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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这些后金的部族奴才们,虽然大都也披着甲,在这般近的距离,长生营的鸟铳兵儿郎们,直接鸠杀他们,没有丝毫的障碍。
但李元庆却对这些部族奴才们并没有什么兴趣。
李元庆虽未曾与代善谋过面,但多次交手的经验,李元庆已经摸到了一些代善的性子。
这厮~,老谋深算,奸诈如狐。
若是城头上明军抵抗激烈,八成,这厮可能会放弃此次进攻,又要拖到明日。
俗话说,‘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李元庆非常明了,就算他把眼前的这些部族奴才们鸠杀干净,代善也不会有丝毫的心疼。
但~~~,哪怕是他的正红旗只死一个勇士,也得让他肉疼好几天。
代善既然想稳扎稳打,那李元庆索性就陪着他!
若是比准备充分,他又怎的可能与已经在此地扎根一个多月的李元庆相比?
这般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后金军的弓箭也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少拉点弦,弓箭射不远,但若多拉一些,却很容易把弓弦拉断。
后金打制一把合格的弓箭,可远比长生营打制一把合格的鸟铳,花费更高。
此时,窸窸窣窣的两轮箭雨过后,明军并没有太多反应,底下的鞑子弓箭手,索性也放弃了弓箭,各自抽出了近身兵器,隐藏奴隶们的身后,等待着冲上城头与明军贴身肉搏。
不远处,大概一里之外,代善、莽古尔泰、阿敏、岳托、杜度一众后金权贵们,也在牢牢的关注着城头这边的局势。
本来,代善的定计,是以推进为主,进攻为辅。
他也深深明了,李元庆极善于守城,若是强攻,他和他的奴才们很难讨得了好。
今日的推进,主要是以试探为主,先把工事推到明军城下,给明军造成心理压力,再利用后金军的机动性,逐步朝前逼近,给明军造成麻烦,寻找破绽,从而一鼓作气击溃李元庆。
可惜,面对今日后金军的推进,李元庆仿似变成了木头人,根本没有丝毫反应,仿似完全就将这些后金军当成了空气一般……
这……
这让代善感觉就像是狠狠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李元庆连理都不理他。
但另一方面,李元庆的退让,或者说默许态度,却让莽古尔泰、阿敏、杜度几人,眼里直放光。
他们都在李元庆的手里吃过大亏。
此时,后金兵强马壮,援军的奴才们已经到达,食物、兵甲都不缺。
李元庆居然退让了,怎的能不一口气把他打趴下,永绝了这个后金最大的祸患。
“二哥,李元庆这厮是不是心虚了?或者说城里出了什么变故?哈哈哈!这卑贱的狗杂碎!他也有今天啊!咱们正好一鼓作气,拿下此城,取了李元庆的狗头!”
莽古尔泰极为兴奋,简直有些手舞足蹈。
阿敏道:“不错!就算李元庆准备了什么阴谋诡计,但咱们近七个牛录的精兵,皆是勇士,还会怕了他?只要冲上城头,撕破了李元庆的乌龟壳子,咱们今日必可下城。”
杜度也道:“二叔。李元庆的长枪兵虽是骁勇,但这主要是咱们的儿郎们没有聚集起来,施展不开。只要顶过了这最难的开头,李元庆就没有啥子办法了!”
之前,杜度吃了大亏,丢人简直丢到了家,此时,他简直恨不得生食李元庆的血肉,自然也不想战事再往后拖。
岳托忙道:“阿玛,李元庆心狠手辣,诡计多端。这明军城池足有近五丈高,地势险要。咱们不若稍缓一缓,等
探查完形势再做计较不迟啊!”
杜度忙道:“若是再等下去,明军怕又要把这阶梯炸断,到时候咱们还要重来。岳托,咱们这么多勇士,正是一口气拼下去取胜的时候。你若不愿意去,我再带两个牛录上去!”
说着,他忙对代善道:“二叔,小侄愿率旗中精锐前去冲城,为大军充当先锋!”
阿敏也道:“先去冲下城,试探下李元庆的态度也好。”
旁边,莽古尔泰也是点头。
代善紧紧眯起了眼睛,看向了不远处的城池。
部族奴才们已经马上就要把阶梯和城墙连起来,机会已经出现了。
若是能在这里剿灭了李元庆,那……
代善的心里也开始有些火热,这个诱惑,对他而言,实在是太大了啊!
只要能手刃李元庆,那他在汗阿玛心里……
莽古尔泰急道:“二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快做决断吧!”
代善平日的冷静在此时早已经被欲望填满,片刻,他一咬牙道:“杜度,你马上带人去冲城!记得,若是顺利,就一口气拿下此城,若是不顺,就不要恋战,尽快退回来!”
杜度忙点头,“二叔放心,小侄必定拿下此城,活捉李元庆!”
说着,他赶忙招呼他的亲信部族,带着两个牛录的步甲精锐,急急朝着城池那边冲过去。
…………
城头上,李元庆很快便看到了急急冲过来的两个镶白旗的牛录,嘴角边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残酷的冷笑,“杜度这厮又忍不住了!”
旁边,孔有德笑道:“这厮还是不长记性啊!上次,只不过给了他一巴掌,这次,一定要敲掉他几颗门牙!”
顺子也是嘿嘿冷笑,“快点来吧,狗鞑子们!”
