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上學的時候總幻想末世來了會怎樣?現在好了,末世真來了。”夕山抱着兩條小孩的手臂,一馬當先衝向客車:“傑哥,我們沒車鑰匙怎麼開啊?”
“威脅那些調查員,逼他們開口!還**用我教你啊!”王傑和一位調查員扭打在一起,他動作極爲迅捷,出手狠辣,一看就是經過系統訓練的。
“把車鑰匙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夕山惡狠狠的說道,他剛開口就被對方一拳重擊小腹,身體像大蝦一般彎了下去。
“**!廢物啊!”王傑一腳踹開面前的對手,抓起地上小孩的手臂,掄向攻擊夕山的調查員:“調查局的安保力量已經失控!孩子的屍體散落的到處都是,如果現在不跑,大家都會被紅衣厲鬼追殺!”
暴雨傾盆,王傑的聲音在大雨中傳出很遠:“所有觸碰小孩屍體的人,都是紅衣厲鬼的殺戮對象,今夜逃不出校園,我們全都要死!”
“放你們逃出去,異常事件擴散的概率就會增大,將有更多人死亡。”那位調查員冷冷的注視着王傑:“這客車你們開不走。”
“伱想死,別帶上我們。”王傑幾乎要把小孩手臂塞進調查員嘴裡。
圍繞着幾輛客車,同學們紅了眼睛。
“找到了!這輛車的鑰匙還在車上!”曹鬆發現有一輛大巴車周圍沒人看守,他果斷登車,但上去之後他直接吐了出來,車內全是血跡,好像剛從屠宰場開出來。
這輛車就是調查局運送紅雨衣的車子,換而言之,這輛車不是給人坐的。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下,同學們根本顧不上那麼多,幾人爭先恐後朝着車門那裡擁擠。
調查員們一看也急了,這羣瘋狗想把紅衣坐過的車子開出去,在調查局內所有和紅衣有關的東西都要在任務結束後,進行統一銷燬。
“別讓他們上來!快開車!”曹鬆自己不會開車,所以才無私的通知了其他人,等人上的差不多了,立刻想要關門。
“曹鬆!你***!”
客車開始啓動,凝固的血漬從頭頂掉落,上車的人表情興奮,可他們還沒開心多久,就聽見了車窗被石頭砸碎的聲音。
患了恐懼症的學生和替死鬼都在朝這邊跑,曹鬆拿起車上的拖把往外捅,結果沒想到被自己的同學直接推了出去。
有人踩着曹鬆的後背,雙手扒着車窗,也不在乎鋒利的玻璃碎片。
夕山也想過去,但被王傑抓住:“讓他當出頭鳥,第一輛車應該開不出去,我們繼續找鑰匙,準備坐其他車走。”
“可車子已經啓動了!”
“我們都碰過小孩屍體,紅衣厲鬼很快失控,你還敢坐她的車子出去?”王傑拖着調查員朝人少的地方走,夕山緊跟在後面:“注意盯着袁輝和卓君!這倆人都是調查局的狗,可能給自己留有後路!”
“轟!”
滾雷落在了學校大禮堂上,禮堂頂部出現了一個大洞,瘋狂吸收着學生們恐懼的血肉巨樹將大禮堂包住,所有調查禮堂的學生都成爲了它的力量源泉。
巨樹下方的根鬚刺入了一個個恐懼症患者的身體,簡直就像是另外一個瀚德私立學院的翻版,也許正因爲同學們內心深處存在這樣的恐懼,所以才讓血肉巨樹一步步朝着這個方向成長。
司徒安花費多年時間將學院打造成,爲陰影世界獻祭的供桌,現在全部被血肉巨樹學走了,只是被巨樹根鬚穿透的患者們,他們供奉的對象不是陰影世界,而是血肉仙。 “後退!所有人撤出禮堂!”穿着暗紅色校服的學生會會長下達了最後的命令,讓僅剩的學生會成員遠離禮堂。
恐懼症在六號公寓爆發,在大禮堂完成最後一個階段的蛻變,現在想要制止已經非常困難了。
“不要再往那邊去了!”
所有佩戴學生會袖章的學生從另一個方向靠近實驗樓,他們和祿醫生帶領的老師一左一右堵住了高命的去路。
“讓所有學生回到他們應該呆着的地方!”學生會會長長相和高雲有幾分相似,但性格跟高雲完全相反,做事果斷,脾氣爆裂,宛如一團火。
“同學,你這麼做後果將非常嚴重。”祿醫生也開了口,調查局的老師們聚集在它周圍:“瀚德私立學院裡的建築倒塌之後,它將完全出現在現實當中,不再受任何約束,校內所有鬼怪將席捲瀚海,東外三區百萬人口都將遭災。”
“事到如今你跟我說這些有屁用?是我把他們囚禁在地下的嗎?”高命看見司徒安就想要乾死對方。
“學校的存在是一個轉換器,會緩慢讓人們接受新時代的到來,保護更多的人,這一直是調查局的宗旨。”祿醫生語氣不善,但臉上看不出喜怒:“時代的發展需要燃料,它們已經成爲了燃料,你不能光着眼於過去的痛苦,也要暢想明天的改變。”
“學生會有自己的打算,我們可以將一些老化嚴重的學生帶倒六號寢室療養,定期進行更換。”學生會長先是在治理洪災,然後又去大禮堂忙吉喆的事情,本來都已經焦頭爛額了,一出來發現學校根基都被毀了。
“帶着這羣學生,你又能逃到哪裡去?”祿醫生旁邊的黃恐校醫笑了起來:“真毀了學校,你也要死,一切都是籌碼罷了。”
“這學校可不是因爲我毀掉的,我只是加速了這個進程而已。”高命手指輕輕觸碰心口:“讓開路!”
“你這是自尋死路。”黃恐在祿醫生的示意下,朝着辦公樓內走去,大樓內部很多從未打開的門被打開,一個個長相奇怪的學生從隱藏的辦公室內走出,他們很多都姓司徒,明明是司徒安的養子養女,卻遭受了最殘忍的對待,變得如同怪物一般。
“馬上回到地下!不然我們就在學校倒塌之前,先把你砌進牆裡。”黃恐語氣強硬,狀態癲狂,像個瘋子一樣。
“你以爲我會信你們嗎?”高命讓指尖的血流進了洪災遺照,活動樓一層所有窗戶嘎吱作響,他決定不再等到晚上了,直接讓張鼎放棄壓制洪災。
高命、高雲、司徒安,三人代表不同的規則,就像是三輛相向疾馳的車子。誰也不願意躲閃和妥協,在這種情況下,高命第一個打開車窗,將自己手裡的方向盤扔出了車子。
他已經明確的表態,自己不會躲避。
裂痕在活動樓窗戶出現的那一刻,被恐懼症折磨的學生們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活動樓牆體內好像有一條龍在嘶吼,他們怎麼都想不明白,爲什麼洪災會在游泳池內爆發?
驚雷炸響,窗戶玻璃的碎片四處迸濺,渾濁的洪流噴涌而出,數不清楚的水鬼獲得了自由。
“散開!都去高處!”張奮鬥淋着狂風暴雨,攥緊了拳頭,騎在一頭死豬身上,仰着頭朝四周高喊。
閃電滑落,暴雨傾盆,洪流變得更加洶涌,在張鼎的有意操控下,渾濁的浪潮在失控之前狠狠拍向了辦公樓。
看見滿含死者怨氣的洪流,祿醫生眼角抽搐,隱藏在他體內的司徒安意志今天看到了太多難以理解的事情。
對於一個怪談級別的大佬來說,今天的校園顯得格外靈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