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加满了油,众人继续前行。
詹布抱着手,目视着前方,胳膊上的肌肉突突的跳动,积蓄着爆发的力量。
已经能听到炮火的声音,能闻到硝烟的味道。
他们是从另一个方向,绕了很远的路,才赶到此次战役的地点,也是处在胶着中战场。
因为双方都想拖住对方,所以打的很有意思。
周文生其实也防着封瑾抄他的老底,所以他也使了手段,让人把乔月弄来。
詹布的车子,一路开进大本营。
相比封瑾那边的条件艰苦,周文生这边,无疑过的像个土皇帝。
他们征用了本地的一个富商盖的房子,大别墅,占地面积很广。
周文生住最好的房子,别墅的院子里,撑起了密集的帐篷。
另一边燃着呛人的烟雾,那是他们的厨房。
总之,这处耗资百万的宅子,被他们一糟蹋,已经完全不像样子了。
乔月微微闭着眼,身体上的疼痛,对她来说,已经感觉不到。
她让自己沉下心来,隔着车厢,听到外面各种各样的声音。
同时,绑在身后的双手,也在微微扭动。
如果不活动,她的手就会麻痹,不利用突然的爆发。
“到了!”周拓故意给她提醒,笑的很邪恶。
乔月知道周文生就在附近,她索性沉下心来,整个人的气势收敛,没有任何反抗的,被人拖下车。
对方力气太大,她一不小心,还摔了一跤,整个人面朝下,趴在地上。
周围传来一阵阵的哄笑声,有人踩在她的后背,鞋子很硬,踩的很重。
“她就是乔月?也不怎么样嘛!既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刀枪不入的身体,瞧把他们吓的,在京都待久了,血性跟骨气都没了,真是悲哀!”男人的声音轻挑,口音已经变了,不再是京都的口音。
周老爷子刚刚跟他通了电话,但是对于老爷子叮嘱,他还是不以为意。
什么女魔头,现在还不是跟丧家犬一样,他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乔月的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缝,她只能看到几条黑色的靴子,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
突然,有人把她拖了起来。
她终于看见一张陌生男人脸。
“长的还不错,没想到封瑾会喜欢这样的,嗜好果然与众不同,待会把她绑到旗杆上,好让封瑾亲眼看到。”周文生的脸上纵横交错着很多伤疤,昭示着他曾经的喋血之路。
湖州这个地方,当年是个怎样的情形,从他的脸上,就能看出一二。
乔月抬头看了眼天色,天快黑了,白天就要过去了。
黑夜,是属于她的。
也将掩盖一切血腥黑暗的东西。
周拓阴沉沉的盯着乔月的背影,还是不得不出声提醒,“这丫头阴的很,而且她让我的手下全军覆没,你要小心!”
周文生鄙夷的撇他一眼,“那是你太大意,跟你说过多少次,要看好自己的地盘,回头再跟你算账,来啊,先把她带进去!”
乔月被关进一间漆黑的地下室,整个室内,只有墙壁上一盏摇摇晃晃的油灯。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光亮。
地下室与外间相连的门,只能从外面打开。
大概是觉得此地很严密,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所以也没有派人看着。
乔月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铁门开了。
周拓拎着一个水壶进来了,他走的很慢,每一步都能发出很大的声音。
铁门又在他身后关上,室内重新陷入昏暗。
周拓走到桌边,点燃桌上的一盏灯,“渴了吧?看你嘴皮子都干的开裂,我好心给你送水,看见没有?一整壶的水,想喝吗?”
乔月只是轻撩眼皮,静静的看着他,并不言语。
有一点周拓说的不错,她的嘴皮子的确干的开裂,她也真的很渴很渴。
周拓瞧见她的眼神,笑了笑,“你跪下求我,只要你求我,我就把水壶递给你!”
他拖了把椅子过来,坐到乔月对面,扬了扬手里的水壶。
乔月不动,不说话。
周拓的脸色,猛地沉下来,“你别不识好歹,要不是看你还有几分姿色,老子才不给你送水!”
周拓有私心,他不是好人,可他是男人。
像乔月这样有着萝莉的外表,杀手心性的女人,实在是少的可怜。
他喜欢,他想折磨她。
乔月还是不动,并且她的目光,渐渐变的怜悯。
不是可怜的怜悯,而是对他即将到来的结局怜悯。
见她还是不动,周拓怒了,水壶重重的摔出去,“你他妈还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老子,你以为老子真的不敢动你吗?”
反正她现在脚系着铁链,有什么可怕的?
周拓内心的色yu,越来越重,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凌虐眼前的女子。
所以他站了起来,一步步的朝乔月走近。
乔月盘腿坐着,仍然一动不动。
周拓终于靠近了,他伸手,正要触摸乔月的脸。
变故就在一瞬间发生。
乔月突然跳起来,抓住脚踝的链子,绕住他的脖子。
以周拓的反应能力,根本来不及做出正确的反应。
乔月一个用力,已将他压在地上,膝盖顶住咽喉。
周拓的脑子都是懵的,看着一脸杀意的乔月,这一刻,他整个人都是凉的。
胸腔里的呼吸越来越少,他的眼睛,也在很短的时间内充血。
“现在,即便你跪下求我,我也不会让你活着,永远别低估你的对手!”乔月干脆利落的勒断他的脖子。
周拓活在世上最后的影像,就是乔月的眼神。
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没记住。
也许,乔月的眼神,会让他一直记到黄泉。
杀了周拓,乔月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一脚将他的尸体踢开,然后蹲下来开锁。
再精密的锁,也有打开的办法。
更何况,这只是一般的铁锁。
再大再粗,锁芯都是一样的。
捅开它,没什么难度。
几秒之后,乔月甩开脚链,平静的走到地下室的门口。
抬手敲了敲铁门。
这是她之前看到的,每一个出去的人,都有暗号。
只可惜,地下室的门没有猫眼,否则她也没那么容易混出去。
吱呀一声,铁门开了一条小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