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伯煊,快过来帮帮忙。”

叶小叔吹着气球,胳膊上还绑着五六个红绸花儿,见到叶伯煊,赶紧摆摆手示意帮忙。

叶伯煊挑了挑眉,与周围的人略点了点头,迈着大步走了过去,有些疑惑:

“小叔,怎么个情况?”

饭店大厅被布置的,比当年他和夏天结婚时还喜庆、周到。

棚顶各色拉花、气球,每个圆桌上的中间写着指示牌“女方宾客”、“男方亲属”等等。

现在这个时间段,门口已经停放了十几台吉普车,倒车镜上绑着红色绸花儿。

一名看起来像是叶小叔的同学,此刻正在门口给每台车分发着喜糖、喜烟,以及白色手套和手画路线图。

叶小叔在三九寒天的气温下,脑门居然涌出一层汗,用衣服袖子蹭了蹭,累的口干舌燥:

“还看不明白吗?咱家是想小型办置,你妹夫老季要大操大办。”

平心而论,叶伯煊心里是高兴的。

他家人确实是有说过:“二婚嘛,低调点儿操办就行了。”

但到了正日子的今天,如果季玉生真的小打小闹,别说父亲母亲心里难受,就是他这个当哥哥的也会不是滋味儿。

叶伯煊的嘴角边儿牵起弧度:“他人呢?怎么不张罗事儿?”接过几个彩色气球,也准备着手帮着张罗,一会儿宾客会陆续到位了。

“哼!我才发现啊,老季比个女人还爱美,估计比咱家亭子还臭讲究。抓着老裁缝在包房里,说是他的西服裤腰有点儿松,让给紧急改改腰。不过也可能是太重视咱家亭子了,总之,好事儿好事儿!”

……

大院儿这头,得知今天叶家有婚事儿的众人,都是平日里很亲密的关系。

又能在婚礼当日没有选择直接去饭店,而是来了大院儿进家门的。更是以亲属和至交好友居多。

客厅里,一时人声鼎沸。

夏天把老太太和苏美丽安顿好了,又嘱咐完叶小婶许晴看顾点儿闹闹和小碗儿。她抱着直蹬腿儿想下地和哥哥姐姐玩闹的月芽,去了亭子的卧室。

推开卧室门。恰巧宁浔漪正背对着她和叶伯亭说着话:

“人生总是出现一些不必要的岔路口,然而那不算什么,幸福永远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以前我半信半疑,今儿个亲眼来见证你的婚礼,我想我确信无疑了。”

叶伯亭的态度只能算是一般偏上。她虽是今日的主角,却没有那么多感慨丛生:

“幸不幸福的!在一起不会闷,不说话也不烦,我就求这个,和你不一样。”

要是喜欢一个人,对方干什么都顺眼;

要是反感一个人,对方就是不出声,没有影响到任何人,那也觉得碍眼。

宁浔漪之于夏天,或者说夏天之于宁浔漪。正是如此。

夏天清了清嗓子提醒,对于忽然回身冲着她微笑的宁浔漪,犹如对待第一次见面的客人,略点了点头,侧头直接问叶伯亭:

“新娘子穿的挺喜庆。”夏天笑地露出酒窝,瞅着一身呢子料红色西服样式的叶伯亭。

月芽很懂,小人儿随她母亲一般聪明、有眼力见儿:

“姑姑。”

嫩生生的打招呼声,瞬间软化了孕妇叶伯亭。

“呦!她妈妈呢?我小毛嫂子不来不热闹。待会儿得让她多喝几杯。”

“你小毛嫂子啊……”

夏天还未说完,宁浔漪开口叫道:“小嫂子。”

听到宁浔漪打招呼,夏天微皱了一下眉头:

“啊。什么时候到的?”不得不没话找话。

“把我儿子送到婆婆家就过来了。你挺好的吧?”

“挺好,呵呵。”

叶伯亭低头哄着月芽,也不管那俩人说话会不会冷场,她深知自己就是个冷场份子。根本没打算插嘴让大家热络。

夏天就更是没想对不喜的人热络寒暄。

宁浔漪这个人,能让她夏天主动去热络的时机,唯有宁爷爷刚去世时,那也是冲宁老爷子。

……

楼下的苏美丽和宋雅萍在另一个房间推搡中。

“亲家母,你这是干啥?俺们现在有那个条件了,你瞅瞅你跟我撕吧的。我这一身汗,待会儿都得多吃俩馒头!”

宋雅萍强掩饰住笑容,特意装作严肃道:

“妹子,你这是没拿咱家当自个儿家,你要是随个三头二百的,我能这样吗?快拿回去!都一家人,挣钱多难,我也不是不清楚!”

苏美丽是拿出来就没想拿回去,一心一意的往床上扔,一个扔,一个抢夺过去再塞回,一个用红纸糊成的厚红包在俩人手中推搡着。

“亲家母,你可别这样。一会儿你就更忙了,满院子人,快收好喽!你听我说,一码是一码,咱正因为是一家人,才不能这么客套!伯煊那是我姑爷!”

宋雅萍趁苏美丽说话的时机瞄了一眼落地钟,可不是咋地,这都要到时辰了!

这个大号信封红包,宋雅萍最后收了。

等苏美丽走出去重新和季玉生的母亲说着客套话,宋雅萍对进屋的叶姑姑小声道:

“这个夏家,我那个亲家真是改头换面了!”

叶姑姑爽朗的笑道:

“大嫂,确实!我这用手一颠儿就知道是多少。我跟你说哈,现在还真别瞧不起那些小商小贩。

你侄子的同学前段日子去我家找家和,你猜怎么着?

工作挂着不好好干,说要从东北运煤,问铁路那批车皮的事儿!那可是大学生啊,可见利润得多少!”

……

“嫂子,你怎么那么烦宁浔漪呢?人家可生孩子了,生的男孩女孩,孩子怎么样了,据说她和婆婆不和,这都是话题,你连问都不问?你们毕竟认识。”

叶伯亭嘴里塞着奶糖,她是孕妇,她是新娘子,她家老季说了,一切等着就好,什么都不用操心,她怎么舒服怎么来。

就是现在她身上的一袭新娘装,那都是老季前儿个刚回来时送过来的,她和宋雅萍都不用准备新衣裳。

夏天撇撇嘴:“我刻意不问的,怕问了她话多。知道膈应一个人是什么心理吧?我就膈应她,见她不烦别人。”

叶伯亭不解:“原因?”

“说不清,没证据。”

叶伯亭意味深长的和夏天对视,俩人又异口同声道:“刘芸那死丫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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