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潇捧着面前男人的俊脸,愤愤的目光转为柔和,“你是因为你妈***事情,才喝酒的?”
容城墨低下头来,将脸埋进她肩窝里,长长的叹息一声,声音因为喝醉酒后,有些沙哑迷醉,“我不是不想把我家里的事情告诉你,肖潇……”
他的话还没说完,肖潇便伸手拥抱住了他的脖子,她伸手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抚着一个受伤的男人,“我知道,这些都不怪你。”
他的身世哪怕再不堪,都不会影响她爱他这件事。
若说在今天以前,肖潇有百分之九十九爱着容城墨,那么在今天听宋舒说过这一切后,她爱容城墨是百分之百。
肖潇在他下巴轻轻啄了一口,道:“你今晚喝了不少酒吧?我准备了你晚饭,我一直在等你,谁知道容先生喜欢酒后乱来,要不要陪我吃点晚饭再休息?”
她知道他不想提起那些往事,那是关于一个男人最脆弱的内心,肖潇不想让他再受伤,便对那个话题不再提起,反而语气轻松的问着他要不要吃晚餐。
“抱歉。”
男人低头吻了下怀里女人的额头,将她抱起来,穿好衣服后,牵着她的小手去了餐桌边。
肖潇心情转好,被他抱到餐桌边后,起身正想将饭菜端到厨房去热一下,肩头却被一只大手摁住,重新坐在椅子上,“你坐着,我去热。”
肖潇笑了笑,“好啊。”
……
等热好了饭菜,肖潇一个劲的给容城墨夹菜。
容城墨晚上在外喝了酒,却一直都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只喝酒不吃菜,肖潇想着,想必晚上他也没吃什么,索Xing两人就把这顿晚餐兼顾夜宵一起吃了。
“尝尝我今天的手艺怎么样,今天我可没把盐当成糖放在糖醋排骨里。”
容城墨吃了几口,点点头,“嗯,还不错。”
肖潇又多夹了几筷子到他碗里,“你可别骗我。”
她自己夹了一块尝,果然味道不错。
肖潇吃了小半碗饭后,忽然放下碗筷,伸手探过桌子,握住他的手。
“阿墨,你以后真的愿意跟我在伦敦不回海城吗?还有容家的继承权,你真的不要?”
她微微皱着眉头,目光认真,小脸上是满满的不确定。
容城墨反握住她柔软的小手,“这种问题不是问过一次了?怎么还问?”
“我是怕……你以后真的会后悔。毕竟,容氏的继承权也不是件小事。我这样把你绑在伦敦,好像有点委屈你。我更怕,以后你会恨我。”
肖潇说完,垂了垂眼眸,小脸失落。
“不会。”
他只简简单单说了两个字,没有再多说什么。
“真的?”
“嗯。”
傻瓜,她怎么会觉得是她绑着他?他还一直以为,是他绑着她,将她牢牢拴在身边。
……
宋舒走后没多久,伦敦从圣诞节的喜庆中还没完全走出来,便迎来了除夕。
容城墨和肖潇谁也没回海城,身边好多国内的同学都纷纷回老家了,唯独他们两个,守在了伦敦过除夕。
除夕那晚,肖潇靠在容城墨怀里,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伦敦夜晚的热闹和浮华,心情异常平静宁和。
“阿墨,你说明年我们还会不会这样在一起过除夕守岁?”
“会,往后每年,我们都要这样守岁。”
肖潇忍俊不禁,在他怀里转了个身,难得俏皮的伸着白白的掌心道:“老公大人,是不是该给压岁红包啊?”
男人勾了勾薄唇,修长手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下,“都多大人了,还要压岁红包,嗯?”
话虽这么说着,可一手却已经抄进兜里,取了个厚实的大红包出来。
一份很有重量的红包,落在肖潇掌心里。
肖潇拆开红包,看了眼里面厚厚的人民币,满足的叹息一声,“还是人民币看着比较有满足感呀!”
在英国,用的都是老外的通用货币,肖潇已经很少看见人民币了。
没想到,容城墨会考虑这么周到。
“嗳?你怎么会想到要换人民币给我?”
“除夕是中国的节日,发红包也是中国人的习俗,自然要给人民币。”
肖潇像只餍足的小猫般,往他怀里钻了钻,“嘴上说我要红包,还不是给了?”
容城墨伸手揉了揉怀里女人的小脑袋,“谁叫我疼你?”
就算冲那声“老公大人”,这红包给的也值。
肖潇从红包里,抽出六张毛爷爷,“喏,压岁红包,祝我们容同学在新的一年,事业顺顺利利,事务所的生意一路这么6下去!”
“这就是你给我的压岁红包?”
