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嗳……”
布木布泰微微一怔,俏脸上却止不住的泛起了一抹羞涩的红晕。
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李元庆表现的越强,她心中对某些的私密事情就……就好像要越浓烈……
片刻,布木布泰忙道:“李帅,您,您忙您的公务便是。奴婢,奴婢能照顾好自己。”
一旁,苏茉儿虽是垂着头,不敢直面李元庆的威势,心中却暗暗恼怒,‘主子怎的能对李元庆如此谦卑呢?这一来,岂不是要落入完全的下风。’
但她此时并没有说话的余地,小手忍不住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发泄自己心中的不爽。
李元庆自是没有心思理会小侍女苏茉儿,笑着捏了捏布木布泰的脸颊,“大妃,今日就到此吧。待会儿可能马上要下雨。你们两个先回帐内休息。今晚,我若是有闲,咱们一起喝一杯。”
“呃?是。”
等李元庆已经走远了,下了高台,布木布泰这才反应过来,忙谦卑的看着李元庆背影的方向,应了一声。
旁边,苏茉儿简直有些恨铁不成钢了,低声道:“主子,您,您为何会对李元庆这厮这般谦卑?这,这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了咱们自己的威风?”
李元庆没心思理会苏茉儿,但布木布泰怎的能不了解苏茉儿的心思?
轻轻在她的小屁股上掐了一把,低声道:“苏茉儿,赶紧回去收拾。要不然,今晚就送你去给李元庆侍寝。”
“啊?”
苏茉儿不由大惊,果真不敢再说一个字,赶忙跟着布木布泰,小心离开了高台。
…………
李元庆来到陈忠的大帐,陈忠这时已经收到了战报总结,心情已经好了不少,笑着对李元庆道:“元庆,我这脾气啊。哎。有时候,我都想抽我自己几巴掌,关键时候就是收不住。”
李元庆笑着丢给陈忠一颗雪茄,自己也点燃一颗,笑道:“大哥,男人嘛。总不能没点火气。这种事情,一半一半吧。”
陈忠笑道:“元庆,放心吧。这点小事儿还打不垮我。不过,元庆,济尔哈朗主力并未受损,他此时怕是已经逃回海州,这一来,段喜亮、许黑子、陈长友他们,压力怕是要大上不少啊。”
李元庆缓缓点了点头,深深吸了一口烟蒂,笑道:“大哥,段喜亮、徐黑子、陈长友诸将,皆是稳妥之人。只要他们不贸然突进,防守的问题应该不大。这边的战报已经通过过去,咱们要相信他们。”
陈忠自然明白李元庆的意思,重重点了点头,“对了,元庆,这天马上要下雨。这善后工作,可决不能怠慢啊。”
李元庆一笑:“放心吧,大哥。你先歇会儿。我去前方盯着些。争取下大雨之前,把事情收拾利索。”
陈忠哪还能坐的住?
忙披上衣衫笑道:“元庆,走,我跟你一块去。”
李元庆一笑:“大哥,这才是你的风格嘛。走!”
…………
善后工作的主要任务是首级和死马。
活马和铠甲兵器这些东西,收拾起来便是,但这些鞑子首级和死马都需要进一步的处理。
李元庆来时虽是准备了不少的生石灰,但因为此时正值盛夏,扎营时儿郎们的大帐、营外,都需要一些生石灰来消毒,已经消耗了一些。
关键是谁都没想到此次居然搞到的鞑子首级这么多。
石灰这
种东西在华夏,几乎遍地都是,但现煮却需要寻找和时间。
否则,一旦下雨淋到了这些首级,即便撒上了生石灰,怕很快也会不成模样。
好在这场雨还不是太着急,儿郎们还有一定的时间来抢收。
至于死马这边也是同样的问题。
这些战马都是非正常死亡,尤其是还有一些是被烧死,一旦沾了雨水,很容易就会发生变质。
火兵们必须要尽快,将这些战马去皮抽筋,把好肉洗净后放到大锅中烹煮,煮个八~九成熟留起来备用。
这样再食用的时候,便可在最大程度上保鲜。
只不过,时间有限,塔山铺城内,儿郎们显然是没有时间顾及了。
现在这般天气,大雨过后,很容易便会滋生细菌,只能待雨后一把火了事了。
李元庆和陈忠亲临指挥,此时天气又凉爽阴郁起来,儿郎们的速度也很快被开到了最大,快速忙活起来。
…………
此时,济尔哈朗也收拾好了镶蓝旗残余主力,调整好了心情,来到了海州城,求见皇太极。
海州城有些破败的官厅之中,济尔哈朗扑通跪倒在地上,拼命磕头:“大汗,奴才有罪啊。奴才未能完成大汗交代的任务,导致我大金损失惨重。奴才甘愿承担所有责罚。”
看济尔哈朗哭的凄惨无比,旁边,代善、莽古尔泰、阿济格、多尔衮、多铎、杜度诸人,谁的面色也不好看。
从很大程度上来讲~,济尔哈朗其实已经做的相当不错了。
但李元庆这边却~,却是有些太阴狠,也太精准了。
抓住了一个根本不能算是契机的契机,直接一巴掌,让济尔哈朗再无缓过气来的机会。
便是老谋深算的代善,扪心自问,他也无法在塔山铺做的比济尔哈朗更好了。
至少,济尔哈朗保全了镶蓝旗的主力精骑。
皇太极此时坐在高高的上首,但他的身侧,却并没有点灯。
此时,室外的天气已经是相当阴郁,大雨一触即发,但这种情况,皇太极竟然没有让人点灯,由此也可知,他现在的心情,究竟是有多么阴郁。
“大……”
代善其实很想为济尔哈朗说句话,毕竟,他非常了解济尔哈朗跟老八之间的关系,此时发话,在很大程度上,是讨好双方的作用力。
但尝试了几次,话到了嘴边,却摄于皇太极阴郁的简直仿似地狱般的威势,代善又只能将话生生咽回到了肚子里。
莽古尔泰也是亦然,想说话,却就是说不出口。
连他们两个都是如此,更不要提其他的兄弟子侄了。
良久,皇太极阴声道:“老六,你可知,你辜负了吾的信任?你葬送了万余大金勇士?”
