”
“来很久了?”顾初夏抬手揉着额头吗,一脸痛苦表情。
白沫伸手拿了接了杯温水递过去,“刚来,看你睡得沉没叫你。”
顾初夏翻身坐了起来,接过水杯,或许是真的渴了,一口气喝光,然后将水杯递给白沫,“再来一杯。”
伸手接过,再次给她接了杯递过去,伸手接过,这一次,顾初夏没有像上一杯那样一口气喝光,而是将喝了一口之后,将水杯握在手里,垂目,默默的看着,也不出声。
白沫永远都适应不了顾初夏像现在这样,不开口不说话,像个木头一样呆呆的,就好像一个人失去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躯壳。
眼眶酸胀,随即坐在床边,犹豫了一会儿,终还是开了口,“我的婚礼日期已经订下来了。”
顾初夏抬头看她,眼神透着迷茫,过了许久这才慢慢变得清晰明朗起来,“什么日子?”
“下个月初二。”
“时间够用吗?会不会太赶了。”
终于将她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低落情绪拉了出来,白沫心底微微一松,“还好,除了拍婚纱照之外,其余的事情不用我们操心。”
“哦。”
眼看顾初夏又将头垂下,白沫心底一紧,立马将左手伸了过去,“看,我的婚戒,好看不?”
视线再次被拉回,顾初夏看着白沫无名指上的那枚闪耀着灼灼光华的婚戒,毫无预兆的,眼泪就那么汹涌而至,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掉。
白沫吓了一跳,她的初衷是为了让她转移下心思,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不要那么消沉低落。
可是,为什么会是这个效果?
心慌慌,看着一串串的晶莹掉得愈发汹涌,白沫有些手足无措,一边抬手去擦她脸颊上沾满的泪水,一边心急的哄道,“刚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别哭了,你再哭,我就要跟着一起哭了。”
“夏夏,我错了,我不该给你看戒指,
tang我马上摘下来,我不戴了好不好?”白沫心急之下,伸手去无名指上的戒指,被顾初夏一把拦住,她满眼是泪,哽咽着出声,“小白,我该怎么办?我真的没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
眼前这个女子,在没遇到皇少冷之前,是多么的青春明媚开心快乐。
爱情伤人,一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恋情更是会将人伤得体无完肤。
如果继续沉沦,面临的不过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如果想从里面走出来,不管是心还是身,都要经历一番痛苦磨难。
浴火重生,脱胎换骨。
而此刻的顾初夏,依旧在沉沦,无法自拔。
明明知道没有结果,明明知道,注定是一场悲伤;但她却走不出来。
此时的她,就像一个行走在广袤沙漠之中的迷路者,明知道生命即将会终结至此,但他还是在漫无目的的乱转,祈求着上天怜悯,给她一条生路。
想放手,却放不下;明知道放不下,只是无尽的伤害,她却没有一丝的办法。
所以,她才会如此痛苦煎熬。
白沫心酸不已,看着此时痛苦的顾初夏,她想起前天夜晚,同样痛苦纠结的皇少冷……
彼此相爱,却注定不能相爱,在这个世上,还有比这更让人痛苦的事吗?
原先本来还打算帮帮他们的白沫,在听到那一碗皇少冷和父母的争执之后,微微有些犯怵。
她的话,他们能听得进去吗?
只是,哪怕有一丝的希望,她也要说。
毕竟,一个是胜过亲人的好朋友;一个是疼她护她的哥哥;她真心希望,两人能走下去,一辈子。
在心底重重一声叹息过后,白沫握紧了顾初夏的手,柔声道,“我不知道能不能帮助到你,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争取。”
顾初夏摇头叹息,“不必了,不要因为我弄得你和他们之间关系不和睦;我没事,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一切痛苦都会很快过去。”
看似淡然的话,却透着浓浓的惆怅和不甘。
白沫摇头,“别这么早就放弃,万一能行呢,我爸他很疼我,或许可以……”
这一番话,说得连白沫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是顾初夏,她不傻,所以,“傻瓜,放弃不放弃,结局都在那里,我连一个挣扎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只是心里好不甘。”
顾初夏的视线看向别处,幽怨且透着不满,“连一个机会都不曾给过我,连面都没见过,就将我一棍子打死,小白,我真的就不堪到如此地步?”
白沫心急,连忙解释,“不是的,夏夏,不是你不好,你很好,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子……”
“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我在你心中是最好的女子;你爸妈不喜欢我,所以,即便是我满身的优点,看在他们眼里,不过一无是处。”
“夏夏……”
“小白,别再说了,我已经绝望了,是真的绝望了。”顾初夏抬头朝上看,眼眶一片通红。
“最近的日子,我过得生不如死,在一度熬不过去的那一刻,想他想到撕心裂肺想到恨不得立刻马上去死的时候,我曾有过强烈的冲动,我真想跑到你妈面前去,哪怕跪着祈求她,让她接受我,同意我和你哥在一起……”
白沫听着,用手捂着嘴巴,心痛如刀绞,无声落泪。
到底是怎样的绝望才能让人产生这样的卑微的想法?
