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 坎位上的王尸

朝家一片安宁。

根本不知道死神已经悄悄降临。

偶尔被几个巡夜的朝家子弟撞见,来不及传信就被三妖击杀,尤其那个蝠老头,一脸哭丧的青瓜皮,绝对是个茹毛饮血的主。

奔袭一段,梁家主分别朝几个方位指了指,于是我们三人三妖各自散开,分别跑向自己负责的方位。

我去坎位。

按周文王的后天八卦算,坎在正北,为水。

朝家这院子本就是坐北朝南,所以我要去的方向,算是最靠近朝家那个老瘸子的地方,当时梁家主刻意安排,我虽然没说什么,心中却已了然。

黑面罗锅的梁维庸跟在我屁股后面。

一路狂飙,却不想朝家在这一片巡逻的子弟也是最多。

我不得不运起大五行堪鬼术,感应四周五行之气。

躲开几处巡逻的子弟后,忽然正北一处有四个旺盛的木气移动过来。

我顿时停下脚步,身后的梁维庸赶紧停下,疑惑地望着我。

我低声说道:“正北有四个朝家人,准备击杀!”

梁维庸嗯了一声,双手朝背后一抄,再拿到前面来时,每手各执两个十几厘米长的好似钻头一样的铁家伙。

嗯?

我好像翻看韩愈殿那些典藏时见过类似的东西。

那东西名叫雷公钻。其中钻子正是梁维庸手里拿着的四个,但却少了击打钻子从而飞射伤敌的雷公锤。

书中说,此种暗器属于重暗器,可十五米内伤敌,且威力极大。

不过那是在有雷公锤的前提下,梁维庸双手都用上了,却并不见锤子。

难道这老头要用手发射?

是他考虑到击打会产生声音,所以才如此?

还是他本来就没有雷公锤?

也就在这时,那四个朝家子弟终于露头。

一个照面,梁维庸便飞快地射出四个钻子,噗噗噗噗四声,四个人影倒地,连一声哀嚎都没发出,端的是钻钻封喉。

我擦,这老头可以啊,想到他的身份,还尼玛总跟在我身后,我突然觉得背后发凉。

“走!”低声招呼一下,我一刻不停继续往前飙。

但这次,我却暗中留意起梁维庸来。

四五分钟后,我再次站下,打量四周,眉头紧皱。

从奔跑距离来看,如果按照梁家主所说,以朝家院子的大数据分析,那么我此时站定的地方,便该是后天八卦中的坎位。

“赵队,怎么没见尸体?”梁维庸凑过来问道。

我白了梁维庸一样,他娘的,你问我我问谁去?

被我瞪了一眼的梁维庸似乎没看见一样,继续说道:“朝家的守卫也突然少了!”

我没搭理他,而是越过这一片异常寂静的地方朝北望去。

穿过一个月亮门,再往里,便是葱郁、但如今被夜色浸染如墨的高矮树木,在那树木环绕之处,便是朝家那个老瘸子的小楼。

小楼的方向,同样安静。

“赵队,你看!”梁维庸突然拉扯我一下,惊呼地指着一个方向。

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去看,嚯,还真有一个身影移动过来,而且,那速度越来越快!

他娘的,计算有些偏差,但好在发现了所谓的坎位之尸。

“赵队,这个就交给你了啊,老头我打打下手。”梁维庸突然说道。

我勾起嘴角,笑得有些怪:“打下手没问题,就是把你那雷公钻找准了方向!”

梁维庸当然不只会发射暗器,作为梁家的阴阳先生,他们的符咒才是最厉害的。

这老家伙如今装怂,我也不点破,只用雷公钻警告他,少给老子动歪脑筋。

朝、梁、木、周,四家同为阴阳先生,却各有千秋。

朝家偏重阵法,梁家偏重符咒,周家偏重巫邪,只木家匆匆一瞥,竟然不知道根底,但偏偏那个柳盼儿正是木家小妞推荐过来的,难道木家跟墓净司有瓜葛?

看来等灭掉朝家之后,该让王修调查一下木家的情况了,或者找离九那小子,估摸也能打听出一些。

收回心思,梁维庸在我半开玩笑半警告的情况下,老脸虽然没什么尴尬,但嘴角的抽动还是出卖了他。

“赵队,看你说的,就是借给我几个胆子,也不敢乱伤了你啊!”

嘿嘿,真是说的比唱的好。

“行了,我们上!”

眼见那坎位之尸冲到身前五米左右,我和梁维庸结束对话,纷纷迎向这个死尸。

梁家主说,坎位之尸,据传是由金汁癞头的花背大王蟾捣碎了浇灌成尸,其水毒骇人!

这尸体冲得近了,我也瞧清楚了它的长相。

最明显的就是这具尸体没有下巴,下嘴唇早就跟脖子长连在了一起,但仍然残留着火烤的痕迹。

其次就是这尸体一身密密麻麻恶心人的癞头,微鼓的肚皮横着长出深色斑纹,真如同蛤蟆附体。

大眼对小眼时,那尸体突然张开嘴巴,呱地一声,竟然伸出了深褐色的长舌头。

这王尸一出手,果然迅疾且狠毒。

养尸一道悖逆天道,所以只分为行尸,兵尸,将尸,王尸。王尸已经是养尸的极致了,相当于恶鬼级别。但并不是所有的王尸都一个水平,就算同是恶鬼,实力也有高低之分。

比如夸,他就是养尸,就算以后实力精进,也只能在恶鬼级别上打转。

这一点儿又跟僵尸不同。

饶是有诸多限制,但朝家这五具王尸依旧生猛的很,恶鬼之中当为翘楚。

更可怕的是,一旦五尸联合,定然神哭鬼泣!

梁家主找来帮手同时出击,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五尸引发大阵。

坎位王尸的蛤蟆舌头上挂着带有紫氲的哈喇子,如鞭子抽来时,那口水竟然先飞溅而出。

腥臭的气味顿时叫人头晕目眩。一旁的梁维庸甚至已经打起晃儿来。这时候,中丹田里的老天狗突然冷哼道:“班门弄斧!”随即我只觉自己的大脑一片清明。

老天狗的骂声又起,“别愣神,要是被那毒水沾上,老子也得费些工夫!”

我一惊之下,连忙躲避。

嗖地,那长舌头扑了一空,但随即一卷,就把那昏在地上的梁维庸卷到了嘴边,接着一口咬开了梁维庸的喉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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