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八百七十四章 敷衍

慈降落,利爪抓向陸隱。銀色的羽毛宛如無數劍鋒,伴隨着身體覆蓋,一時間竟令周邊的業火都搖曳了。

陸隱依舊以長刀橫檔。

乓乓乓

聲聲巨響撞擊,陸隱的刀鋒密不透風,無論慈如何攻伐,都可以被擋下。

這些都在慈預料之中。

“你能殺王蟻,在墨河姐妹花攻勢下存活,還能暫時擋住業火行軍,有這份實力不意外,可惜了,如果你能突破永生境,絕對夠資格去那蟻后背上決戰,現在,死在這吧。也算是給白庭一敘最後的交代。”說完,身體轉動,直刺陸隱,宛如將自身當做劍鋒。

這一劍尚未刺出,就已經令劍鋒之下的業火分散,隨着刺出,陸隱腳下結結實實的樹皮在開裂,整個虛空都被劍鋒凝滯,形成模糊卻又折射劍光的平面。

“飛星逆空。”

慈身體刺出,穿透一道道平面,破碎的平面斷裂出無數光點,如同星星一般耀眼,在這業火之內那般顯眼,而陸隱所見到的那一劍,真的如同飛星一般。

不錯的一劍。

陸隱周身,死寂力量涌出,固定時間兩個點,扔出,終末之歲。

終末之歲朝着飛星逆空而去,定格時間,令時間本身出現距離,而慈的一劍恰好刺入終末之歲中,時間與空間的距離不斷變換,然而無論如何變換,都只能在這兩個時間點之間無限循環。

乓的一聲,所有平面破碎,粉碎的星星灑落業火。

陸隱身側,慈,刺入地底,掠過他身體。

死寂力量環繞,陸隱擡刀,斬。

地底,慈雙翅張開,“劍樹開花。”

一柄柄利劍自下而上生長,形成了一棵劍樹,唯美而鋒利,輕易擋住陸隱一刀。

陸隱退後,望着前方巨大的劍樹,這是看不見的世界。

劍樹之上,慈透過劍鋒望向陸隱,目光驚異,這個人形骷髏居然連自己得飛星逆空都能應對,它忽然感覺這個人形骷髏有些深不可測。

不可能,未達永生境,憑什麼給自己這種感覺?

怎麼說自己也憑一道規律斬殺過二道規律巔峰強者,是夠資格參與三道規律戰場的生靈。

放眼整個宇宙都是少有的強者,若非聖滅宰下它們太過奇絕,無數目光應該放在自己身上纔對。

但這人形骷髏怎麼回事?

陸隱看似每一招都很普通,可偏偏都能破解慈的攻伐,讓慈越發忌憚。

雲庭之上

,唯有那個死亡生物始終注視陸隱。

它看着陸隱從默默無聞到震驚衆人,再到逃跑,以爲這個人形骷髏已經到極限,可現在跟慈打的有來有往,若這麼下去,或許等蟻后背上的決戰分出勝負,它這邊都沒事。

這個慈真是廢物,枉它被聖滅那般看重,居然拿不下一個非永生境。

慈再度出手,劍樹飛射無數劍鋒,如同怪物一般朝着陸隱逼近。

陸隱一如既往,不斷抵擋,周圍的業火行軍不知何時退去,蟻后不斷遠離。

戰場的核心越來越看不見。

而陸隱正被無數劍鋒籠罩。

慈越打越心驚,不對,絕對不對,自己契合宇宙的規律配合劍樹開花,不應該拿不下這個人形骷髏。

可他怎麼感覺應對的那麼,漫不經心?

對,有種敷衍的感覺。

慈盯着陸隱,身入劍樹,所有劍鋒宛如有了生命一般朝着陸隱飛掠而去,陸隱依舊擋住了所有劍鋒,刀與劍的碰撞讓虛空被一遍遍撕碎。

遙遠之外,蟻后背上,命瑰與聖滅還有墨河姐妹花之戰也陷入了白熱化。

墨色如龍,黑白入夢,蟻后背後的天地一角留白,墨河姐妹花雙槍交匯,刺向聖滅。

聖滅擡眼,“青守熒惑,上字爲星。”

一縷青光籠罩,浸染墨色,令一角留白都化爲青色。

墨河姐妹花同時吐血,面色蒼白,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破了她們的黑白入夢?

聖滅嘴角彎起,目光掃過墨河姐妹花,隨後落在命瑰身上。

只見命瑰扇動雙翅,小小的身體涌出磅礴氣浪,劍,自上而下斬落。

與第一次斬傷聖滅一樣。

可這一劍卻不一樣。

沉劍。

聖滅目光陡睜,腳下,蟻后背部出現裂痕,不斷晃動,它頭頂那一縷青光在凹陷,隨着劍鋒不斷墜落,青光被逐漸撕成兩半,命瑰盯着聖滅,繃斷。

聖滅眼前,乾坤二氣化作肉眼可見的磨盤,迎着沉劍轟去。自身後退一步,只聽一聲輕響,它陡然揮舞劍鋒,自左向右,劍鋒越發凝實,沉劍。

無殤月與無暇月急忙後退。

這個聖滅也打出了沉劍,看一

眼就學會?

