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茂才坐在自家门口,抽着烟,眼睛始终盯着乔家的方向。
杨氏给他端了饭,“别看了,让你过去打招呼,你又不敢,回了家又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叫人看了就心烦。”
“你懂什么,那人的位置,搞不好比封瑾大伯的还高,咱这样贸然的过去,万一把他惹恼了怎么办?”
“瞧你那个怂样,没出息!”杨氏索性不理他,自顾自的回家去了。
杨茂才坐在小矮凳上,翘着腿,一边吃饭,一边继续瞄着乔家。
午饭吃罢,封老爷子喝的有点高,回屋睡午觉去了。
韩应钦拉了乔安平说话,两人聊了很久。
小四帮着一起收拾碗筷,他悄悄的凑到乔月耳边,对她道:“我还从没见过领导喝这么多酒,还说了那么多话。”
“以前没看到,以后肯定会经常看到,不奇怪!”乔月系着围裙,准备刷碗,忽又想到封麟,便走到厨房门口,朝着趴在那晒太阳的小白喊道:“小白,去看看封麟跑哪去了,别让他到水塘边玩。”
小白懒洋洋的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又慢吞吞的跑了出去。
小四看的惊奇,“你们家的狗,还真能听得懂人话?”
“那是自然,我养的狗,能是一般的土狗吗?你还真别不信,要比智商,我们家小白绝对不输你!”
“不带你这么比喻的,它是狗,我是人,没有可比性,不过在狗圈,它也算得上天才,奇才,怎么不让它去当警犬,在乡下看门,有点大材小用了!”小四不无惋惜的道。
好苗子,就该让它待在最能体现它价值的地方,就像它一样。
“当警犬多烦人,成天被牵着走,让干嘛就得干嘛,小白不喜欢拘束,再说了,你以为看门是一件容易的事?”
乔奶奶刚好进来,“小白真的很聪明,那天咱们家少了只鸡,我出去找了一圈都没找着,后来还是小白找着的,它也没春叼鸡脖子,就在那汪汪的叫唤,我听见声,跑过去一看,原来那鸡啊,爪子被绊住了!”
鸡脖才多细,小白虽然是狗,但是牙齿锋利,一口下去,鸡脖子还能直起来吗?
“乖乖,这该是神犬啊!”小四还是觉得可惜,看家能有什么技术含量。
小四不知道的是,封麟老早就知道小白的特别。
比如此刻,他站在水塘边,小白就会挡在他前面。
封麟想绕开小白,他往左,小白也往左,他往右,小白也往右。
封麟被逗的哈哈大笑,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笑的起不来。
小白却是一脸的懵逼,傻小子,笑什么?
它的样子很好笑吗?
乔月的碗还没洗完,屋里的电话就响了。
“小妹,你的电话。”乔阳接了,听着是个男人的声音,却不是封瑾,哥哥的心情有点不好啊!
“来了!”乔月甩了甩手上的水。
“你去吧,剩下的活,奶奶来做就好了。”乔奶奶给她解下围裙,催着她赶紧过去。
乔月跑进屋,乔阳还站在那,“小妹,是个男的。”
“哦,没事,可能是我同学。”乔月觉是哥哥的表情有点奇怪,哥哥在担心什么呀?
拿起电话,刚说了声喂,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暴躁的声音。
“你答应我打黑拳的,到底什么时候去,这都多久了,你倒是给句准话,我那边又有一个兄弟被打残了!”
电话那头传来阿琨的咆哮声,估计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乔月掏掏耳朵,“就这两天吧!”
“不行,你今天就必须出发,下午坐火车,今晚十二点之前就能赶到,到了那边有人接应你,今晚他们有一场擂台赛,你要么参加,要么观战,随你选!”
乔月冷笑,都把条件摆出来了,连时间都挑好了,还让她选什么?
“你跟我一起去,否则我就不干!”绝对是挖坑,而且这个坑还不小。
信他的兄弟情,见鬼去吧!
估计也不可能是什么小情人,如果真是小情人,他敢拿自己的兄弟冒险,鬼才认他当老大。
目前来看,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他的那批货,见不得光。
另一种可能,他是冲着龙啸去的。
现在非得把她推出去,看中她的能力只是其次,最主要的目地,肯定还是她身后的势力。
乔月提出条件之后,电话那一头是安静的。
阿琨好像很惧怕那里,否则只是去一趟而已,又要不了命。
他不表态,乔月也不催他,这事得凭自愿,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足足安静了有一分钟,电话那头终于传来肯定的声音。
“我跟你一起,现在中午一点,四点钟,我在衡江火车站等你,不要再带其他人,就我们两个!”
