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章 存心爲難

“是到了城裡,但是天啓野心太大,想要獨吞了那批貨物,不過到了明日,他便會後悔的,到時候那些掌櫃的店都會有西域的貨可以賣,而天啓所藏起來的貨物也會變得一文不值,不僅如此,爹還會給那些掌櫃賠錢。”

孟天博的氣息都噴在了許若水的臉上,是他特有的味道,許若水並不排斥,有他在的時候似乎有了倚靠,就這般靠在他的肩頭,都覺得心安無比。

“你不會就是那個給那些掌櫃供貨的人吧?”許若水打着哈欠問道。

孟天博笑而不答,點了點她的鼻子之後,說道,“睡覺吧。”

許若水翻身而去,整個身子的弧度卻正和他意,她的身子在他的身旁顯得更爲嬌小了。“晚秋?”

“嗯?”許若水也不知道他問了什麼,只含糊地答了一下,便睡了過去。

孟天博睜着眼睛,是該面對一切了。

第二日醒來,許若水難得地看到孟天博還睡在身旁,緊閉的雙眸上有一扇卷卷的睫毛,讓尋常女子都會豔羨不已,清醒之後裝傻了幾個月了,想必是有些謀劃了,昨晚孟夫人已經見到他的樣子,接下去自己的日子會不好過了。

“看什麼?”孟天博突然睜開眼睛,讓她無法躲閃,急忙說道,“我……我在想娘她知道你清醒了之後會怎麼對我?”

“哎~~~”孟天博嘆息道,“其他我都有所準備,但是這一點,我卻不能預料,唯有委屈你了,但凡娘說的話你都不要反駁,應下就是,只是嗎?”

許若水眨巴靈動的眼眸,輕聲應了一下。

“再睡一會兒吧,”孟天博轉身抱住了她,“接下去我不能照應你太多,你最好在她面前示好,明白嗎?”他不放心,又交代了一下。

“大少爺,老爺來了,讓你出去一趟。”煙兒在簾外說道,孟老爺這麼早就來了,而且都沒有提前知會一聲,想必是有事情,不然不會親自過來。

孟天博翻身起來,批了長衫,移步之前在許若水的額上落下一吻,讓牀上的人兒瞬間燒紅了臉,這種親暱的動作孟天啓從未給予,許若水不禁失神。

煙兒進來伺候梳洗,也順便避開孟老爺父子兩個談話,不過在片刻時間,又聽見孟夫人的聲音,許若水匆匆穿好衣裳,梳好髮髻就出去了,朝着孟老爺和孟夫人行禮,“爹,娘。”

“嗯。”孟老爺應了一聲,孟夫人卻一絲聲響都沒有,沉着臉坐在上手,她的到來打斷了孟天博和孟老爺之前的談話。

“老爺有什麼話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人前說,非得偷偷摸摸地跑到這裡說?”孟夫人早就讓人看着凝香堂了,一有風吹草動就過去通風報信了。

“都是生意上的事情,夫人你不懂,”孟老爺說道。

一聽是生意上的事情,孟夫人更是抓着不放了,“那怎麼沒有叫天啓過來,同是兒子,老爺這心也太偏了些。”

孟老爺聽聞她提及孟天啓,心中願有的怒氣都被勾了起來,“我現在要爲那個不孝子善後,他過來只會越來越糟,你還敢叫他過來,我看是免了吧。”

孟老爺不願和孟夫人多說,起身道,“天啓,我們出去說吧,這件事情太過於蹊蹺了,爹到現在都想不通。”

“是,爹,”孟天博面色平常,一點都不好奇所謂的蹊蹺之事,因爲一切事情他都已經安排妥當,只是不放心許若水,又朝她看了看,只到她點頭了,才放心和孟老爺出去。

孟夫人卻沒有跟上去,而是問許若水,道,“晚秋,你該給我一個交代了吧?天博他到底是什麼時候清醒的?”

這個問題遲早得面對,難以迴避,許若水屈膝道,“兒媳也是昨晚才知曉的,和娘一樣的時辰。”

“你以爲你這麼說我會相信嗎?”

許若水當然不指望孟夫人會相信,唯有怯弱地說道,“娘若不信,兒媳也沒有辦法。”

“好,好得很,”孟夫人壓着聲音說道,“帶着你的丫鬟隨我出去一趟吧。”

孟天博說過,這個時候孟夫人說什麼都跟着應就是了,許若水便帶着煙兒跟隨孟夫人出了凝香堂,寶菊和寶竹兩個丫鬟已經感到孟夫人的不悅了,都替許若水捏了把汗。

一行人去了春暉院,孟夫人譴了寶菊去請王媽媽過來,這邊吩咐許若水道,“你們去把我的後院屋子收拾一下。”

幹粗活責罰自己?許若水心想孟夫人倒是有趣,相比較於責罰紫嫣的手段,對自己倒是手軟了些。院子裡就有一口井,許若水和煙兒兩人打了水,進去收拾那個幾乎堆滿灰塵的屋子,甚至可以用柴房來形容。

“大少奶奶,夫人不是存心爲難您嘛,這個屋子哪裡是人住的,柴房需要收拾得那麼幹淨做什麼。”煙兒邊幹活便埋怨。

許若水捲起袖子,正擦着一張桌子,“別埋怨了,夫人叫幹什麼就幹什麼。”

“可是……可是奴婢幹也就是了,您好歹是大少奶奶呢,怎麼做起這丫鬟的事兒來了。”大少奶奶,這個身份又不高,而且還是庶子的妻子,就算是親子的妻子,孟夫人還不是照舊不聞不問,煙兒要怨就怨自己沒有投胎去皇家貴族。

“你忘啦,我以前便是丫鬟出身,”許若水調侃自己道,手上去沒有停下來,桌子上不滿厚厚的灰塵,殊不知下面還有幾根釘子,帕子一抹過去,許若水頓覺得手心一陣刺疼。鮮血從手掌面流了出來,混合着髒水,更覺得像是在上面灑了一把鹽。

“啊~~~”煙兒尖叫了起來,整個人蹲在了地上,雙手捂着眼睛直喊疼。

“煙兒,你怎麼啦?”許若水顧不得疼,將帕子裹在了手上的傷口之上,查看煙兒的情況,一張白嫩嫩的小臉上全是白灰,她剛剛舉着掃帚掃樑上的灰塵,不曾想上面另有東西,許若水伸手摸了一把白灰,想仔細看看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雙手還沾着水,一把抓下去,立刻感覺到一陣灼熱的疼痛感,這白灰到底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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