命瑰必然想要繃斷聖滅的生命線,可它做不到。

同樣的,聖滅想要阻擋命瑰的沉劍,乾坤二氣也沒能做到,唯有以沉劍轉移命瑰的沉劍。

乾坤二氣在中,兩柄沉劍同時改變方向,一個斜着向下,一個斜着向上,於虛空碰撞。

低沉的炸響在劍鋒與劍鋒之間轟鳴,並未完全觸碰,兩柄劍鋒中央形成了扭曲虛空的氣壓,不斷碰撞,若仔細看,會發現氣壓之內存在無數場景閃爍,那是判劍與衍劍集大成之劍意。

也是命瑰與聖滅雙方看透對方劍意打出的一招。

以破敵之招聚於一劍之內,這,就是沉劍。

砰砰

命瑰與聖滅同時下沉,蟻后哀嚎,後背被踩裂。

沉劍的對撞宛如大山壓來。

墨河姐妹花只感覺難以呼吸,墨河都掀起海浪。

最終,劍鋒交錯而過,兩道半月形光芒掠過虛空,將周邊流營天地,橫着斬斷。

遙遠之外,劍樹被一分爲二。

慈駭然,這是來自命瑰的一劍。

而命瑰後方,遙遠之外,竟有一座城池被橫斬,那座城池內,是人類。

陸隱看到了沉劍對決,也看到了更遠處,蟻后必然會經過之地,看到了城池內的無數人恐懼望着被斬斷的高空。

那裡居然有人類的城池?

流營是相連的,都在母樹樹皮內,只是每一座雲庭監控的流營與流營彼此距離很遠,所以天星穹蟻相當於就被困在一處。

可若它想移動也不是不可以。

而今,它移動的方位就是另一個雲庭所監控的流營範圍。

那座人類城池自然也屬於相鄰的流營。

陸隱看到了,握緊刀柄,這就麻煩了,看蟻后這方向是必然經過那座城池的,到時候必定生靈塗炭,那裡的人十不存一。

這可不行。

流營的人與方寸之距的人認知不同,思想不同,可人類就是人類,無法放任不管。

那麼,輪到自己出手了。

“你還有心思看別處。”慈厲喝,劍樹被斬斷讓它懊惱,眼見陸隱竟看向它處,更是有種被小看的憤怒,立刻出手。

陸隱收回目光,看向慈,三劍不等式,貌似很有意思。

手中,刀,轉變爲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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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翻飛,地底宛如有一條巨龍飛速朝着遠方而去,一道道恐怖的攻擊直衝天穹,不斷爆裂。

蟻后巨大的身體時而埋入地底,時而衝出,想把背後的幾個生物甩掉。

可它越是如此,背後生物對它的傷害就越大。

劍光不斷掃過,緊接着越來越多,來自命瑰與聖滅。

而隨着劍光的增加,聖滅竟壓過了命瑰,同時斬向墨河姐妹花。

那不是純粹的劍意,而是配合其因果運用,以果將劍意無限拔高,直接壓過命瑰,同時以青守熒惑讓自身屹立不倒,同時斬向三大高手。

相比聖滅的因果運用,命瑰就吃虧了很多,生命主一道強悍的地方在於生生不息的命,可以自我療傷,生命力頑強,但卻難以在戰力上太多幫助,以至於當聖滅擁有與它一樣看一遍就領悟三劍不等式的天賦時,它便很快落入下風。

一個命瑰無法滿足聖滅。

它的攻擊同時覆蓋墨河姐妹花“拿出你們真正的本事,現在的你們,不配跟王辰辰平手。”

墨河姐妹花面色蒼白,咬牙“拼了。”

“姐,就算這一招贏了,我們也無力對抗命瑰,難以搶到蟻后核心。”

“聖滅是個瘋子,不會放過我們,再隱藏,我們都得死,蟻后核心大不了不要了,命瑰不至於殺我們,但它不同。”

“那就跟它拼了。”

說着,兩女同時擡起雙手,抓住對方,身體緊緊擁抱在一起,緊接着,身後同時出現宛如逆龍捲一般旋轉的墨河,眨眼,兩女的身入沉入墨河之內。

聖滅擡頭,目光明亮“這纔有意思。”

命瑰目光深沉內斂,白色生命力瘋狂暴漲,“九月生命!”白色生命力如同自虛空剝離而出,將它層層覆蓋,這是生生戰典第九招,僅次於那即便整個生命主宰一族都幾乎沒有誰能領悟的最後一式,等於說,此招就是生命主宰一族生靈應該領悟的,最後絕招。

越是磅礴的生命力,越讓命瑰被守護的顏色暗沉。

蟻后似乎察覺到又一次恐怖對決,晃動的身體越發劇烈,可卻難以將背後生靈甩出。

而前方,距離那人類城池越來越近。

“墨河永存。”

“墨河無盡。”

“黑白入夢墨如璃。”

墨色自上而下轟向聖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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