乔月听出阿琨声音里的郑重,“行!”
只说了一个字,她便挂了电话。
可是电话挂断之后,她又开始发愁了。
说的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
想来想去,这事得如实跟韩应钦说明白,否则不仅瞒不过他,还有可能被阻挠。
想到这儿,她走到堂屋,“干爹,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商量!”
韩应钦挑了下眉,“好!”
“爸,你也睡一会,”乔月怕老爸又吃醋。
“好,我知道了,你们谈你们的,不用操心我。”乔安平心里多少有些数,乔月现在做的事,好像已经完全脱离了他能认知的程度。
丫头翅膀长硬了,长成了翱翔高空的鹰,他只能远远的看着了。
韩应钦进了屋,乔月把椅子搬给他,让他坐下,然后仅用一句话,就将事情说了。
“我要先去南方一趟,为朋友打一场拳,同时也要找两个人,两个同村的小姑娘,这是两件事,我一起办了,所以我必须去一趟南方!”
她说的是南方,并没有指宇哪座城市。
当然有原因,说清了具体城市,万一中间出了岔子,她没去,以韩应钦的消息网,分分钟就能逮住她。
没说清楚,发生偏差,那样的话,错误可就不在她这儿了。
韩应钦听她说完之后,思考了十秒钟,问了两个问题,“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答应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自己能搞定吗?”韩应钦问的还有另一层意思。
是问她自己能不能搞定,有没有信心,万一失败该怎么办,她能不能处理的好。
乔月站的笔直,“父亲,我想自己去闯,不依靠别人,包括封瑾,也包括您!”
这一声父亲,把韩帅刺激的,差点老泪纵横。
有生之年,能听到有人唤他一声父亲,难道还不够让他满足吗?
在此之前,他看父亲这两个字,内心没有丝毫的波动,也根本无法理解这两个字的深意。
但是现在,他明白了。
“做为父亲,我尊重你的决定,也相信你,但同样做为父亲,我不希望你落入险境,所以,我同意你去,封瑾那边,我也可以不说,但是你得再带上一个人。”
激动归激动,该说的话,该做的事,还是一样不落。
“只要不带您,带谁都可以。”乔月笑了,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韩应钦的脸上也了些许的笑容,“别贫,我让你带上小四,他对外面的情况很熟悉,在你需要知道详细资料的时候,他可以给你提供帮助,虽然我在南方也有部署特工,但我不希望你用到他们,除非事情到了非常紧急的时刻,懂了吗?”
乔月点头。
她当然明白,每个特工,都是独立特殊的存在。
如果她连自己选择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也不配成为优秀的特工。
韩应钦站起来,“既然决定了,那就去做!”
这就是韩应钦的魄力,他的女儿,想怎么闯,就怎么闯,只要记得回来,记得自己撑不住的时候,回来找爸爸就够了。
不能因为害怕她跌倒受伤,就不让她朝前走。
“不过在去之前,跟你爸说一声吧!”韩应钦走出去之前,又说了一句。
不可能一直瞒着乔安平,因为那是她的亲生父亲。
乔月点点头,“我明白。”
乔安平听完女儿说的话,简直要怀疑耳朵,怀疑人生,“你……你不是好好的在上学吗?怎么又要参加什么测试,这……这不是胡闹嘛!”
“爸,我走的路,是我自己选的,别人左右不了,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您不可以,封麟不可以,干爹更不可以,我现在告诉您,不是为了让您担心,我有能力,也有信心,好好的去,好好的回来,而且现在还没有正式进入国安局,现在的一切,还不算最危险的,所以您真的不需要担心,我跟您想像的,可能完全不一样!”
乔安平听的一知半解,连心脏都忘了要跳动,“这……这这!”
乔月在他面前蹲下,握着他的手,“爸,这是我要走的路,我也属于那里,您就当我是去保家卫国吧!反正也差不了多少,爸,我很厉害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乔安平简直哭笑不得,“你厉害,你有什么厉害的,难道你还会舞刀弄枪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