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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军推土的速度不算快,但很规整。
鞍山堡南门外,大概连绵四五里地,皆是稀稀疏疏、却又密密麻麻的艳红色身影。
他们干活非常仔细,必定要将脚下的地面整的非常平整,夯的结实,才会继续往前推进。
此时的城池防御,皆是以城池为中心的‘环抱式’防御体系。
鞍山堡的地理位置特性,后金军又尤以南城外的防御规模更为庞大,也更为纵深。
如果是换做后金军主力来攻这种堡城,哪怕是有明军主力镇守呢,他们也绝不会啃最难啃的这一面骨头,必定会挑一面软柿子来捏。
哪怕在肃清外围的时候,要稍微费些力气,但只要咬破了这坚硬的果壳,里面的果肉必定是酥软香甜,轻松又愉快。
但此时~,李元庆这,明显是非常的谨慎又小心。
代善笑了笑道:“大汗,李元庆这场面铺的虽是不小,但这厮,心里其实也并不是太踏实啊。若是照这速度,没有个三五天,他们别想推到城下。我大金将士虽疲惫,但一两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休整过来了。届时,这战事的主动权,依然在我大金手中。”
“不错!”
莽古尔泰也回过神来,大声冷笑道:“大汗,李元庆虽是诡计多端,阴险狡诈,但其手段,多是上不台面的小手段。我大金坐拥本土之利,又何惧李元庆这狗杂碎?正好!就在这鞍山堡下,将李元庆这狗杂碎一锅端掉,永绝后患!”
“正是!李元庆这狗日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一次,咱们必定要取了这厮的鸟头来祭奠!”
“………”
代善和莽古尔泰成功带起了节奏,身边,一众王公权贵都被带起来精气神,气势汹汹,义愤填膺。
原本一直有些压抑的鞍山堡城头上,一时充满了活络的生气。
皇太极的脸色一时也舒展了不少,笑吟吟的看了代善一眼。
代善赶忙谦卑的垂下了目光,恭谨异常。
皇太极一笑:“二爷、五爷说的都不错。李元庆此次出尔反尔,贸然进军我大金腹地,其中必然有诈。不过,这事情倒也是件好事。长生岛的富庶,咱们可都是早有耳闻了。此役,我大金必先灭李元庆,再取长生岛!”
“大汗威武!”
“大汗英明……”
身边奴才成功被带起士气,一时欢呼雀跃不断。
皇太极又看了代善一眼,代善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没有半分舒展。
皇太极缓缓舒了一口气,脸上笑意更加自然。
代善这厮,虽是这样那样的小瑕疵不少,但关键时候,还是要靠他这样的老江湖啊。若是此役能顺利平定李元庆,可再分与他一些切实的好处。
…………
上午的阳光渐渐开始温暖。
此时,明军的推土攻势,已经往前推进了近百步,还差百多步,就要接近后金军的前哨工事了。
不过,前方三四十步外,一道足有二十几米宽的深深沟壑,就像是天堑一般,横贯在明军眼前。
明军后续虽是准备好了不少的沙土袋,但若是明军过去填这沟壑,就会全面暴露在后金军前哨的火力之前。
已经快要到午时,前方工兵辅兵们纷纷在各自军官的指挥下,回身来喝口热汤,暖暖身子,顺便放放水之类。
上午的天气虽不算寒冷,但前方
工兵辅兵们毕竟是纯体力劳动,及时补充添加了牛黄解毒冲剂的肉汤,不仅可以补充水分盐分,更可以提高免疫力,增强对流感的防御能力。
否则,还未开始大战,却先被流感侵袭,丧失了战斗力,那就是悲剧了。
此时,整个形势虽依然在可控范围之内,但观战台上,陈忠一时却有些坐不住了。
“元庆,鞑子阵型稳得很那。咱们若不能及时推过去骚扰他们,怕他们很快就能休整过来。皇太极这厮,可是条会吃人的狼狗啊。”
李元庆缓缓点了点头。
此时,不只他李元庆保守,皇太极的防御策略也是极为保守的。
整个后金军主力战阵,完全隐藏到了鞍山堡前方的工事之后,皇太极并没有急于抢占两翼比较重要的支点,而是依靠地形的优势,拉开了与明军的距离,又保证后金军各部能首尾相连。
这就让明军看似在表面上占据了优势,但实际上,却是很难将这种优势化为胜势。
关键是后金军有机动性的支撑,李元庆在后勤补给还不够充裕的时候,也不好从两翼包过去,框定住其范围。
只能是通过正面,稳扎稳打的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皇太极这么容易便能被掐死,后金军又岂能逍遥这么多年。
“呵呵。大哥,皇太极到此时都未有动作,连一箭也没放,明显是要跟咱们罡一波啊。那咱们便如他的愿。让顺子和孔有德部出战,掩护工兵辅兵们将沟壑填平,令约瑟夫的投手营压上去。”
陈忠自是明白李元庆的意思,既然没有捷径,那就来硬碰硬的硬刚了!
“也好!管他能不能杀到人,先把狗鞑子的威势压下去!”