济尔哈朗忙拼命磕头:“大汗,所有的错,奴才愿一力承担!恳请大汗责罚!恳请大汗责罚啊。”
海州这官厅,经过了几年前的一场洪水洗礼,虽然后来又被收拾起来,但却并没有怎么完整的修缮。
此时官厅的地板,皆是青石板,加之正值盛夏,也没有铺地毯,很快,济尔哈朗的额头上已经满是鲜血,简直凄惨无比,让人不能直视。
代善也知道机会到了,他绝不能再退缩了,忙小心道:“大汗,老六,老六已经尽力了啊。李元庆此人,实在是太过卑鄙歹毒。咱们,咱们还是要往前看啊。”
莽古尔泰也反应过来,忙也道:“大汗,二
哥所言不错。老六已经尽力了啊。老六在此战中,已经做的很好。只可惜……只可惜李元庆这厮……不过,老六也算是为咱们提了个醒,咱们必须要万分小心李元庆的阴谋诡计啊。”
阿济格众人也反应过来,忙纷纷出声附和。
“呼~~~。”
皇太极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大白脸上一片无法言喻的阴郁,仿似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片刻,他阴声道:“老六,你虽保全了镶蓝旗主力,但过错也无法避免!即便死罪可免,但活罪却难饶!你可服气?”
已经到了此时这般状态,济尔哈朗哪还敢反驳什么?忙拼命磕头道:“大汗,奴才服气,奴才服气!”
“好!”
皇太极冷冽一声,“来人,将济尔哈朗拖出去,重则五十军棍!”
“喳!”
片刻,达素带着两名高大的侍卫,直接像是拖死狗一般,将济尔哈朗拖了出去。
很快,厅外便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棍棒抽打声和济尔哈朗鬼呼狼嚎一般的惨呼。
兔死狐悲啊。
厅内众人登时都有些不自然起来。
皇太极冷冽的扫视众人,低低阴郁道:“塔山铺一战,木已成舟。但这仗还要继续打下去。尔等可有什么好思量?”
代善忙出列道:“大汗。明军士气正旺,又携塔山铺首胜之威,依照奴才的思量,我大金还是,还是要尽量收缩防线,以对峙为主,尽量避免与李元庆的正面冲突啊。”
此时,济尔哈朗败退,塔山铺这个关键节点被李元庆截断,也使得还留在耀州的岳托,被孤立又突兀的顶在了最前头。
虽说耀州距离海州也不远,一日便可至,但在这般状态,大金已经颇有些人心惶惶,谁又敢保证不发生塔山铺一样的意外?
哪怕岳托与皇太极交好,代善却也不能再墨迹,放任岳托孤立无援了。
他已经丢了萨哈廉这个儿子,若是再丢了岳托,那……那他还怎么活……
莽古尔泰也有些心虚的道:“大汗,奴才也赞成二哥的建议。此时明军势大,咱们还是尽力以稳妥为主,先避免与李元庆的正面接触啊。”
厅内众人虽没有说话,却是纷纷点头。
皇太极又是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眼神中竟然有了几分无助。
但这无助眨眼便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更阴郁、更狠厉的暴虐。
半晌,他冷冷道:“此事,吾要再好好思量思量。吾有些倦了。明日一早,咱们再议此事。”
“喳。”
一众臣子退却,济尔哈朗的军棍也挨完了,被人搀扶着,像是死狗一般,带到了皇太极面前。
“八哥,奴才对不住您啊。”
只剩两人,济尔哈朗也顾不得其他,拼命挣脱开搀扶着他的两个奴才,用力跪倒在地上,对皇太极拼命磕头。
皇太极的脸色此时已经柔和了不少。
对于这个比自己小七岁,虽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的小弟,他的心里是充满了爱护和舔犊之情的。
此时济尔哈朗头上、身上的伤口虽已经被包扎,但血迹却止不住的渗出来,这让皇太极的心里又怎能好受的了?
“老六,你先起来。来人,给老六赐坐。令厨房炒几个小菜,拿几壶好酒来!”
“老六,你仔细跟吾说说,塔山铺一役,究竟是何因由!”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