很快,后金的部族奴隶们已经将阶梯与城头连接起来,牛皮战车已经推到了垛口之前。
长生营的刀盾兵们纷纷冲出垛口,把他们赶下去。
这些鞑子部族奴隶不敢与长生营的刀盾兵儿郎们纠缠,纷纷退下去十几步。
刀盾兵儿郎们也不恋战,迅速退回到了城内。
这时,城下,杜度已经亲临,大声呼喝着他的三个镶白旗牛录上前。
很快,镶白旗千余人已经开始登城。
这阶梯的宽度大概在百步左右,眼见杜度部开始登城,其他几旗的鞑子们也不敢怠慢,纷纷开始顺着阶梯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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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远处望去,阶梯上密密麻麻都是鞑子各旗精锐士兵的身影,花花绿绿的一片,仿若一群染了色的蝼蚁。
鞑子已经要冲上来,李元庆也不敢大意,退到了垛口后二十步,被牛根升和百多名亲兵牢牢护卫。
不多时,已经有第一个鞑子狰狞的脸孔,冲上了城头。
李元庆冷冷一笑,摆手道:“开始吧!”
“是!”
片刻,命令便被传达到一线。
这时,刀盾兵已经退回到了垛口十步内,俯下了身子,在他们身后不远,长枪兵身后的空隙里,一支支黑黝黝的鸟铳,已经对准了前方的垛口。
舒木蓉和刘巧也隐藏在李元庆身后七八步外观战。
此时,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努力,舒木蓉终于有些摆脱了女奴的身份,虽然本质上还是没有太多改变,依然是李元庆的玩物,但至少,她现在的生活,已经有了更多的自主权。
而刘巧,也不再像是膏药一样,一直死死的黏在她的身上。
此时,面对后金军如此汹涌的攻势,李元庆居然能沉住气到现在,舒木蓉也有些无法想象。
换做是她,绝不可
能让后金军把战线推到这么前,已经到城墙上了。
在她的意识里,一旦后金军登上城头,几乎就意味着已经取得了胜利。
但有之前杜度的经验在这,舒木蓉明了,李元庆必定不可能坐以待毙,束手就擒。
他这么做,必定是有着他精心的筹谋。
这,这就是汉人所说的‘艺高人胆大’么?
想着,舒木蓉的俏脸上忽然泛起了一丝红晕,小手情不自禁的摸到了她柔软的小腹上。
这些时日,她几乎每日都能得到李元庆的‘雨露’,只可惜,时日尚短,她也不知道自己肚子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过,到了现在,舒木蓉忽然发现,她已经有些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
有这个高大的男人在身前,她几乎什么都不用担心,只需要在晚上……
想着,舒木蓉的俏脸愈发红润,俏丽的大眼睛,偷偷的飘着李元庆高大的背影,已经一片水润。
她忽然发现,越是这个时刻,她仿似越兴奋,越想靠在李元庆身边,让他狠狠的对她……
但就在这时,前方忽然‘砰砰砰’一阵,鸟铳嘀鸣骤然响起,白色硝烟飞溅,数十个刚刚登上城头的鞑子,直接被当成了靶子,纷纷从垛口上滚落。
舒木蓉被吓了一大跳,红润的俏脸有些发白,忙朝前方看过去。
此时,随着第一批鞑子直接被百杆鸟铳直接轰到了城下,身后,又有越来越多的鞑子冲将上来。
这还是三个兵种第一次在如此狭窄的空间内配合,李元庆也不敢怠慢,大声呼喝:“鸟铳兵继续!刀盾兵顶住!”
顺子和孔有德早已经准备多时了,虽然最初有些混乱,但很快他们就找到了节奏。
“第一排退后!第二排鸟铳兵顶上去!”
在旁边不远,顺子高高挥舞着指挥刀,大声呼喝。
片刻,“砰砰砰”,又是一阵鸟铳嘀鸣,冲将上来的几十个鞑子瞬间又成为了靶子,直接被轰倒一片。
“第三排继续!”
顺子愈发兴奋,拼命大呼。
但可惜,受制于地形的限制,他麾下500多名鸟铳兵,只能分列三排,在时间上,还不能形成完整的火力覆盖。
而对面的鞑子也发了狠,片刻,随着他们的刀盾步甲顶上来,竖起一片盾牌墙,掩护着他们身后越来越多的鞑子冲上来。
到了这时,李元庆已经明了,鞑子这是要来真格的了,他的眼睛里也闪过一缕无法言语的兴奋光芒!
狭路相逢-----勇者胜!
就让这些狗鞑子,成为他和他的儿郎们,最好的练兵利器吧!
三轮鸟铳过后,城头上空间已是不足,前方刀盾兵已经与鞑子的刀盾步甲混战在一起,李元庆也不敢怠慢,大声呼喝:“长枪兵顶上去!把他们冲下去!掩护刀盾兵儿郎们撤回来!”
孔有德早已经等不及了,激昂的情绪使得他的嗓音都变了形,“第一排长枪兵都有!!!端枪----冲!”
第一排的长枪兵儿郎们早已经准备多时,在各自军官的大声呼喝下,他们就像是一群有组织的狼群,发疯一般冲着前方的鞑子冲过去。
前方的刀盾兵儿郎们早就听到了身后的号令,他们不再与鞑子纠缠,纷纷转身卧倒在地上,用身体充当身后长枪兵儿郎们的踏板。
片刻,那最熟悉的口令又响起来,“向右刺-----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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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