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時的有燥熱的風吹過,捲起一陣陣灰塵瀰漫,穿過這些骸骨,發出嗚嗚的響聲。
就像遠在另外一邊熔岩邊緣枯死的樹一樣,不知道它是在哽咽,還是在緬懷。
戰靴踏足灰塵,何衝周圍籠罩一股無形的氣場,將飛來的煙塵彈開。
擡頭看向天空,紫月高懸,依然散發着那種邪惡到讓人厭惡的氣息。
天空中有黑色屍氣飄動,隱約間好像有呼嘯聲在其中響起,但是遠遠的,聽不真切。
何衝散開感知,感應了一下附近的情況,周圍一個動的東西都沒有,非常的寂靜。
這有些不太合理,縱然被熔岩阻擋,可這裡是邊界,沒理由不派來一些耳目盯着這裡。
可何衝的感知非同一般,不論是地上,還是頭頂天空,何衝都沒有感應到任何活的動着的東西。
“奇怪!”
何衝嘟囔一聲,不再理會,雙手雷火爪套出現,指尖有光芒凝聚成絲線,開始向黑暗大地的深處走去。
黑暗籠罩之地,已經看不見曾經的任何生機,只有滿地的散落的焦骨。
再往深處走,徹底走出被上次太陽之力波動的範圍,何衝纔看到一些植物。
只是這些植物早就沒有了曾經的模樣,一個個在黑暗的影響下長滿了獠牙一般的尖刺,甚至還發出一陣陣尖嘯聲。
有的植物瀰漫毒氣,有的植物猙獰扭動。
這裡已經變成了地獄,而不是生者的孕育之地。
雖然時不時的能看到不少“活着”的植物,但是古怪的是何衝一個動物都沒看到。
就算是這裡曾經的生物都被穢死龍主給變成了不死生物的傀儡,可沒道理這快到穢死龍主的大本營了,卻連一個蹦躂着的不死生物也看不到。
這就讓他感到有些不對勁了。
“黑暗之地的深處,一定發生了什麼!”
何衝心中有種古怪的感覺,急忙向着黑暗深處走去。
一路上黑暗的植物越來越多,怪物卻一個不見,四處都有遊蕩着的屍氣,可其中沒有隱藏着怪物。
整個黑暗之地,彷彿成了一片死地。
越向前走,天地之間的屍氣越來越多,濃郁的屍氣將天空籠罩,就連紫月的光芒都看不見。
這裡昏暗一片,何衝不得不在身邊懸浮是兩顆金色的光球照亮周圍,然後放緩步伐前進。
金色的光芒驅散周圍的黑暗,有植物突然見到光芒,發出尖叫聲然後枯萎。
這些植物適應了黑暗的環境,爲黑暗所改造,突然見到光明就像是吃了砒霜一樣,瞬間暴斃。
何衝覺得好笑,身邊的兩顆光球合隆到一起,變成淡淡的白色光球,緩緩懸浮而起,漂浮在他頭頂上空,就像是何衝造了一顆太陽一樣。
大片的黑暗被光芒驅散,無盡的屍氣像無主之物一樣飄動,被光芒驅趕着不讓靠近。
無數黑暗中生長出來的植物因爲這突如其來的光芒而死去,對比何衝沒有絲毫愧疚之心。
這些植物讓他感覺不爽,順手燒掉也沒有什麼。
黑暗不斷的被撕裂,濃郁的屍氣被驅趕到兩邊,何衝帶着光芒,就像一把烈火一樣刀在切開牛油。
有陣陣風聲呼嘯,屍氣滾滾,何衝帶着光,直接來到了黑暗的最深處。
這裡爲濃郁的屍氣籠罩,在何衝來之前沒有一絲光芒。
直到金光將層層的屍氣撕開,才見到其中景象。
首先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撲面而來,伴隨着無數死亡的陰影,其中卻有淡淡的詭異花香。
何衝臉色一變,連忙撐起一股濃郁的光芒將已經籠罩,隔絕了任何氣味。
“這鬼地方哪來的花香。
還有好濃郁的血腥氣!”
光芒漸漸的驅散濃郁到實質的黑暗,這被黑暗所掩埋的景象纔出現在何衝面前。
這是一座骨山,一座千丈高的骨山。
有血色的河流從骨山頂端流淌而下,沒入無盡的骸骨之中。
血肉在骸骨中化作膠體,將所有的骸骨粘結在一起,在光芒的照耀下,何衝甚至看到無數鐵血兇獸的魂魄在骨山上掙扎,嘶號。
然而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陰影從何衝腳下鋪展開來,遺忘之境的投影擴散,甚至有影影綽綽的,鎮魂官的投影出現。
沒有五官的鎮魂官背後的黑色棺材張開,對着眼前的骨山散發出貪婪的氣息。
甚至有河水流淌的聲音響起,血色的河流投影第一次出現,直接顯示在何衝的頭頂上空,像一條巴蛇,對準了骸骨之山的頂端。
“怪不得這黑暗之地,我一路走來看不到一個活動的身影,原來全部堆積在了這裡,化作了骸骨之山。”
“除去之前被我燒成灰燼的二十萬,以及那八個接天龍捲中投入進去的不知道多少萬,這曾經被黑暗控制所有鐵血兇獸,剩下的恐怕都在這裡了吧。”
“血變成河流從頂峰流淌而下,肉體變成了膠質凝結骨頭,屍骸堆積成千丈高山,這穢死龍主,這麼做倒底是爲了什麼?”
何衝仰望着這千丈高的骨山,心中掀起波瀾。
這裡應該就是穢死龍主的大本營了,沒有見到穢死龍主,沒有見到骸骨龍帝,甚至連一個活動着的氣息都沒有。
只有無盡的死寂。
“鎮魂官聽令,拘魂獵魄!”
何衝聲音落下,無數拘魂官的投影出現,如同狼羣一樣撲向骸骨大山。
甚至於頭頂的血色河流虛影也開始動了,之力一頭扎進骸骨山峰之中,無數血液被抽取出來,然後運送進遺忘之境。
“就讓看看,這穢死龍主築起這千丈骨山,是爲了什麼!他和骸骨龍帝,又去了哪裡?”
何衝心中無所畏懼,踩在這無盡的屍骸之上,向着千丈骨山上爬去。
腳下不斷有鐵血兇獸或者鐵血戰獸的靈魂虛影伸出手來,想要抓何衝,但都被何衝身後出來的鎮魂官勾住魂魄,收進黑棺材之中。
骨山高陡,何衝廢了點兒時間,纔來到山頂。
山頂平坦,足有方圓千米。
整個山頂灑滿了厚厚的骨粉,然後混合着血肉築平。
有鮮血繪製的紋絡佈滿了整個山頂,中心是一方血池,血池中有一朵花綻放。
何衝從這朵花上感應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那是空間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