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毛料
段家兄妹離開後，洛泠陌一行人繼續四處湊這熱鬧，看着賭石的人的百態。殆郠瑁尚洺垢鎧有賭出翡翠的，興高采烈；有沒賭出來的，沮喪不已；甚至還有冷汗淋淋的，把全部身家砸在賭石上面的。
看着這世事無常，洛泠陌的心裡漸漸有了別的體會，最近快要進階築基帶給她的不安消散的無影無蹤。
雖然洛泠陌有着重生而來的十年閱歷，可是當初她被變相的圈禁着，周圍的一切都是虛假的，所以對於天道的體悟實在太過薄弱。幸好在這賭石大會上，洛泠陌見到了形形色色因爲賭石而相聚在一起的人，匯成了人生百態，使她有所感悟。
心情愉悅的幫着管家夫妻兩人選了幾塊石頭，洛泠陌拍了拍段雪蔓的手說道：“走吧，去段叔叔那裡看看，我也想見識見識今晚的王牌。”
每屆賭石大會，最主要的就是最後的競標。當然了競標的不是零散的擺在外面這些，而是在主席臺上的王牌毛料。這些毛料很有特色，都是被很多賭石大師看過之後，才估上最低價放在上面的。
競拍的人儘管不知道實情，卻還是可以相信這麼多大師的眼光，所以每次賭石大會吸引最多的就是珠寶行。畢竟一塊完美的翡翠可以製作出很多東西來，儘管王牌毛料比較貴，可是物有所值啊。
當然了，神仙難斷寸玉，並不是說大師看過的就百分之百有翡翠玉石在毛料裡面，只是更大限度的降低了風險。所以今晚的王牌毛料都是除了水頭才擺出來參與競拍的。
“哎？不再看看了嗎？我還沒玩夠呢。”段雪蔓雖然嘟着嘴，卻還是領着洛泠陌一行人想着主席臺走去。今晚上她可是大大的得到了滿足，有洛泠陌出錢，她參與了好幾塊毛料的最後競拍呢。
主席臺前已經齊聚了許多家珠寶行的負責人和負責相看毛料的賭石大師，他們三五一團的圍在毛料前，小聲的竊竊私語着。
因爲在賭石界是有不成文的規定的，所以每塊賭石前面站着的都是一家公司的人馬，只有等他們看完離開了，其他公司才能上前探討。這樣也可以免除不必要的爭吵，畢竟別人在買東西，你如果亂插嘴的話，說對了還好，說錯了誰負責呢？
來到段俊英的身旁，便看到段俊英與一位五六十歲的老者在探討着什麼。爲了不打擾段俊英做事，洛泠陌等人安靜的站在一旁等待着。不過趁這個機會，洛泠陌還是悄悄的用靈力‘看’了一眼面前的賭石。
賭石內白花花的一片，除了最外面顯露出來的一點點，內部什麼都沒有。洛泠陌再三確定後，還是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屬於翡翠的靈氣。
“段老，你看這塊怎麼樣？我看着水頭十足，而且外圍莽帶明顯，我覺得這塊一定能中。”段俊英激動的對着身旁的老者說道：“你覺得咱們出什麼價格合算？”
老者關掉了手中的小手電筒，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這塊毛料底價就一個億，單看這外表，確實有可賭性。可是我這心裡不知道怎麼，就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那，你意思是這塊的競標我們不參與？”段俊英臉上帶着失望的說道。
雖然在雕刻製作上他沒什麼天分，可是賭石這上面，段俊英至少敢說自己能比得過自家老爺子。只可惜自從自己開始賭石之後，老爺子嚴令禁止自己自作主張，一起都要和段老商量着來。
段老是六六珠寶行的老師傅，從入駐六六珠寶行負責相看毛料至今爲止未曾讓他們珠寶行吃過虧。不僅僅是因爲段老的眼力和獨家的方法，也是因爲他有神奇的第六感。
在段老年輕的時候，他初接觸賭石，當時就是沒有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所以吃了大虧，從那以後他就長了記性，每次賭石都會注意着點，從那以後再也沒吃虧過。雖然不能說是百發百中，卻也挑起了六六珠寶行採買翡翠方面的大梁。
“不參與。”段老鄭重的搖了搖頭說道。這次的賭石大會，他們六六珠寶行可是下了血本，如果在這方面他不嚴格把關的話，可是會血本無歸。
“這……”段俊英也猶豫了起來，他是很相信段老的能力的，可是這塊毛料是在看着不錯，他也下不了決心。
