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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十几日已经过去,时间已经来到了崇祯三年三月中旬末。
后金军主力此时已经顺利出关,在经过了平谷之役的失利后,他们退的非常迅速,也非常果断,几乎没有在中途停留,三月十四,便已经顺利从喜峰口出关。
孙承宗此时也亲自赶去了京师,为诸将报功,包括为李元庆封爵之事,孙承宗走之前,还单独与李元庆商议了好几次。
老孙这次是也是铁了心,下足了本钱,要用他李元庆这个开先河的先例,为九边诸部将官,竖立一个扶摇直上的典范!
这些时日,李元庆和诸部明军主力,都停留在平谷城外诸处营地暂时休整。
扯皮的分功已经结束,这十余万女眷的分配,也已经接近了尾声,只待各部离开时,一并带走。
此次平谷之役,明军一共收获鞑子首级三千出头,但诸部排的上号的将官,却多达十几二十人。
以孙承宗为虎皮,李元庆亲自为主导,经过多方数次‘友好的’会谈磋商,李元庆和陈忠,以放弃首级、物资、军械为代价,李元庆换取了三万余汉人女眷,陈忠这边也有两万余。
其余的,便都被祖大寿、左辅、吴襄父子、候世禄父子、张攀、陈~良策诸人瓜分。
当然,这世上绝不可能有绝对的公平,但在李元庆的亲自主导之下,各人基本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人人升官发财,那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
这也使得,这段时间,明军军营周边都非常热闹。
但令诸部将士最不爽的是,这些女眷,此时虽已经被分割,却是只能看不能用,必须要等到返程、回到各部驻地之后,他们才能享用。
不过,连长生营的将士们都是如此,其他诸部将士,就算有不满,却也只能压在心底里了。
谁又敢不开眼,在这般时候,跟李元庆、跟长生营的将士们作对?
三月十九,京师方面、老孙传回来消息,要各部将官准备好封赏事宜,同时,可率各部返回驻地了。
毕竟,大家伙儿凑在一起的确是热闹,但这每日人吃马嚼的,那可绝不是小数字啊。
更不要提,大明此时不仅遭受到后金军入关的后遗症,本身的国库贮备,也早已经是捉襟见肘。
三月十九日晚,经过了友好的磋商,次日一大清早,以李元庆的长生营为首,率先拔营,返回长生岛。
其他诸部将官,除了主将和亲兵留下,诸部主力,依次返回驻地。
李元庆此次其实并不想进京封赏的,他想回去长生岛,尽快准备海州攻略的筹谋,再者,离家已经快要半年了,家里的一众花花草草,可都等着他回去灌溉呢……
但此时有孙承宗这个伯爵之事吊着,再加之……袁督师此时已经被拖到菜市口,凌迟处死,被葬在了京郊一处不起眼的小坟内……
虽说一直是对手,水与火不相容,但~~,说到底,李元庆与袁督师之间的纠葛,其实远没有上升到不死不休的敌我矛盾。
甚至……某种程度上,袁督师甚至是李元庆的知己……
人死为大!
于情于理,李元庆都不能不去对袁督师这边有所表示,更不要提,袁督师的家眷,已经被发配教坊司,男人更是要被流放到三千里外
的西南疆。
生前时,李元庆的确无法为袁督师做些什么。但身后时,李元庆却也不能这般冷眼旁观那……
长生营主力、三万余女眷们,交由顺子、段喜亮、许黑子他们共同统领,返回长生岛。
陈忠这边也是如此。
两人协同满桂、候世禄父子、张攀、陈~良策、徐敷奏诸部一起,在三月二十中午,踏上了进京之路。
祖大寿他们则要晚上个一两天,平谷这边后续的善后工作,祖大寿帮李元庆映衬下来。
具体的封赏虽说还没有准确消息,但推到四月中旬、甚至是下旬,那是肯定的了。
平谷距离京师不过咫尺之遥,三天后的傍晚,一行近三千人的精骑,抵达了熟悉的广渠门外。
此时,广渠门外战争的痕迹还没有被完全去除,即便是傍晚繁华的出城时间,却并不是怎么繁忙,显得有些冷清。
按照大明的惯例,边将进京,身边只能携带五百亲随。
此时各人带的亲兵都不到五百,入城没有太大难度。但五百人的吃喝住宿,这可不是小数目。
李元庆可以不眨眼,但张攀、候世禄、满桂诸人,可就得好好算计算计了。
毕竟朝廷的封赏还没有发下来。
短暂商议后,各人一致决定先在广渠门外扎下营来,然后主将先去城内聚一聚,明日,找好了便宜的客栈,大家在一起进城去。
不过,李元庆和陈忠却并没有参与今晚的喝酒聚会,而是来到了京郊袁督师的坟冢这边。
李元庆的侍妾颜夕、林凌、凤儿诸女,此行虽是也随同李元庆一起返回京师,但她们都是乘坐马车,加之李元庆是与诸部将官一起进京,她们的行程要慢上两天。
不过,有李三生带着一千精锐亲自护卫,李元庆并不用担忧她们的安全。
袁督师的坟冢被安排在了京北几十里外的一处乱葬岗,李元庆和陈忠一行人赶到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主要是李元庆令人去城中买了不少酒菜,耽搁了不少功夫。
这片乱葬岗很大,正处在一座光秃秃的小山头上,绵延足有十几里地。
来到袁督师已经长出青草来的小坟头之前,陈忠沉闷的点燃了一颗雪茄,看李元庆亲自摆着酒菜,心中一时也是说不出的感慨!
