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y公司。
离微扬一早来上班时,小梨已经是红着眼睛在等候着她了,看见了她来,恨不得是扑过来抱她。
“离总监……”小梨在这一刻看到了她安然无恙时,被吊了很久的一颗心才落下来。
“我没事。”离微扬反而是安慰着她。
小梨马上泪如雨下:“当我得知您被人撞了车时,我都吓傻了,我恨不得当时就在您的身边,我恨我家的那把锁,为什么迟不坏早不坏,偏偏就是昨天坏了,对不起,离总监,真的对不起……”
“昨天的事情和你无关,不必自责。”离微扬轻声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那些坏人还没有抓到吗?”小梨确实是见她没事,但还是担心不已,“一定要抓到那些坏人,我要将他们碎尸万段,他们竟然敢对离总监下手。”
离微扬拍了拍她的肩,递上了纸巾给她:“擦擦眼泪吧!我还有事情让你去做。”
“我一定会做到。”小梨马上立下敬个礼。
离微扬拿出了昨天从艾力处得来的茶匙,“拿去法证科,找林资柏法医,我会先打电话给他的。另外,任何人都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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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就去。”小梨放进了自己的手提袋里,埋头就往外冲去,由于冲得太急,忽然撞进了推门进来的人身上,她一抬头看到了是南宫骄,马上就低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总裁好……”
南宫骄自然是不理会她,小梨也就赶忙跑出去了。
他来到了离微扬的办公桌前,“小梨怎么鬼鬼祟祟的?”
“有吗?”离微扬知道他是个厉害的人物,云淡风轻的说道:“恐怕是你昨天太凶吓到她了,她表现得是颤颤兢兢如履薄冰罢了。对了,你怎么来了?”
南宫骄看着她桌子上摆满了好几样珠宝玉石:“在研究些什么?”
“我在想,将珠宝玉石做成了房子来居住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心理?”离微扬伸手摸了摸桌上的几块半成品。
南宫骄坐在了她的对面:“你是说艾力?你在研究他的心理?研究出了什么?”
离微扬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发现。”
“他的心理有些变-态!”南宫骄伸手轻叩了叩玉石。
离微扬却是笑了:“你不能因为他喜欢男人,就说他心理变-态,现在国际上,有些国家甚至是同性的恋人们都可以申请结婚了。我倒是觉得,艾力如此的喜欢珠宝玉石,他不可能放过天眼之石的,可是,在沙岛一行上,他并未出现,这是非常可疑的地方,唯一能说明的一点,就是艾蒙其实是在为他做事。”
南宫骄凝视着离微扬:“我们亦都知道,艾蒙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她特别受黎木兰的器重和喜欢,不可能为艾力做事,除非……”
他说到了这里,离微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接起来:“骄,是子夜……”
南宫骄接了过来:“怎么样了?是不是有进展了?”
聂子夜赶忙说道:“爷,关于绑匪一案还是没有进展,但是白茂那边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了。白茂没有毒品吸食,而艾力也不愿意理他,我略施小计,他就说要出面指证艾力,我们就可以接杨城堂主回来了。”
“你照办就是了。”南宫骄挂了电话。
离微扬却是不同意:“骄,现在子夜想戴罪立功无可厚非,但白茂一事现在这样做,有些操之过急。”
南宫骄伸手握住了离微扬的小手,“你现在处理起事情来,很成熟,我真的很高兴。可是,子夜既然是查不出绑匪一案,那么让他先跟白茂好了。”
离微扬也不再说什么,然后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中午的时候,离微扬在下班之前,收到了林资柏的电话:“微扬,我在你的那支茶匙上检验到了一些东西,茶匙曾有血迹,虽然已经干了,但这种紫檀木却是能吸附一些血在里面,你能告诉我是谁的茶匙吗?”
“不必再查下去了。”离微扬却是明了的一笑,“谢谢你帮我,改日我请你吃饭。”
“不客气!”林资柏在电话那头也笑了,“有空联系,好吗?”
“好的,拜拜!”离微扬放下了手机。
她见中午的吃饭时间已经过了,还不见南宫骄出来,于是她就去了总裁办公室找他,才走到了门外,就看到了夏落雨帮给她招手:“微扬,你快去看看吧,总裁发好大的火!”
