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可怕的敌人

冷致远毫不隐瞒的点头,“是我的女儿。”

镜月沉默,看了一眼魅影之后马上将视线调回。

十一年,冷家发生灭门惨案的时候,镜月已经在组织担任教官但还未掌控整个基地的指挥中心,所以那桩血案他没有参与,也对那件事并不知情。但空降了这么一个双腿被打断的男人,镜月有权知道始末,于是跟镜安澜逼问之后才知道冷致远极其冷家的事。

后来负责照顾冷致远,与他成为朋友,也只是听说他有那么一个女儿,原以为已经死了,却不想十一年后,他们父女又重新相认,更加令他措手不及的是,他的女儿竟然是魅影。

是镜月那个并不承认的父亲制造了冷家的血案,冷致远不恨他,但魅呢?她是否也不恨他?如果恨,她之前的提议还算术吗?还会想要他加入她与皇甫尊那些人吗?

从刚才开始,魅影就一直眼神涣散,她的眼底没有映入冷致远或者是他的影子,这代表什么?

镜月不敢想,也不敢问,任由魅影那么傻傻的思考着。

约莫过了十五分钟,一直沉默的魅影忽然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冷致远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道:“就在不久之前,镜安澜答应我,如果我到这里研制新型毒品,他就会让我见你,那时候我太想见你,所以逼着他给我看了一眼你的照片。只那么一眼,我就记住了你的容貌。”

魅影的脸色又冷三分。

镜安澜……真是个神秘而又可怕的男人。她此刻不禁在想,她是被皇甫尊卖给了人贩子,辗转进了墨西哥杀手训练营,镜安澜是调查到她的身份,所以才会在她九岁的时候就把她调到组织并且由镜月亲自训练,这一切也许都是已经计算好的吧?

为的是什么?为了让她成为他威胁冷致远的筹码吗?

但如果真的是打算用她来威胁冷致远,为什么冷致远关在组织这么多年,镜安澜却从来没有用她这个棋子呢?

这一点,她一时想不明白。

魅影在深思之时,周围的人仿佛都成了空气。她忘记自己此时正跟镜月铐在一起,径自踱步到窗边,镜月唯有无声配合,随着她一起走过去。偏巧魅影习惯性的抚摸下巴,所以他也只好将手抬到半空,就那么傻傻的支着。

冷致远摇头,刚要说话,镜月马上对他摇了摇手指,用唇语告诉他:不要打扰她。

点点头,冷致远不再理会他们,而魅影在窗边吹了吹晨风,思路似乎也渐渐清晰起来。

任何人都有软肋,而冷致远的软肋就是他的女儿。在冷致远的身上藏着镜安澜一直想要得到的某种东西,但一切资料都藏在黑盒之中,所以他也不能轻易出招。

他似乎能预知未来的事态发展,所以在抓到冷致远之后,就想要放长线钓大鱼,终于花了三年的时间知道了她在皇甫尊那里后把她弄到了杀手训练营以及组织。

他让镜月训练她成为优秀的杀手,一面可以利用她为他卖命,而另外一方面,则在时机成熟时,利用她来得到他觊觎的东西……那批生化武器。

黑盒已经到了冷致远的手里,但显然镜安澜没有得逞,魅影猜想,一定是冷致远启动了自毁程序,毁掉了黑盒,所以他才会使出她这个王牌吧?但因为她不在组织,且不可能会回到组织的基地,所以他涉足了毒品生意,可以大赚一笔的同时,还可以利用黎敬天,皇甫尊,弒战盟三者之间的恩怨关系来促成冷致远说出秘密。

因为皇甫韶华不想弒战盟沾染毒品,皇甫尊在夺回弒战盟之后,想要彻底杜绝毒品并且树立威信,除掉萨雷斯是必须的,那么她进入这里与千冷致远见面不是顺理成章的吗?

这一切都在镜安澜的算计之中。魅影甚至在想,他是否连乔恩的清除计划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他应该还不至于那么神通广大。

不过,即便如此,魅影还是觉得脊背发凉,镜安澜为了这个计划,竟然等了十一年,这个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自从做了杀手,魅影极少对谁产生畏惧,就连当初霸道强大的皇甫尊也没给她带来这么多的恐惧。尤其是现在越发清楚这件事的始末,她就越发恐惧,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逼上,瞬间就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冷了。

但,魅影还是魅影,她是强大的,纵然镜安澜再强大又能如何?

以前想要对抗他,是因为她深深的爱着皇甫尊,要跟他并肩作战,但从今天开始,她也有了战斗的理由。是他毁了冷家,是他毁了冷致远的一生,也是他改变了她的命运,所以这个仇,魅影一定会报。

眸光转冷,她看向镜月,寒声道:“镜安澜,真是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男人。敌在暗,我们在明,这场战争会很残酷。”

镜月蓦地阴沉了双眸,“就算是他再强大,我也要把他打倒。”

“是,一定要把他打倒。”

嗜血的火焰在魅影的眼底燃烧着,让她的双目看起来比平日更要耀眼璀璨,镜月呼吸一滞,旋即的又是一阵心痛。

再美的繁华也不属于他!他跟她,注定只有两种关系,要么是敌人,要么是战友!

魅影不知镜月此刻的心思,她转向冷致远,眼神微微一闪,有些别扭的道:“那个……给我讲讲我的事,我是什么样的性格?”

她原本想叫一声“爸爸”,但是话到嘴边,她竟然叫不出声来。刚才除去在思考,也是在刻意逃避面对他,现在思路理清楚了,也是她该面对的时候了。

冷致远微微一笑,轻声道:“坐下来慢慢说。”

魅影拉过一边的椅子,与镜月两人并肩而坐,就在冷致远的对面。他的脸上表情很放松,先是径自回忆了好一会而才缓缓开口。

“你啊,外人眼中的你是个乖巧的女孩,而实际上是很令人头疼的小捣蛋,骨子里倔强得狠。喜欢撒娇,有些淘气,经常会爬到家里的树上去抓虫子,或者到洋房最上面,我总是拿你没有办法,只有管家能管得住你,只要他加重语气叫一声小姐,你马上就会听话,但也只能安静那么几分钟,没过一会儿,小小的你又不知道钻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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