“段叔叔。”洛泠陌突然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段俊英回過身，發現自家女兒正站在自己身旁，神色認真的查看着面前的毛料，心裡高興的笑了笑。自己的女兒可比自己強多了，不僅雕刻方面有天分，就連賭石方面也十分有天分。只可惜自家老爺子非要嚴防死守，不給她這個機會。
“喲，天心啊，你們怎麼過來了？那邊不是已經開始解石了麼？”段俊英微微笑了笑，絲毫沒在乎洛泠陌突然插話這不禮貌的行爲。
“嗯，我們隨便買了幾塊玩玩而已。”洛泠陌對着段老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段叔叔，這塊毛料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通過兩人的交談，洛泠陌已經猜到一定會有很多人競拍這塊毛料，可是它只有外面那一點點的翡翠，如果花了大價錢買回去，哪怕是段家也會肉疼吧。她還想着和段家合作呢，自然不想讓段家在這裡吃虧。
“哦？天心你也懂賭石嗎？”段俊英來了興趣的問道。本來洛泠陌在醫術上已經大放異彩，如果在賭石上也可以出彩的話，那可就真是逆天的存在了。
“賭石我是不懂，但是我就是覺得這塊毛料不怎麼樣。何況周遭還有這麼多，段叔叔何不看看其他的呢？”因爲沒辦法說出自己是親眼看到的，所以洛泠陌只能建議道。反正那個段老也是不想競拍這個的，自己多說幾句可能段俊英就放棄了呢？洛泠陌在心裡想着。
“俊英啊，這小女娃是誰家的？”段老對着段雪蔓慈愛的笑了笑，眼裡帶着興趣看向洛泠陌問道。
要知道段老賭石靠第六感這件事，在整個段家也就只有段老爺子和段俊英知道，今天竟然能遇上一個也靠直覺的，段老心裡不僅有種想要收徒的念頭。
他已經歲數大了，這麼多年都沒碰上合適的弟子，何況他的直覺是沒辦法傳授與人的，所以一直沒有收徒，擔心自己誤人子弟。
“段老，這是東方天心，東方家最近新收的關門弟子。”段俊英也看出了段老的想法，笑着說道。雖然段家和東方家沒有什麼過多的交集，可是總不能讓段老搶人家的徒弟吧？賭石大師的名號雖然好聽，卻還是比不過妙手神醫的東方中教授啊。
“這樣啊，那還真是可惜了。”段老遺憾的點了點頭。他自知自己比不上東方中，所以也就不在想着收徒了，卻還是慈祥的對着洛泠陌笑了笑。
“天心，這是段老，你跟着蔓蔓叫段爺爺就好了。”見段老收了心思，段俊英才爲洛泠陌介紹道。
“段爺爺好。”洛泠陌輕笑着打了聲招呼。雖然不解段俊英兩人在打什麼啞謎，但是隻要他們不說，洛泠陌就權當做不知道好了。
“好了，這塊咱們家就不要了，再繼續看看其餘的吧。”因爲好不容易碰上了個好的，可惜卻沒辦法收徒，段老心裡微微有些不舒服，催促着段俊英。
明白段老老小孩的脾氣上來了，段俊英也沒太過在意，恭敬的攙扶着段老向着另一塊毛料走去。一邊走還一邊不好意思的對着洛泠陌笑了笑說道：“你們也跟着一塊兒看看吧。”
“嗯，段叔叔不用管我們，你們忙着，我們在後面跟着湊個熱鬧就好了。”洛泠陌毫不介意段老的態度，畢竟東方中教授和段老的年紀差不上多少，老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老小孩的‘毛病’，洛泠陌自然不會在意。何況她對自己的爺爺早就沒有了印象，現在看着段老，多多少少能記起小時候的事情來。
因爲今晚壓軸的毛料不少，雖然拍賣廳不小，在主席臺這裡還是顯得有些地方不夠用。跟着段老和段俊英移動到另一塊毛料面前，便看到紀宏博兩兄妹剛要準備離開。
“東方小姐，又見面了。”紀宏博微笑的和洛泠陌打着招呼。
“紀少。”洛泠陌微微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言。能心平氣和的和紀宏博打招呼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如果再多說幾句，指不定洛泠陌會不會找來一道天雷劈了紀家兩兄妹呢。
“紀少，前面那個毛料絕對能賭，您看這資金……”站在紀宏博身旁的中年男人惱怒的瞪了洛泠陌一行人，討好的對着紀宏博笑了笑問道。
這紀家有意進駐珠寶行業，找他來打響第一炮，他本來想着多撈一筆，沒想到竟然碰上了段家的人。自從段俊英接管六六珠寶行以後，他的生意就每況日下，如果不是段家，他也不至於賣掉自己的珠寶行給紀家做試金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