跪着祈求……
想念一个人想得撕心裂肺的痛……
那种痛恨不得让人马上去死……
这种痛苦的折磨白沫没有过,但哪怕只是听她说着,光想象一下,心里就痛到不行,更何况是亲身经历着。
“你知道吗?”顾初夏继续说道,“有一天深夜凌晨两点,我想他想到不行,给他打电、话不通,发短信未回,我竟然像疯了似地收拾了行李,在网上订了去瑞典的机票,然后打车去了机场……”
白沫静静的听着,心潮起伏。
那一刻,她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走到那一步。
去瑞典,只为了看他一眼,想念一个人到了这一步,如果不是
彻骨的爱,还会是什么?
“可是,在临登机的那一刻,我瞬间清醒过来,”顾初夏微微闭上了眼睛将身子半靠在床头,“我去了又能怎样?看了一眼解了一时的相思又能怎样?这段孽缘,每多看一眼,不过是增加多一分的痛苦。”
“那一刻,我从来没有过的理智和清醒,在天未亮之前,我又拖着行李回了家,我爸妈还睡着,他们丝毫不知道,昨夜我的疯狂举动。”
“经过那一晚的疯狂之后,接下来的几天里,我过得很平静;每天上班下班回家,三点一线,过得简单,心也慢慢沉淀下来,也不那么痛了。”
白沫心里突然一窒,她仿佛已经预料到顾初夏接下来的话。
短暂的沉默过后,顾初夏是声音再次响起了起来,“前天中午,那天正是我休班时间,我正准备下楼吃饭,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随手掏出一看,当看到上面闪动的那串号码时……”
顾初夏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之前,我将他的号删除了,但是删除了又能怎样?那串号码早就刻进了我的脑子里,我一看,心猛然加速跳动,头脑却是一片空白。”
“不过,我很快就回过神来,只犹豫了半秒,我就挂断了他的电、话,然后将手机关机。”
“鬼使神差的,我走到卧室窗户旁,让我意外的是,我看到了他的车……”
“小白,你知道吗?我当时的心跳好快又好乱,他就这么回来了,毫无预兆的出现在我的家门口……”
白沫能够想象得到她的激动和不可思议。
原本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的那个人,突然那么一天,就主动上门来找你,那种感觉,无法言喻。
“我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转身冲下楼去,甚至都忘了,许久不见,我是不是该换下身上还穿着的简单家居服,然后再化个淡妆……”
“我满心激动的冲下楼,却在门口遇到我哥……”
“他一把将我拉回了二楼,第一次,一直疼我宠我的哥哥,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
“夏夏……”
白沫惊得瞪大了眼睛。
“我一点不怨我哥,他打得对,打得好,一巴掌将我瞬间就打清醒了。”顾初夏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无泪。
“我原本以为他是特意回来看我的,可最后我才知道,是你妈妈生日,他和你爸爸一起回来的。”
“是,回来呆了不到一天时间,第二天一早就走了。”白沫擦着眼角泪水,“爸爸已经移交了手里大部分的权力,哥
哥正式接手皇家集团,妈妈说他很忙,忙到几乎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吃住都在集团内,这一次回来,还是连续加了半个月的班才抽出这么一点时间……”
白沫还有一句话没说。
说出来,不过是惹顾初夏伤心后悔。
对皇少冷来说,妈妈的生日是小事;回来这一趟,为的,是见她一面。
可是,最后却是依旧没见着,遗憾的离去。
“小白,你不用跟我说,我一点不同情他!”
顾初夏表情清冷一片,可实则,心底微微在抽痛。
忙到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吗?
堂堂皇氏家族太子爷,日子过得比她还不如,不过是一个虚荣的身份罢了,只是,人活一世,难道徒的就是这个名声和地位吗?
白沫看她一眼,微微叹息,“他没有选择,含着金汤匙出生注定身份显贵高人一等,但他与生俱来的压力和责任,也是常人无法承受的。”
顾初夏没再开口,看向别处沉默不语。
心里压抑得很,白沫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郁葱的树木林立,突然想起这次来的目的,随即转身看着她说道,“差点忘了问你,愿不愿做我的伴娘?”
顾初夏抬起眼皮,怔怔地看了她半响之后,点头,“废话不是,这还用问,直接做好伴娘服等着就行。”
“嘿嘿。”白沫走过去,“不给我三围,万一做出来的尺寸不合适怎么办?”
顾初夏瞪她一眼,“小娘的尺寸你还不知道?”
“那谁知道你最近光虐待自己,又没有缩水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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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呸,当然没有。”
“那就好。”
“我什么时候过去?”顾初夏翻了个身起床,从柜子里翻出睡衣来,朝浴室走去。
“老风俗,我出嫁的前一天下午过去骊山别墅,到时候我得在那里出嫁,娘家嘛。”
“不会就我一个伴娘吧?”
“当然不是,还有果儿嘛。”
“她?”浴室里传来水声和顾初夏的声音,“一个影子,除了会打打杀杀,还能当伴娘?”
“人家是多功能型人才好不好?”白沫靠在浴室门框上,“进得厨房,下得战场,打得了敌人,当得了伴娘,多好。”
“噗,的确是多功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