“袁蛮子啊袁蛮子。你说~,你至于么?啊?为啥你就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搞这些乌七八糟的玄虚呢?老百姓争着吃你的肉不说,到头来,你死了,连个替你收尸的人都没有!哎!袁蛮子啊袁蛮子,我老陈都有些可怜你了啊……”
陈忠这边喋喋不休,李元庆却丝毫不以为意,只是静静的帮袁督师摆着贡品。
身后不远,一身娇俏书童打扮的久保恭子,虽是很想过来帮李元庆,但此时她已经有了身孕,按照华夏的传统,她自是不能做这些活的。
甚至,她今日来这边,已经算犯了忌讳。
好在李元庆杀气冲天,便是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又怎敢进他的身?
便是门神秦琼和尉迟恭,又怎能达到今日他李元庆的身份地位?
李元庆为袁督师准备了非常丰厚的贡品,足有十几个菜。
摆了五六分钟,这才完全收拾利索。
山头上风很大,此时初春还是很冷的,陈忠一会儿已
经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元庆,差不多就行了。跟袁蛮子这傻帽儿墨迹个啥子?咱们晚上怕只能在山下扎营了。”
李元庆一笑:“大哥,你先下去扎营吧。我不着急,跟袁蛮子喝一杯。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我多陪他一会儿。”
“………”
陈忠有些无语。
但他也明白,李元庆的心事,他还是不要过于细致为妙,忙打了个哈哈笑着离开。
陈忠离去,久保恭子也跟着先下山去营帐里休息,李元庆却摆手让杨磊和几十名亲兵在不远处的一个小空地内,扎下营来。
他自己,则是给袁督师的坟冢倒了一杯酒,自己也满上一杯。
将袁督师这杯酒浇在了坟前,李元庆一口饮尽自己的杯中酒,笑道:“袁督,你我也算是一见如故啊。十年相交,相濡以沫那。只可惜……”
李元庆笑着摇了摇头,取出一块手绢,用力擦了擦袁督师坟前的木牌。
木牌上用毛笔、不是很规整的写着袁督师的绝命诗:“一生事业总成空,半世功名在梦中。死后不愁无勇将,忠魂依旧守辽东。”
诗是好诗。
只不过,写这首诗之人,显然是半吊子,而且是差的有些过分的半吊子。
但话又说回来,以袁督师当时之窘境,真的,有人给他收尸,并将他埋了,不至于露宿荒野,已经是天大的情分了。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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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督师当时一出事,不仅仅是他自己被控制,他的家人,他的仆从,全都被牵连,男为奴,女为婢。
而崇祯皇帝这边又完全不管不问,又怎的可能有的了好?
这也是李元庆之前一直……一直很纠结的一个思量,罪不及妻女那。
只可惜……
哪怕是他李元庆,也很难做到这一点……
李元庆笑着点燃了两颗雪茄,给袁督师一颗,深深吸了自己的一口,笑道:“袁督,我本以为,我今夜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或许,你才是这世上,我李元庆唯一的知己啊。可惜,到了这个关头,有太多太多的话,我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了。哈哈哈!你是不是会看不起我?”
“没关系。你看不起我也没事。反正,我李元庆是泥腿子出身,一直不得入你的法眼。不过,话说回来,咱们哥俩儿,也算是同命相怜那……”
“………”
“袁督,你知道么?你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杀了毛帅!我知道,你容不下毛帅,顺便也想杀鸡儆我这只猴儿,但你有没有想过,你hold不住这个结局啊。”
“呵呵。或许,你就从来没有想过hold住吧?”
“……不过,这事情,我李元庆却是要感谢你,真的要感谢你啊。”
“袁督,你放心吧。别人畏你如虎,不敢牵扯你的事情,但我李元庆能力范围之内,必定要保全你的家人。你也不用再等到满清的狗鞑子,给你出书立传修坟冢了。我会将你的坟冢,牵至双岛,与毛帅一起,圆了你最后的梦……”
“另外,袁督,你这首诗……其实不咋样。我便送你一首前人的经典吧。”
说着,李元庆拿起一根树枝,龙飞凤舞的在地上写起来:“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