很快,明军阵中激昂的鹿角号鸣声与擂鼓声同时响起来,孔有德、顺子两部,各有精锐三千余人,推着一辆辆挂满了悬户、由运粮的鸡公车改造的防御战车,徐徐朝前方逼过来。
与此同时,周围的工兵辅兵们也都在各自军官的指挥下,推着装满了沙土袋的鸡公车,迅速冲向沟壑。
从高高的观战台上看过去,后金军前哨工事内,明显一阵微微骚动。
不多时,在沟壑五六十步外,明军的防御战车已经构架起车阵,悬户被指甲高高挑起来,刀盾手也皆已经到位,一面面一人高的巨大盾牌,连绵成片,补充在战车缝隙周边。
他们身后,数百架投石机、投石弩,正在飞速组建,紧张调试。
而前方的工兵辅兵们,并未急于填平沟壑,而是在沟壑之前,堆起了一道宽阔的土墙。
鞍山堡城头上,皇太极须臾便明白了李元庆的用意,眉头不由紧紧皱起来。
李元庆这是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硬上了啊。
“通知前方济尔哈朗和岳托,压一波明狗的威势吧。我大金腹地,岂能容李元庆在这猖狂?”
“喳。”
命令迅速被通传到了前方。
很快,只见后金军工事内,‘嗖嗖嗖’,一颗颗黑陶罐、一包包炸药包,就像是下雨一般,铺天盖地的朝着明军的头顶上喷洒过来。
几乎是与此同时,明军营中的球形炸药包也像是飞火流星,燃着激烈的引信,迅猛的冲向后金军前哨营地。
须臾。
轰!
轰轰轰!
黑陶罐,炸药包,简直就像是并不好看、却密密麻麻的烟花一般,剧烈的在双方头顶上、阵地中炸裂开来。
后金军有工事遮掩,所有
人都藏到了工事中,不敢冒头,观战台上,李元庆一时也无法看清,这波炸药包攻势,到底对他们造成了多少伤害。
而明军这边,即便沙土袋墙、战车阵,都已经立起来,工兵辅兵们也皆是卧倒在地,身上皆披甲,头上皆有盔,但炸药包这种土制开花弹的威势,实在是有些太大了。
李元庆目力所及之处,至少有百多名明军儿郎,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好在,他们的要害,头部,躯干,都有头盔和甲衣护卫,手肘、膝盖,也皆有防护,直接牺牲的并不多。
“我艹他娘的狗鞑子!”
陈忠简直目呲欲裂,狠狠啐了一大口,“元庆,这些狗鞑子学葫芦画瓢,倒也是真好使哇!”
李元庆英挺的脸孔上却并未有太多表情。
火器这个魔兽,他既然打算放开,自然不会玩不起,承受不起这点小伤亡。
“大哥,莫要着急。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呃....”
陈忠一愣,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他有些太过着相了,忙聚集精力,看向前方。
此时,双方第一轮炸药包工事刚过,第二轮马上又飞起来。
一颗颗黑乎乎的黑陶罐、土拉吧唧的炸药包,就像是天空中两群相遇撞击的候鸟,有些个,甚至直接在空中发生了碰撞,直接就炸裂开来。
但仔细看,却是很快便能发现,明军的球形炸药包,明显飞的更高,弧度更为优美,也更为精确。
有许多,甚至是直接落入了后金军的战壕里。
然后,这些‘地老鼠’,便直接坐了土飞机,在地狱中哭爹喊娘。
反倒是明军因为阵地空旷,又已经熟悉了后金军的模式,个个都隐藏的很好,完全是教科书一般的防御炮火袭击模式。
“老约,你他娘的能不能行?找准狗鞑子的投石机在那没?”
投手营阵中,顺子忍不住大声对约瑟夫咆哮。
旁边,孔有德也是极为肃穆的关注着前方。
“顺子爷,别急,别急。最多五分钟,不,三分钟就够了。老子一定要将这些野蛮人炸成驴球子!”
约瑟夫额头上的冷汗都渗出来,鹰钩鼻子上的一双鹰眼,仿似刻度尺一般,死死的盯着前方后金军战阵。
这些年,约瑟夫早已经完全融入了华夏文化。
而有着李元庆的提携,他也从一个落寞的简直要饿死街头的悲惨小贵族,成为了长生岛的新兴权贵。
约瑟夫这些年在长生营的工作极为复杂,但这厮可不傻。
他深深明白,如果没有拿得出手的一技之长,他和李元庆的互利互惠,便不能像是流水一般,永远的长久。
别看这厮平日里玩世不恭,花天酒地,但水手出身,对刻度的灵敏,他甚至要比他的老搭档罗彼得更甚。
这些年,长生营中虽也有不少经验丰富的炮手成长起来,但与约瑟夫相比,还是稍稍差了一筹。
就在后金军的第三波黑陶罐、炸药包,刚刚飞舞到天空中一半,约瑟夫忽然狰狞的放声大笑:“所有弟兄都有!一队四五十度三夹角,二队四十四度七,三岁四十五度六,给老子轰他娘的!!!”
身边传令兵早已经等待多时,约瑟夫的命令迅速被通传下去。
须臾,“嗖嗖嗖!”
一颗颗长生营的土色球形炸药包,就像是长了眼睛,剧烈的飞向了后金军的战阵上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