肖潇小脸有些红,虽然是从他给她的红包里抽出来的,但是……好歹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肖潇作势要抢回来,“你不要就算了。”
容城墨长臂一举,“给了就不能收回了。”
肖潇攥着小拳头捶了他几下,“坏。”
男人伸着长臂,将她紧紧搂进怀里,沉下声音问:“有什么新年愿望?”
“新年愿望啊……”肖潇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
——跟你结婚呀。
但是肖潇却神秘莫测的看了他一眼,继而摇摇头,故作神秘道:“不告诉你。”
“什么愿望,还不能告诉我?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实现。”
肖潇坚决的摇摇头,“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肖潇又问容城墨,“阿墨,那你呢?你的心愿是什么?”
“我的心愿?”容城墨低头带笑的看着她大大圆圆的水眸。
“嗯,你的?”
“我的心愿就是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肖潇红着耳根,骂了句:“不正经……!我说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肖潇的水眸,盯着他幽邃的眸子半晌,终是抿着小嘴,忍不住扑哧笑出声音,“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相信你。”
除夕夜,两人相拥着,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却倍感幸福。
肖潇躺在容城墨怀里,看着窗外,道:“阿墨,我们以后每年都能这样在一起吗?”
“当然能。”
肖潇看着他们十指相扣的手指,无名指上的钻戒在窗外掠过的浮光中,折射着微光。
身后抱着她的男人,凑近了些,炙热的气息,靠近她的耳鬓和脖颈,他的声音低低哑哑的,裹着一层魅惑,“等你毕业,我们就去登记结婚,肖潇,好不好?”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求了婚,可顾忌到她的年龄,还想给她一点点空间透气,怕把她逼的太紧,她会胡思乱想。
肖潇热着耳根,点了点头,“好。”
……
大年初一,肖潇就病了。
一向体质弱的肖潇,发烧感冒是常事,可这病来的也太是时候了,本来容城墨想带肖潇趁着Chun节公休去欧洲玩一趟,肖潇常想去看欧洲的古堡,容城墨也难得有空,很不巧的是,什么都准备好了,可肖潇偏偏这时候病了。
大过年的,容城墨抱着肖潇去医院挂水。
肖潇靠在病床上,病怏怏的抱怨着自己不争气。
容城墨无奈至极,握着她乱动的小手,摁在手心里,“好了,以后多的是机会,现在乖乖挂水。”
“本来说好去欧洲,现在机票也白买了,哎……”
肖潇这一病,病了一周。
容城墨贴身照顾着,又是哄吃药,又是乖孩子乖孩子哄着吃东西。
肖潇一病,把整个Chun节公休都病过去了。
不过什么旅游不旅游的事情,也就在肖潇看来有些可惜,对于容城墨来说,旅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肖潇在他身边,做什么都行。
肖潇病了,在家躺了一周,乖巧的靠在容城墨肩头,看着电视剧。
两人依偎在一块儿,时间过的倒也不枯燥。
只是在容城墨公休的最后一天,肖潇身体恢复差不多的时候,忽然接到了容家公馆的座机电话。
容城墨蹙了蹙眉头,自打他来伦敦念书后,老爷子从未给他打过电话。
肖潇抱着零食坐在沙发上看思密达剧,一时没注意到他,容城墨握着手机,去了书房,这才接起电话。
“喂,爸。”
电话那头,容老爷子的声音有些苍老,“城墨,赶快回来吧,你妈病了。”
……
撂下电话后,容城墨的心情五味陈杂。
宋舒一下子倒下去,他似乎根本没有想到过。
……
握着手机回了客厅,肖潇似乎才发现他离开了一会儿,捧着薯片叫容城墨过来,“阿墨,你快过来看,大结局了,你说他们到底是不是兄妹关系啊?”
容城墨看了一眼电视屏幕,目光落在沙发上的肖潇身上,“我明天要回海城。”
肖潇一愣,“你怎么忽然要回海城了?你家里出事了吗?”
容城墨点了下头,“嗯,我妈病了。”
若是小病,老爷子不可能语气那么严肃的给他打电话叫他回海城去。
话里话外,无一不是透露是宋舒可能患上了什么难治的病。
肖潇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他跟前,小脸仰着道:“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吧,你妈妈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我还能照顾照顾。”
容城墨考虑的因素自然会比肖潇多的多,“不用了,若真是什么大病,你去了也不顶用,你若真的回去,我还要照顾你。”
他不希望肖潇卷入容家的纷争之中,肖潇的Xing格,不适合在容家生活。
更何况,上次宋舒来伦敦,就够搅的他们鸡犬不灵的了,若是他真的把肖潇带回容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