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熠奇蹟般的鬆了口氣。
“那她怎麼會知道我那時候的名字?還有很多細節,也完全對得上!”他現在急需站得住腳的理由。
“那就不清楚了。”顧承宗道,“或許有誰說漏了嘴被她聽到,或許她刻意去挖你過去的隱私,就爲了好接近你,這誰說得清呢?咱們這麼多年大張旗鼓地找人,走漏點風聲多正常!”
“但是……李軒這個名字……”
他這個名字,知道的人卻極少。
“別忘了,你當初在柳城可住了好幾個月,被周圍的人聽到名字也不奇怪吧。”陸文謙此時插話道。
“你是說,許文靜有可能去了柳城?”
顧承宗的話他可以忽視,但陸文謙的話,雷熠卻是相當信服的。
“不清楚。”陸文謙沒給出確定答案,“如果她有心的話……在得知了你過去有那麼一段經歷後,去問問也順理成章。”
雷熠苦惱地抓了抓頭髮。
他們兩個,這是事先就預設許文靜是冒牌的……
可萬一真是她……
“如果當初真是她呢?畢竟,咱們找人,也只是憑一張照片。”
他努力地找理由反駁。
“老三,你傻啊!”顧承宗跳起來大叫,被陸文謙反手按在沙發上,“你想把全酒吧的人都引來圍觀?”
顧承宗老老實實坐下。
對這個老二,他還是有幾分發憷的。
但他還是恨鐵不成鋼地望着雷熠:“你真以爲老子在部隊這麼多年是吃乾飯的?再說,咱們三個是什麼人,費了十年的力氣,難道還抵不上別人一句話?”
他掏出一張照片拍在桌子上。
“你自己看看!這臉型,這骨架!跟許文靜有一個地方像嗎?”
雷熠瞅了一眼。
說實話,這張照片早已深深的印在他腦子中,即使閉着眼睛也能畫出個大概來。
只是,懷疑的種子被種下後,怎麼看,怎麼跟許文靜有點相像……
十三四歲的女孩子,長得都差不多吧?
雷熠大手撫摸着照片上女孩的臉,心中柔情一片。
“你沒救了!”顧承宗狂飲一杯烈酒,下結論道。
雷熠也自斟自飲。
“別吵。老三還懷疑的話,就派人去一趟柳城,稍微調查一下,應該很快就會有結論的。”陸文謙冷靜地分析道。
雷熠心中搖擺不定。
但既然兩個朋友都懷疑,那麼,這個答案,其實已經呼之欲出了。
他要的,只是確鑿的證據而已。
“好吧。就派人去柳城看看!”他拍板決定。
“要我幫忙代勞嗎?那邊,我有幾個信得過的人。”顧承宗主動跳出來攬差事。
顧承宗說信得過,那人選一定沒問題,但是……
“不用了。別打草驚蛇。”雷熠拒絕,“這次,我要親自去。”
“什麼?!”連陸文謙都吃了一驚。
老三,他這是懷疑到一定程度了啊!
在雷暴集團爭權奪利這樣最緊張的關頭,他爲了個女人,居然能放下一切!
雷熠凝重地點頭。
時隔多年,他要再去那個地方看看,如果許文靜敢拿他的這段記憶騙他的話,他會讓她生不如死!
“老三,你長點心吧!別等你回來,公司易主,女人也跑掉,雞飛蛋打,賠了夫人又折兵,別怪我沒提醒你啊。”顧承宗涼涼地道。
“就你那腦子,你跟我說這個?”雷熠斜視他。
做好決定,他心情稍微放鬆了點。
顧承宗氣結。
他習慣了簡單粗暴的解決問題,跟老二老三相比,是顯得粗魯了些,但也不至於像他說的沒腦子吧?
“對了,你丈母孃最近好像沒在江城,去哪了?”顧承宗果斷的轉移話題。
跟老三鬥嘴,他甘拜下風。所以,也不去自取其辱了。
雷熠一愣。
“沒在江城?”他搖搖頭,“沒聽說。”
“嗯?”顧承宗眼睛瞪圓,“以你對你女人的緊張程度,居然不知道?”
雷熠心中悚然一驚。
顧承宗的話讓他開始反省自己。
他似乎、確實很久沒關心過芷柔的生活了。總以爲她住在雷園裡,外出有保鏢,進門有傭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應該無憂無慮纔對。
應該……她真的能無憂無慮嗎?
雷熠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居然想不出芷柔最近的神情是好是壞。
他真的忽略了她?
他不願承認,但事實似乎就是如此。
“你問我岳母做什麼?”他好奇道。
“我老頭想見見她。”顧承宗見陸文謙也很好奇地回過頭來,忙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別問我,我也糊塗着呢!”
“那好,我幫你問問。”雷熠拿出手機,準備給芷柔打電話。
結果一看時間,凌晨兩點。
他徒勞的按掉手機:“明天幫你問,現在太晚了。”
他還不知道,此時的芷柔,也剛剛看了一眼手機,又失望的放下……
剛要收起手機,雷熠又想到去柳城的事,果斷又撥了一個號碼:“喬信,給我安排一下,我要以最快的速度去一趟柳城。”
“是。”喬信就是這一點好,沒有廢話,聽完他的吩咐立刻開始行動。
二十分鐘後,他的電話回來,告訴雷熠:“雷少,明天早上九點,您乘私人飛機直飛柳城,五個小時後抵達,我在那邊的柳城賓館幫您訂好了房間。”
“怎麼這麼慢?”雷熠皺眉。
“臨近年底,帝都機場繁忙。雷少,您……”還是別去了吧……
喬信省略了後半句話沒說。
“好,我知道了。”雷熠結束通話,幫顧承宗和陸文謙各倒了一杯酒,“今晚不醉不歸。”
他說這話,也就意味着要喝個通宵了……
陸文謙問道:“你不回家跟你女人說一聲?”
“何必再回去打擾她休息?”雷熠反問,“我明天打電話給她。”
陸文謙嘆了口氣,看來,只有等他從柳城回來了。
第二天一早,跟陸文謙、顧承宗分別後,雷熠在blue-pub門口等喬信來接他。喬信還沒來,卻先接到了許文靜的電話。
他接起來:“喂。”
“雷熠,你在哪兒?我在你公司這邊,可他們說你沒在。”許文靜的聲音傳來,“你的外套洗好了,我想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