离微扬心里想着,可能是白茂那边出事了。
她走快了两步,推开了门,就看到了聂子夜正低着头在挨训,而南宫骄还是暴怒之中:“聂子夜,你现在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是不是?绑匪一案没有进展,白茂一事呢?你不是说能够保证白茂能指证艾力吗?可现在倒好,白茂是直接吸食毒品过量死掉了,你办事情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对于这样的结果,离微扬已经是想过了,因为她一直没有低估艾力这个对手,艾力显然是有备而来,目的就是针对他们的,是谁最想白茂死掉?当然是艾力莫属!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就是这样的意思。
“是!我错了!我是操之过急了!”聂子夜确实是想做点贡献出来,却是反而上了艾力的当。
南宫骄恼怒的一挥手:“行了,你也别解释了!你不要跟在我身边了。”
“爷……”聂子夜的眼睛都红了,“我这件事情做错了,将杨城堂主陷入了不能保释的境地,可是,我比所有的人更想扳倒艾力啊!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再也不会错了。”
“子夜,你应该很清楚我的个性,我说出去的话,就不会再收回来,马上给我走!”南宫骄依然是怒气很盛。
离微扬走到了他的身边,轻柔的道:“骄,要不这件事情,我们再商量一下,看还有什么办法再补救……”
“微扬,不必再说。”南宫骄打断了她的话,“这是我的决定!”
聂子夜见无可换回,于是也只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离微扬也不愿意这个时候违逆着生气的南宫骄,她伸手挽上了他的胳膊,“我知道有一间新开的中餐店,非常不错,要不要去尝一尝?”
南宫骄凝视着她,然后一看腕表:“这么晚了,你也不准时叫我去吃饭?一会儿你饿瘦了怎么办?”
“是吗?我发现我最近都胖了呢!”离微扬捏了捏脸蛋,“看看,都有点婴儿肥了……”
南宫骄也伸手捏她的脸蛋:“胖点好,好生养。”
中餐店,这家中餐店是在竹林的环绕下,青翠的竹林还有小桥流水的映衬,颇有一幅诗情画意的写照。
两人相对而坐,这里是新开,客流量并不多,再加上中午的吃饭时间已经过了。
南宫骄一来,就能感受到了离微扬的用心,他有自己的竹林山庄,可是总不能天天跑去那儿吃饭,难得在这里的清幽环境里,吃饭亦是一种享受。
他们两人虽然是珠宝行家,可是生活里,更喜欢这样的自然风光。
不像艾力,喜欢用珠宝玉石做成一个家。
两人一起吃了饭之后,离微扬见他点燃了一支烟,于是她在一旁摆弄着泡茶:“白茂的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也就不要再生子夜的气了,毕竟他也曾跟着你这么多年。”
南宫骄凝视着离微扬:“跟着我这么多年,但却是没有将我的东西学去多少。”
离微扬微挑眉角:“他找不出绑匪案的背后势力,可能是他暂时还没有头绪吧!”
“也就是这个人比子夜强,但是和我比呢?”南宫骄伸出手指,修长的手指抖了抖烟灰,薄唇微勾。
“当然比不过你!”离微扬自信的笑道,然后看着她,递上了一杯茶,“尝尝我泡的茶。”
……………………
艾氏公司。
艾力的桌上摆着几块从古玩市场新淘回来的玉石,看上去有些年月,他按下了内线电话:“进来!”
过了几分钟,艾蒙进来了他的办公室。
“二哥,什么事?”她看着这些玉石,“都是上等的精品呢,二哥,你眼光真好……”
艾力有些吊儿郎当的道:“如果我眼光不好的话,怎么会看上你呢?”
艾蒙的眸光一冷,一手挥掉了他桌上的玉石:“二哥,我们是兄妹,希望你自重。”
“自重?”艾力站起身,双臂撑在了桌上,根本不去管艾蒙挥掉了的玉石,“当你主动爬上我的床,求我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自重?”
艾蒙有些着急的说道:“可是你是我亲哥哥!”
艾力的唇角有一抹噬血的狠意:“我们并非同一个母亲,并不是很亲。”
“我不想跟你说这个。”艾蒙转身就要走。
艾力却是比她更快,拦在了她的前面,“白茂的事情,你为什么这样做?”
