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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曇死命的跑着,一步都不敢停歇。
因爲她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傍晚,從戲臺那邊去了班主的屋子,又去了陳葉蝶的寢宮,所以這一路上耽誤了不少的時間,等到她趕到戲臺時,白玉京都已經登臺了。
他似乎每次唱戲的時候都是一身紅衣似火,如絢爛的鳳凰,這次選的也是歡快的曲調,往日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總是會浮現出嫵媚的笑容。
白玉京是多美的人,他這麼一笑,百花失色。不少的臣子和使臣都盯着白玉京那張妖媚的臉目光一動不動,有些人在知道了這是男子之身的時候還會在心中狠狠的遺憾一番。
而不少的女子都是看的心花怒放的,甚至一些來赴宴的妃子,都萌生了春心,弄得龍顏很是不悅。
白玉京對於這種眼光一類的事情總是不大在乎的,他關心的就是爲何憂曇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吧。而且他總是感覺自己今天的聲音和往日很不一樣,雖然他長的像女人,但是聲音可是一點都不像的,平時唱戲的時候也都是戲腔,哪似今日這般喑啞嫵媚。
憂曇在臺下遠遠的站着,整個身體還是忍不住的顫抖。她現在就只是想和白玉京在一起,想緊緊的抱着他再也不分開。玉京,師父死了。怎麼辦啊。
終於等到白玉京一曲唱罷之後,整個大廳中的人彷彿還沉浸在那百花盛開香氣繚繞的仙境之中。白玉京勾勒出的那彼岸花層層盛開的畫面還縈繞在腦海中。等了好久之後才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掌聲,整個皇宮都沸騰了。
就連皇上也是鼓着掌,他也是從未聽過如此好聽的戲。見過如此美麗的戲子的,不禁也是生了很多愛惜之心。之前這葉蝶公主就來找過他,讓他將白玉京指給她。當時皇上還很是不願意,但是現在再一看,這自己最是寵愛葉蝶了,若是葉蝶能和這麼個璧人過一生,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好!”皇上從座位上舉杯站起身,對着大廳中的人朗聲說道:“正值今天這個大喜的日子,就讓咱們喜上加喜。我今天就準備將葉蝶公主許配給這位唱戲的玉京先生,愛卿們說怎麼樣?”
滿殿的大臣這回都是愣住了,看着白玉京和葉蝶公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但是既然皇上都開口了,他們自然不能忤逆皇上的意思。只得跪拜着祝福:“恭祝先生和公主喜結連理!恭祝先生和公主喜結連理!”
“慢着!”
“慢着!”
忽然從臺上臺下忽然傳來了兩聲阻止的聲音,在滿殿的恭賀之中顯得格外的突兀。
衆人均將目光投向了這兩人,只見正是臺上的白玉京和臺下的一個無名小廝。
陳葉蝶那時已經處理好了所有的事情坐到了皇上的下座,看到這前幾天還說是啞巴的小廝說話的時候,眼中劃過的滿是震驚。他白玉京和這個男人居然敢騙自己?
“大膽!你是何人!”皇上身邊的太監一聲令下就將憂曇給拿了下來,白玉京則是直接從戲臺上躍了下來。
憂曇現在還在想,若是她當初不阻止,那麼現在或許就是令一番境地了。就是因爲她阻止了,硬生生的傷害了所有的人。
可若是她不阻止。憂曇覺得,她一定會後悔一輩子的。
憂曇的聲音不卑不亢,跪在地上挺直了腰板:“回皇上的話,草民有事要奏!”
“什麼事?”皇上今日的心情看來還是不錯,不然遇到這種大逆不道的刁民,定是要將她直接拖出去砍了的。哪裡還會聽她稟報什麼事情。
“草民今日目睹了一場兇殺案,場面極其殘忍!而這被殺害的,正是玉京先生的師父!”憂曇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着。
她沒敢看白玉京到底是哪副目眥盡裂的摸樣,她怕看了之後自己會心疼死。
“你……你說什麼?”白玉京拉住了憂曇就向起拽:“你說我師父怎麼了?被誰殺的?怎麼可能,我昨晚還見到他好好的呢!”
憂曇被白玉京搖晃的都快散了架子,掙扎了半天才出來,“還能是誰?這大殿中剛剛要嫁於你的,是誰!”
陳葉蝶從剛剛開始手就在顫抖,一看矛頭指向了自己,拍桌子便站起了身來:“你這刁民莫要胡說!那可是我未來夫君的師父,就如同我師父一般!我哪裡會殺了班主!我要愛戴他還來不及呢!”
