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剑,长五尺。质如玉。剑身古朴。
我略一打量,便爱不释手,半晌才把倚天剑背在身后,思忖起一些事情来:救下张辽魂魄的那个城隍庙的人会是谁?又安排下借剑十年的约定,更把张辽和倚天剑禁锢在那奇怪的保险柜连通的类似六道牢狱一样的地方。
那人原本的安排,又是谁来取剑?
还是根本就没安排,只是随意一句谶语。
老猫见我愣神,怼了我一下,笑道:“吓蒙圈了?”
我惊醒过来,冲老猫嘿嘿一乐,说道:“这好事,吓个球!”
然后对张辽说道:“文远将军,若是不嫌弃,就跟我们离开这里吧。”
张辽点头,说,以后还望赵将军多担待。
得到超级法器倚天剑还有五子良将之首、能叫江东小儿止啼的大将张辽在侧,我也再不管这剑到底是谁留给谁的了,反正老子先到了,那谁也别想从我手里夺走。
至于张辽所说的多担待,嘿嘿,就怕你不给机会呢。
“文远将军,出去之后,得委屈一下,钻入我的自有书中。”我对张辽说道。
张辽嗯了一声,甚至连疑惑也没有。
这倒是叫我暗自佩服人家的气概。
跟老猫返回地下室。
我俩又秋风扫落叶似的,将这间地下室值钱的东西一扫而空。
倒不是我俩不讲究,反正这陈家也没了,留下这些东西蒙灰,不如换些钱用。
最后,我和老猫退到地下室门口,老猫正准备用寒气清除掉所有痕迹时,那挂在墙壁上的拿破仑又开始喊起来。
“两位勇士,你们竟然活着出来了,真是太厉害了,还请带我也离开这里吧。等到了法兰西,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省省力气吧,爷爷不稀罕。”老猫嘿嘿一声,就要动手清理我们留下的痕迹。
“小子,把那幅画也带上吧。”中丹田里的老天狗突然出声。
“老天狗,那画也没个用,要它看啥?”我问。
结果老天狗气得骂人,“小兔崽子,跟你说了多少回,叫我神草大人!”
“别打岔,说正事。”我突然打断老天狗的咆哮。
老天狗冷哼连连,“我跟那洋鬼子投缘。”
我不禁气乐,骂了句老天狗,你他娘的还跟拿破仑有缘,有个球吧。
随后我喊老猫动手,然后就要关门。
老天狗忍不住,又开始骂人。
我没打算搭理他。
可那幅油画中的拿破仑也开始大叫:“两位勇士,帮帮我吧,回到法兰西,你们想要什么有什么。”
我嗤笑一声,就算拿破仑回到法兰西又能怎么地?他已经不适应这个社会了。
更何况,我们并不打算去国外。
老猫更是直接拒绝,说道:“省省吧你。”
“勇士,如果送我回去,我打下大不列颠送给你!”
我擦,这玩笑开大了啊。
我撇撇嘴,说道:“得了吧,吹牛逼到此为止,况且,老子也不贪。”
说不贪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自己和老猫装走的这些东西。声音多少有些弱,但并没有说不下去。
这脸皮,早就在高中时练出来了。
其实也不是真的不贪。
人为财死嘛。
但我却还记着另外两句,天上不会掉馅饼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我和老猫从来不是君子,但也明白,有些东西可以拿,比如现在的陈家,也知道有些东西拿不得,比如拿破仑的口头允诺。
这拿破仑先是用两声咳嗽把我和老猫吸引过去,甚至担心我和老猫白白送死。
当然,他不怕我们死,是怕白死。
而在我和老猫找到他时,那货竟然故意装作忍不住咳嗽几声,再配上那略带惊恐的眼神。
其实,这都是他在演戏,他分明就在用这突然的惊吓,来试探我们的胆识。
如今,他又一而再地蛊惑我和老猫把他送回法兰西,谁他娘的知道途中到底还要遭遇到什么?
而我和老猫自家门前的雪还未扫尽,管不了他法兰西那片儿的瓦上霜。
收拾妥当,我和老猫离开陈家。
原路跳出小区后,我和老猫换了一个酒店住下。
第三天晚上,刘宏毅兴冲冲打来电话。
原来陈家一夜之间全部失踪的事儿早就传开了。
陈家一栋老院子被刘宏毅购得,并已经交给设计师重新设计了,要装修成一家送给我。
我开始推辞,但刘宏毅却说,我俩算是生死之交,这个小店不过是身外之物,我又是干这个的,所以叫我勿再推辞。
我也是推脱不掉,这才答应收下。
又隔了两天。
这天傍晚,刘宏毅开车来接我和老猫,要带我们过去看看新店铺。
在旧城市中心,一临街的二层小楼,被装饰一新。红檐青砖玻璃房,当做用。旁边有两扇漆红院门可以直接走进小院,院里面还有几间房。
刘宏毅我们下车,他把这里的钥匙交给我,说道:“赵子,这里以后就是你的了。”自打我这次来沈城,我们的交情也更深了些。
“对了,你这个店的名字还没起,你想好了,直接叫他们做。”刘宏毅指了一下还在收尾的几个工人。
我点了点头。
小院幽静,有一张石桌四个石凳,这个时间,待着很舒服。
刘宏毅问我,需不需要帮我招揽人手。
我说不用麻烦,等会儿联系王修他们,都从棋峰下来帮忙就行。
又聊了一会儿,刘宏毅有事离开。
我问老猫:“想想叫什么名字?”
老猫沉吟片刻,好不容易搜肠刮肚一番,说道:“叫六道吧。”
我觉得可以,也就定下来了。
突然,刘宏毅刚才坐着的石凳旁边,传出了几声咳嗽。
老猫连忙站起,紧盯过去。
我心里也是一沉,他娘的,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老猫看我一眼,慢慢走过去,只见那石凳旁边杵着一个锦盒。
刚才下车时,我倒是看见刘宏毅拿在手里,也许是走得匆忙忘记了。但那咳嗽声——
就在这时,刘宏毅电话打了过来。
“喂,赵子,看见一个锦盒没?”
“看见了,只是——”
“哦,看见就好,我刚才走得急,忘了说,那是送给你们开业的礼物。”
听到礼物二字,我便生生憋回去要叮嘱刘宏毅的话。
挂了电话,我抽了那锦盒一巴掌,骂道:“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锦盒里,传出嘿嘿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