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彦丢下他们,进了乔家的院门。
王银杏眼里闪过一抹嫉恨,心里很不痛快,但是面对吴正新,她也没刻意表现出来,还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
吴正新在老家结过婚,还有一个女儿,刚满周岁。
看见王银杏怀里的孩子,心里生出一股喜爱。
王银杏把自家的情况说了,言外之意无非是想让人免费给她家把电拉上。
吴正新伸手捏了下小儿子的脸,嘴上却说着拒绝的话,“这恐怕不行,要想通上电,还得装电表,就是这个东西。”
吴正新指给她看,“这玩意挺贵的,而且通上之后,你们家还得按月交电费,也是一笔开销,你们想好了再跟我说,总的算下来,至少也得三十块钱,才能把电通上,这还是材料费,我们的人工都没算钱,也是老板的面子,要不然这点钱哪够。”
王银杏忽然就生气了,这些臭男人怎么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呢。
“那就算了,我们家没钱,当我没说。”
做母亲的生气了,怀里的小儿子也哼哼唧唧的哭起来。
王银杏一手拍着儿子,嘴里哄着,扭头找能坐下的地方,看到一块石头,也不管吴正新了,抱着儿子坐过去,什么也不避讳,撩起衣服,露出非满的胸脯,就给儿子喂食。
现场很嘈杂,虽然有汽车的灯光,但四周还是很黑。
所以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也只有吴正新看的清清楚楚。
女人的胸,他也不是没见过。
他老婆也有,不过他老婆很瘦,生了孩子也没奶喂,那胸更是一点手感都没有。
这会盯着一个陌生女人,突然看见别的女人最隐蔽的地方,他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女人也可以是这样的。
该怎么形容呢?
他没念过书,也形容不好。
王银杏哄着孩子,一抬头,见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立马就恼了,“看什么,流氓!”
她一骂,吴正新清醒过来,急忙背过身,急躁的掏烟,掏火柴。
好不容易点着了火柴,一摸额头,满头大汗。
王银杏瞅着他的背景,嗤笑一声,男人还不都是一个样。
乔月从院里走出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看到也就看到了,她是没啥感觉,反正又不关她的事,这俩人她也不熟。
祁彦站在她身边,看着忙碌的工人,很欣慰,“再有一个小时就差不多了,回头给我做点宵夜,今晚我就不回去了,我带了换洗的衣服,就在车上,今晚我跟你哥挤一挤,你们镇上的招待所太破了,明儿还得再盯一天,今晚你别急着睡觉,等电话!”
乔月被他说的莫名其妙,“等什么电话?”
祁彦用鄙夷的眼神,扫她一眼,“你说呢?”
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为什么连夜忙碌,也得把电话装上,难道不是为了让某人可以把电话打通吗?
要不然,他吃饱了撑的?
乔月拍了下胳膊,有蚊子,“不是过两天就能回来了吗?”
她觉得多此一举,唉!没有手机的年代,啥啥都不方便。
祁彦看她的眼神更加匪夷所思,“我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像恋爱中的女人?”
以前他那些女人,可是缠他缠的紧,一天不见,都腻的跟什么似的。
乔月也白他一眼,“你恋爱经验那么丰富,我们这样的凡人,怎么能跟你比,就算彼此惦记着对方,还是要有自己的空间,再说了,我很忙的,你看不到吗?”
祁彦嘴角抽搐。
谁不忙了?他忙的像个陀螺一样,还不是被赶来了。
乔月被他的表情逗笑,“我说假的,你还真信了,我是担心影响他的行动,万一被查到电话号码,岂不是很麻烦?”
“放心!你这儿的号码,外人查不到。”祁彦抄着手,表情有些傲娇。
乔阳还在院子里忙着自己的事,对于家里装电话的事,他不是很在意。
可是当电线拉到院子里,在廊檐下挂了一盏灯之后,整个院子,都被照亮了,他才恍然意识到,有了电,意味着什么。
“今天先这样吧,剩下的活明天再做,你们家每间屋子都装一盏灯,再装几个插座,放心用,不会出现电压不稳,供应不足的情况,”祁彦撑了个懒腰,看着手下将电话装好,也试过了,看了下手表,才松了口气,没到九点,看来他的效率不错,那个人说了,九点打电话。
这紧赶慢赶的,总算没让某人抓住把柄。
乔月摸着冰冰凉凉的座机电话,还是大红色,体积也很大。
其实外面还围了好多想挤进来看热闹的人,但是碍于乔月的威慑力,谁都没敢直接闯进来。
祁彦才不管外面那些人想干什么,大爷要休息,要睡觉。
“都回家去吧,没什么好看的,明儿到你们村长家看去,”祁彦撵着他们离开。
吴正新扛着电线,走在最后,“老板,那我也走了。”
“嗯!”祁彦落下一个尾音,双手一合,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吴正新揉了揉鼻子,也没啥想法,老板是老板,是他的玉皇大帝,没有祁彦,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窝着呢!
刚走了两步,一抬头只见还是那个抱小娃的女人,站在那,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乔家的大门,以及里面透出来的光亮。
“真亮!”王银杏感叹。
其实不只是她感叹,所有人,包括村长在内,在看见乔家廊檐下的电灯泡时,都是这个感觉。
吴正新走过她身边,面色有些腼腆,“瓦数不一样,亮度也不一样,不过肯定比煤油灯方便,不用点火,也不用添油,只要按一下开关,灯就亮了,往后有电的人家会越来越多,总是要装上的。”
王银杏撇撇嘴,“可是我没那么多钱,实在拿不出来,你就不能帮帮我?”
她心动的厉害,媚眼飘来飘去,有意无意的勾着人。
吴正新深吸了口气,脑子里忽然闪过自己的老婆孩子,最终还是摇头,“这事我不能做主,都得听老板的安排,我只是一个小工头,拿钱办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