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霜接過書,封面上就寫着兩個字:邪術。
她嘴角頓時抽了抽,難道在夜墨琛的眼裡,她就會喜歡這樣的書?
不過,隨意翻了兩頁後,她才陡然發現事情並非想象那般,書雖寫着邪術,但卻是正常得很,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邪術。
她抱着書坐到一旁細看起來,一直看着她的夜墨琛見她如此入神,心下也頓時舒了一口氣,轉而到一旁練起功夫來。
兩人一人看書,一人練功,雖然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卻是異常的和諧,而這個屋子裡更是有着一種無可比擬的寧靜。
時光流轉,在沒有晝夜之分的屋子裡,兩人都顯得格外認真,完全就被眼前的一切給吸引了視線,怎麼也移不開。
月如霜看完邪術一書,將書合上,閉上眼睛,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看起來格外累的樣子。
然而,當她雙目再睜開時,眼中卻是溢彩流光,看起來又是美豔,又是自信。
她是做夢都沒有想到,之前求而不得的東西,竟然會在這裡,她一度以爲要去烏國才能得到答案的事情,在這本邪術之上竟得到了最好的解釋。
她高興的是,終於知道夜墨琛並非單純的失憶,而是被人洗去了記憶,憂卻是暫時還沒有辦法可以救他,據說,被洗去記憶的人,只能重新開始,無法恢復,但是,邪術之書上也是稍有提及。
想要恢復記憶甚是困難,但是,世上也還是有恢復的先例的,只要方法得當,就能想起來。
只是,這得當的方法又是什麼呢?月如霜表示很費解。
她這一想,又陷入了沉思,再回神,是被一陣爆破聲給驚醒的,她循聲望去,便見一面牆被炸得四分五裂,濃煙滾滾,而距牆不遠處,夜墨琛一臉傲然地站在那裡,身上的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令人望而生畏。
“你這是練成了?”月如霜走到夜墨琛身邊,驚訝地問道。
這纔多長時間啊,他居然就將書中功法給練成了,這是不是就代表他們可以出去了呢?
“這只是第三重,需得達到第九重纔算得是練成了,估計還要一段不少的時日。”夜墨琛蹙眉看着那破開一個洞的牆體,心下也免不得焦急起來。
這牆看起來好像是破了,可他們依舊是走不出去。
“我們先出去……這怎麼回事?”月如霜原本是打算拉着夜墨琛先出去,至於功夫,慢慢再練就是。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的話還未說完,那破開的洞竟在瞬間消失不見了,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以致於她後面出口的話,聲音都變了。
她以這洞就是出口,可現實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而這裡也透着十足的詭異。
她從來就是一個無神論者,可是,想到她自己的經歷,再想想眼前發生的事情,突然就有些不確定起來了。
“應該是陣法變幻吧。”夜墨琛道:“等我的功夫再上升幾重再試試看吧。”
“陣法變幻?我怎麼不知道陣法變幻還能造成如此大的影響。”那是整整一面牆啊,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怎麼看都像是靈異事件。
“別怕,就只是陣法變幻,我給你的書,你沒有看嗎?裡面有較爲詳細的記載。”夜墨琛伸手將月如霜半摟進懷中,安慰道。
“我就看了一本邪術書,一直在想着要怎麼讓你的記憶恢復過來,可是,想了半天,愣是沒有任何收穫。”月如霜止不住嘆息。
過往的二十幾年裡,她唯一遇到無能爲力的人就是南宮炎,而她現在對夜墨琛失憶的莫可奈何也是因爲南宮炎,偏偏,那個男人強大到令人無法忽視,更無法對付。
儘管邪術書上講述了失憶之因,卻沒有詳盡的失憶之法,她想了很多種方法,到最後都發現完全不可行。
挫敗感深深地侵襲而來,令她備受打擊。
“我練了那麼久,也纔到三重,要練到第九重也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你慢慢的想,即便真的想不出來也沒有什麼關係的,如霜,我不希望你那麼爲難自己。”夜墨琛安慰着月如霜。
其實,他還有一點沒有說,他的幾本武功秘笈,這是最後一本了,若非如此,他不會急急去試着打開門。但很顯然,他還是太低估了這裡佈下的機關陣法。
他想,之前那個洞會突然消失,應該是因爲他那一擊觸到了什麼機關,至於具體是什麼,他現在已經無從去求證了。
“我沒事,也就一時想不通,你快些練功吧,再晚了,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這裡不分晝夜,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一個月了。”夜墨琛突然打斷月如霜,道。
“什麼?”月如霜驚了一下,隨即又問:“你怎麼會知道?”
“這裡有一個沙漏,可以從它判定。”夜墨琛擡手指向一邊。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月如霜果然看到牆邊擺着一個大的沙漏,看那沙子與漏的速度,當它完成一次漏沙,應該就是一天了。
她的猜測很快就得到了夜墨琛的證實,他雖然在練功,但是,沙漏那邊也是做了記號的,每過一天,貼在沙漏上的東西就會掉一塊下來,不偏不倚,地面正好三十塊了。
三十天,距她和南宮炎約定的時間已經只剩下一個月了,若然一個月內出不去,那麻煩就大了,依着南宮炎的性子,只怕會對南國,甚至六國分別出手,打得他們措手不及,誰也顧不上誰。
僅憑烏國的能力,想要一下子吞併六國自然是不可能,可是,若南宮炎率先與夜國與金國通氣,那就麻煩了。
若然戰爭真的因她而起,那麼,她就成千古罪人了。
眼見着月如霜的神色一變再變,夜墨琛免不得擔憂起來:“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阿琛,我們必須在一個月內出去,不論用什麼樣的方法,否則,七國將亂,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