艾蒙惊讶的道:“什么白茂,我不知道……”
艾力一手将她压在了办公桌旁,“蒙蒙,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在我的面前,就不要撒谎了,因为,你撒不了谎。”
“你放开我,艾力,你想做什么?严刑逼供吗?”艾蒙挣扎不开,非常的恼火。
艾力妖孽般的红唇移近了她:“ 白茂的事情,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艾蒙到了此时也不再否认:“白茂一死,死无对证,根本没有人指证我们,风云堂就会陷入走私买卖军火的嫌疑之中,他们会永远翻不了身。我哪里做错了?何况我还是借聂子夜急功近利之手,让白茂从此消失。艾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昨天绑架了离微扬,带她去了你家,你也喜欢上了她,是不是?”
艾力在看着艾蒙时,眼神有些不可思议,艾蒙不明白这是什么眼神,他才缓缓的道:“你以我喜欢的是你么?”
艾蒙心底里有根弦仿佛瞬间崩塌,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本身就是禁忌,而艾力并不是喜欢她,才冲破了这一场禁忌,他原来只是在玩她而已!
与生俱来的骄傲,也不许艾蒙后退,她仰起了脸,厌恶的说道:“正好,我也不喜欢你,我只是喜欢南宫骄。”
艾力握着她的腰间手一紧:“南宫骄有什么好?这么多女人喜欢他?”
“像你这种连亲生妹妹也霸占在床的男人,怎么会懂?”艾蒙的语声越发的厌恶,“你放开我,我要出去了。”
艾力放开了她,但却是命令语气极浓的说道:“白茂这次的事情我不予计较,若有下次,蒙蒙,你会知道你错得有多离谱。现在,出去!”
艾蒙才不管他的威胁,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走了出去。
艾蒙当然是不会告诉艾力,她之所以这么快就将白茂干掉,主要是因为不想在赌约之中输给离微扬,她不一定要靠艾力才能知道真相。
……………………
公立医院。
莫小兮有些恍恍惚惚的,她今天吃饭时还将碗给掉在地上打破了。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明明好好的,可是,就是被东方威的几句放就给说得没有了方向和自我。
她还能和他在一起吗?可是,简思怎么办?简思爱他爱得一点儿自尊都没有了。何况,她还介意他和简思尚过床了。
她如果不和他在一起,她真的能给他动手术吗?她知道,她根本是不能当他是路人甲或者是路人乙,她做不到转身还是朋友。
东方威这个恶魔,他总是能扰乱她的心思,将好平静的一池水给搅乱掉了。
莫小兮回到了东方威的病房时,他正侧头看着窗外,他见她回来了,于是直接问道:“想好了吗?”
“怎么这么急着要知道答案?”莫小兮抬眸看他。
东方威放下了手中的ipad,“我最近查到了一些资料,有人用人血来养玉石,据说,这些玉石在黑市上非常值钱,我担心他们会对微扬下手,我必须双腿快点好起来,不能再在医院拖下去了。”
莫小兮的心中不由一酸,虽然明知道离微扬是他的妹妹,可是,她还是觉得心里有些难过,究其原因,是因为他以前喜欢过离微扬。
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然后道:“好,我执刀,就今天。”
东方威的心,“唰”一声就落入谷底了,看来,莫小兮是铁了心的不跟他在一起了。
他连拿离微扬来刺激她,她都已经不在意了。
在莫小兮准备手术时,东方威一拳打在了病床上,他还有什么办法,去挽回这个女人的心,女人心,果真是海底针啊!
当莫小兮要再次拿手术刀时,这个消息马上就传遍了医院,她则是躲在了更衣室里不敢出来。
既然是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那就这样吧!
他不是说了吗?这一次,他会主动的退出去,从此之后不再纠缠于她。
所以,这个机会,她一定要把握住才是。
终于,莫小兮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走了出来。
随行医生还有平常的同事,手术室里的护士,当然,少不了主任杨殿堂。
杨殿堂看着莫小兮准备上手术台,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小兮,欢迎你回来!你不知道,我们科室少了你啊,就像是少春夏秋冬四季一样。”
莫小兮却是勉强的一笑:“我可能只做这一次的手术,主任您别抱太大的希望。”
“没关系,做完这一堂手术再说。”杨殿堂给她信心和勇气,他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的东方威,“阿威,小兮亲自动刀,你怕不怕?”