憂曇想起班主死不瞑目的樣子,心就生疼。忽然她扯出了一個淒涼的笑:“你說這話的時候可有想到那班主的在天之靈!你可對得起你那被血染紅了的宮殿!皇上若是不信,儘可以派人去公主的寢殿看看!那裡就算是沒有了屍體,也會是血氣腥腥!你說你沒殺人,你可敢對着這天上的神明和歷代的國師起誓,說你要是有半句謊話,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憂曇的一番話說的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直接就將陳葉蝶要說的話堵住了口中。可是憂曇沒有想到的是,就算是陳葉蝶是兇手,就算她有理,這是在皇宮,是在天子腳下,還是皇上的誕辰之宴,她這麼一說,將皇室的面子置於何處?
若是這件事情不好好的處理,便很容易被人捕風捉影,到時候就不止是皇室的顏面掃地,是整個天下整個社稷之難啊!
白玉京聽了這麼長的時間,也是聽明白了憂曇話中的意思了。剛剛他在戲臺上就在想爲何憂曇滿目的驚慌,戲一唱完他就奔了下來,可是還是晚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是他們想挽回,恐怕也是不可能了。那麼憂曇,我就陪着你一起死吧。
皇上沉默了半晌之後纔對着憂曇說道:“你說的話朕會派人去考證,但是你這刁民竟然敢擾亂朕的筵席,就算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將我給這女人打入水牢!待到事情調查清楚了之後再來處置!葉蝶公主就先和玉京先生回寢殿去,等待朕的傳召!”
皇上一聲令下之後,就有侍衛要將憂曇帶下去,誰知這時白玉京卻是滿面冷峻的將憂曇的髮帶一舉扯下,髮絲紛飛之間,憂曇的女兒之身也是一目瞭然了。
憂曇也是國色天香的美女,剛剛束着頭髮的時候或許是不明顯,但是現在一看,卻是現在再一看,居然也迷倒了一大片的權臣。
白玉京直直的跪在地上:“請皇上恕罪,草民已經和這位女子締結連理,若是再將公主嫁於我,只能讓公主做小了。”
陳葉蝶眼睛都要噴出火來,原來這人不僅不是啞巴,還是他白玉京的妻子麼!那之前他們爲何要騙自己說白玉京不能娶親的!
“大膽!竟敢欺騙本公主!你們,你們是不想活了!”就算陳葉蝶再是有骨氣,也是不能忍受給別人做小,“父皇,請將這兩個賤民都打入水牢去!讓他們同歸黃泉吧!”
憂曇完全愣在那裡了,這白玉京怎麼這麼傻,那水牢一聽就是天牢重地,進去了以後半條命都不要想要了!所以憂曇只能搖晃着頭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卻直接被白玉京給捂住了嘴,然後兩人被一起拖拽了出去。
“玉京!你快點回去,你跟我去了水牢,一點用處都沒有的!”憂曇被侍衛架着扔進了水牢之後雖然知道已經是無濟於事,可還是忍不住對着身邊的白玉京說着。
白玉京早就感覺自己不對勁兒了,這回才終於發現,那陳葉蝶的丫鬟小海似乎是給自己下了什麼藥。
看白玉京不說話,憂曇急了,直直的奔過去搖晃着白玉京:“玉京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我不能再忍受你出什麼事情啊!”憂曇感到白玉京的體溫比以前升高了很多,還以爲是他被氣壞了身體。
但是白玉京這個時候都已經完全的失去了理智,看着憂曇的目光滿是迷離。心中不斷有個聲音在叫囂着:要了她,要了她……你不是一直都想好好的愛撫她麼,怎麼這次不動手了,反正都要死的人了,你還在猶豫什麼?
憂曇的面容近在咫尺,眼睫毛都是撲扇撲扇的,看了白玉京心癢癢的。他現在也是聽不到憂曇到底是說了些什麼的,只是看到朱脣才一張一合的,甚是誘人,所以鬼使神差的,他便不再掙扎,直直的就啃咬了上去。
憂曇心一涼。白玉京從來都是很剋制自身的人,就算是死到臨頭了也不會輕易對自己做出這種事情來。一定是那個公主對他做了手腳!該死的!
親到了憂曇的白玉京終於感到自己身上的熾熱消失了許多,而慾望便如星星之火燎原之勢,直取了憂曇的理智和掙扎。
玉京,如果這是最後一次和你在一起,最後一次抓緊你的機會,那我寧願與你一同醉死過去。只這一晚,就讓我也放縱自己一次吧,雖然……這根本就不是你本意。
憂曇承受這第一次的苦楚,看着白玉京那如同猛獸般的眼神,漸漸的落下了不知是心酸還是喜悅的淚水。
天牢中陰風森森,但是憂曇被白玉京抱着,感受着他的動作,忽然覺得,這裡都是溫暖了起來。玉京,我從未感覺過與你如此相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