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主居然出現了,這可是讓人有點始料未及,何衝剛纔的念頭裡閃過數種離開的辦法,但沒有一種是府主駕到解圍的。
這來的未免也太巧了點,甚至有點太準時了,好像掐着點來的一樣。
何衝轉頭看去,卻發現彭元瑞站在府主一行人的最後,正朝着何衝眨眼。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府主能在這個時候趕過來,感情都是彭元瑞去報的信,同時何衝也在心裡讚歎這彭元瑞的膽子夠大,居然敢直闖府主的臥室。
要知道他彭元瑞雖然在守衛裡算是個小頭頭,但依舊是個小角色,根本無法進入府主的視線,更別說接近了。
如今他卻將府主請了來,說明他一定是強闖的,假如府主不相信他,那他這條小命怕是就交代了。
而且就算相信了,府主正如現在這樣也來了,彭元瑞以後得日子也算是完了。
畢竟彭元瑞就跟在後面一起來的,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是怎麼回事,都清楚是誰通知的。
果然,那袁田的目光霎時就掃向了彭元瑞,目光中帶着狠辣以及怨恨,至於後者則趕緊低下頭,完全不敢跟對方對視。
“袁田,我說沒說過不準爲難何衝?”
府主此時雖然仍舊需要攙扶,但能看出來不過是形式而已,他厲色問道,“難道現在我的話已經沒人聽了嗎?”
“不敢!”
袁田嚇的急忙下跪,“府主,實在是這何衝在咱們府內殺人行兇,我碰巧看到,這才喊來宋殿丞想要法辦與他!”
“殺人?”
府主目光掃去,看到地上躺着的朱二十,雙眼當即緊了一下,卻馬上恢復原狀,“你能確定是何衝殺的?”
“在場諸人皆都親眼目睹,做不得假。”
袁田繼續說道。
他這一招不可謂不狠,就算是府主也沒辦法在這衆目睽睽當中饒過何衝的殺人罪名,雖說是被誣陷的,但畢竟現在優勢掌握在了袁田手裡面。
現在彌羅府形勢不穩,府主又是這樣一個情況,任何一個負面影響都有可能左右大局,所以他必須得謹慎。
袁田說完,當即向其他人快速掃了一眼,跟着便聽到其他人紛紛響起作證的聲音。
無非就是什麼看到何衝動手,然後這朱二十就倒下了,古丹也查過了,的確是死掉着之類的話。
“府主,屬下也曾查驗過,確實身亡。”
宋支冉也加了一把火。
“何衝,究竟怎麼回事?”
府主沒辦法,只能看向何衝。
“殺人?
我可沒有!”
何衝卻直接否認,“要說被誣陷,那倒是很有可能,至於是誰,不用我多說了吧?”
“到了現在你還滿嘴胡言!”
袁田看向何衝,惡狠狠的,語氣雖然不再是那麼的強硬,但卻能聽出他必殺的心意。
“府主,他說我殺人。”
何衝理都不理,直接問道,“但如果人沒死呢?”
“那自然也就沒了殺人行兇的說法了。”
府主心中一愣,可還是回答着。
“那就好。”
何衝指了指地上的朱二十,“他根本就是活人一個,何談死亡?
我說袁大管家,就算你要誣陷,麻煩你找個好點的理由,這樣來污衊我,真的有意思嗎?”
“真的是滿嘴胡言!”
袁田恨道,“這麼多人都在眼前看着,而且古丹身爲煉丹師,難道還會看錯不成?
誰不知道他在咱們彌羅府裡煉丹的本事?”
“府主,我看的很仔細,的確是死了。”
古丹趕忙補刀。
“這麼強呢?”
何衝譏諷,“那怎麼你查不出府主的病症呢?
還得讓我一個無名小輩出手才行?
原來你就是這樣出的名嗎?”
“你……”古丹一句話被噎死,卻根本無法反駁。
“府主,他的確沒死,我可以證明!”
何衝說道,“但如果人沒死,那也就不是我行兇,倒是剛纔這人偷襲我,被我打傷的確是真事,此事不知當何而論?”
“在府內偷襲你?
重罪!”
府主直接說道,“偷襲給我治療的煉丹師,無異於取我性命!”
這話說的嚇人點,但確實沒錯,現在就何衝能救他,偷襲何衝那不就跟偷襲府主是一個道理嘛。
但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人沒死,因爲人死了就是何衝自說自話,而且這麼多人看着何衝打倒對方。
可要是沒死,那就是一場尋常的鬥毆事件,這種小事就算府主再怎麼偏向也沒人說什麼,畢竟何衝身負給府主續命的重任。
“行,那我就讓他醒過來。”
何衝掏出一個小藥瓶,撬開那朱二十的嘴,向嘴裡倒了點翠飲泉水。
袁田本身很是不在意,因爲他很清楚古丹的針上所塗抹的毒藥有多可怕,基本上就是見血封喉,而且這麼長的時間,人早就死透了,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回來。
但他怎麼都沒想到何衝可是天生自帶解讀功能的男人,他往前走那兩步就是在給朱二十解毒,所以後者根本就沒死,這半天都是在暈着。
現在灌下去一點翠飲泉水,就是要讓他快速甦醒而已,量也不是很多。
袁田起初的不以爲意很快就變作了驚恐,因爲他清晰的看到朱二十胸口很有規律的一起一伏,隨即沒過多久也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看吧,我說沒死!”
何衝將小藥瓶塞回懷裡,冷笑道,“袁大管家,只是不知道你這麼誣陷我,究竟是何用意?”
“這……這怎麼可能……”袁田傻眼了,他無法相信何衝爲什麼會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怎麼?
難道你還要說我殺人行兇?
又或者你要現在把他殺瞭然後賴到我的頭上?”
何衝繼續譏諷,“袁大管家,麻煩你帶點腦子好嗎?”
何衝怎麼可能吃虧,這袁田現在真的是氣的肺都快炸掉了,可偏偏又無可奈何。
“宋殿丞,你不是要抓我嗎?”
何衝伸出雙手,“來,這次我絕對不反抗!”
“嘿嘿……”宋支冉乾笑兩聲,卻怎麼都不敢再動。
府主的臉色陰沉的很徹底,看了眼袁田,跟着就看向那朱二十。
“說,究竟怎麼回事,爲什麼要偷襲何衝!”
府主厲聲喝問。
“我……”朱二十傻了眼,眼珠子亂轉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不說?”
府主怒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來人啊……”這話音剛起,卻忽然聽到一聲細響,只見朱二十全身一僵,目光難以置信的掃向袁田的方向,卻是無法自控的重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