“我有什么好怕的?”东方威没好气的说道。
杨殿堂是知道他们之间的有关系的,于是调侃道:“怕小兮公报私仇啊!你曾经是怎么欺负小兮的,小兮现在可是掌握着你的命运,说不定一不小心,一把手术刀就将神经线给切错了,你到时候不仅是腿废了,就连脑子也废了。”
东方威看向了莫小兮,莫小兮一身无菌服,头上戴了帽子,而脸上了戴了口罩,此时他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
莫小兮明知道杨殿堂的是玩笑话,她也顺着玩笑话往下开:“对啊!我也这么想,以前你是怎么欺负我的,我现在也可以用手术刀将你的心肝挖开,看一看是什么颜色了。”
“我才不怕!”东方威却是双眸深情的凝视着她,这是他最后的赌注了,如果这一招也输了,他真的就无颜见江东父老了。“小兮,你最好是将我的心剖开,看一看他对你究竟有多少深情。”
莫小兮一怔,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反将了她一军,可是,现在她已经是不能有其它的心思了,还好,她现在是戴着口罩的,所以,也让他看不到自己的真实反应。
“主任,我们可以开始了吗?”莫小兮认真的说道。
杨殿堂将目光再次投向了东方威:“小兮已经准备好了,你呢?”
东方威却是凝视着莫小兮,难道这次手术之后,他们之间真的就完了吗?
莫小兮见他不说话,于是说道:“他还要急事要处理,早就等不及了。”
“那就开始吧!”杨殿堂轻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为自己的损友兄弟捏了一把汗,这都到了这样的时候,两人还要上手术台来啊,“对了,阿威,这一堂手术是关于神经线的。”
他故意加重了“神经线”三个字,而东方威马上就差点跳了起来,“不是植皮吗?”
“这是莫医生决定的。”杨殿堂继续将话题扔给了这两个人。
莫小兮解释道:“植皮的事情不急,而目前最主要的是解决你的双腿问题,主任答应了的。”
“杨殿堂——”东方威此时朝着杨殿堂吼了起来,他不能吼莫小兮,不能凶莫小兮,他还不能和这损友凶吗?
而且,杨殿堂是知道他的追妻计划的,可是偏偏却是答应了莫小兮先解决双腿的神经线问题,这让东方威怎么能不生气?
莫小兮知道他这人一向难以理喻,于是奇怪的道:“东方威,主任也是一片好心,你凶人家做什么?”
“好心?”东方威冷哼了一声,“他根本就是在乱安排,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今天要求是植皮。”
“你真是不可理喻!”莫小兮蹙眉。
杨殿堂马上打圆场道:“小兮,你不是很久没有动过手术吗?要不,植皮比切割神经简单多了,你就先为他植皮算了吧!如果真的是切错了线,他一辈子站不起来了,你岂不是要负责他一生吗?”
莫小兮自然是不知道这两个男人之间的猫腻,她见主任说得也有道理,于是就应了下来:“好,今天就植皮。”
东方威不再说话了,于是躺在了冰冷的手术床里,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躺在这里,而给他执刀的手术医生,竟然会是莫小兮。
往事历历在目,她的美好,她的纯真,全部都给了他。
而他,最初,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但没有想到,却是玩上了瘾。
而当他真的想付出真情的时候,她却是不再想回到他的身边。
从来不曾知道,正是她这样大而化之的性格,正是她有些疯有些狂的个性,让他走出了阴暗的天空,感受着一年四季的季节变化,感受着晴天雨天阴天的变化。
当她真的成了他的四季,成了他的天气晴雨表时,当她真的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唯一时,他却是已经不是她想去爱的人了。
莫小兮拿着手术刀,在看着东方威腿上的伤痕累累时,那些被硫酸烧伤的疤痕,丑陋不堪的堆积在了他的小腿和脚踝上,她的心瞬间就疼痛了。
这样的伤,会有多痛,她是知道的。
可是,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说过痛,她亦知道,他不想她难过。
她垂眸不语,手上的手术刀也在颤抖着,她该怎么样动这一刀,让他们的感情画上一个句点?
只是,他们还能再爱吗?他们之间的爱情,也像他这小腿和脚踝处的伤痕,布满了丑陋的痕迹。
身体的伤,可用最完美的手术除去,但是,心里的伤呢?
终于,她下定了决心,握紧了手上的手术刀,在安静如水的手术室里,开始了她在失去小小兮之后的第一台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