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你想見王上,就能見王上,你以爲誰都像你這樣閒嗎?”崔柔冷冷地問道。
其話音未落,月如霜當即反問:“他忙又如何?他願意見本宮就行了,他的事情,何時輪到你來指手劃腳了?你以爲自己又是什麼東西?”
“我是國師,王上之事,本國師自然有權利去過問。”崔柔想了想,只能將國師的身份給搬出來,這種時候,似乎除了這一點,他就沒有任何可以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你是國師沒錯,也僅僅是國師而已,國之事,你可以過問,但是,他的私事你是憑什麼過問的?本宮若然記得不錯的話,現在想要見他,是因爲私事。”月如霜再次反駁。
“私事?你們能有什麼私事?”崔柔不以爲意。
月如霜有些惡毒地笑道:“有什麼私事?那就多了,比如說,滾牀單,你要來參觀一下嗎?”
“什麼叫滾牀單?”南宮若水幾乎是脫口而出。
月如霜笑得更燦爛了,她說:“簡而言之就是我和南宮炎一起睡覺,懂了?”
“你跟了王上?怎麼?捨得你在南國,不,應該說是現在已經在去夜國途中的厲王了?本國師若然記得不錯的話,你們之間是有一個兒子的嗎?怎麼?你捨得兒子?”
“舍不捨得兒子與阿琛,關你屁事?吃飯不多管事倒挺多。”
“你……”
“你什麼你?平時嘴太欠了吧?罵人多了,以致於嗓子受損,現在連罵本宮都不能了?”
“你才嗓子受損。”
“本宮的嗓子好得很,不過,聽你這話的意思,你也不是嗓子有問題?既然沒有問題,半點說不出一個字來?詞窮了?也是,遇到本宮,你想要不詞窮都難,跟本宮比起來,你壓根就不是一個段數。”
什麼叫狂妄?什麼叫囂張?這就是了。
南宮若水和崔柔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月如霜,似乎完全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轉念一想,又似乎什麼都明白了。
像月如霜這樣的女人,嘴自然是厲害的。不過,要就這樣認輸,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你的臉皮可真厚。”憋了半天,崔柔就說了這麼一句。
月如霜好似完全聽不懂崔柔的諷刺般,又或者她是聽懂了,故意那麼去做。
“過獎!”
短短兩個字,再一次刺激得崔柔無話可說。
她那是誇獎嗎?是嗎?是嗎?她那是諷刺都聽不出來嗎?
“若是沒事的話,你們可以讓開了,好狗不擋道。”月如霜冰冷的視線劃過崔柔,儘管沒有停留,崔柔還是覺得一陣頭皮發麻,差點就腿軟了。
有一種氣質叫渾然天成;有一種人,註定就是站在金字塔最頂端的人,無疑,月如霜就是那樣的人。
“你敢罵本國師?”崔柔氣得差點吐血。
“罵你怎麼了?罵的就是你。”月如霜冷哼:“本宮本是罵的擋路之人,未曾指名道姓,你既對號入座了,那也怪不得別人。”
“你故意的?”崔柔怒。
“故意的又如何?”月如霜譏誚反問。
“王兄,你怎麼出來了?”
幾乎是月如霜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南宮炎便自裡面走了出來,其面上掩不去的疲憊,而其眸中有着明顯的憤怒,但當他的視線轉到月如霜那裡時,又變得溫柔無比了。
循着聲音看過去,當看到南宮炎此時模樣時,月如霜的眉頭不自覺地擰了起來。
她伸手推開崔柔,大步走向南宮炎:“你不要命了嗎?到底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令你如此介懷?”
“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南宮炎笑道。
估計是他看上去疲憊憔悴了,這一笑,不僅沒有緩合什麼,反而使得他看上去更多了幾分滄桑。
“行了,別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本來就醜,這麼一笑,更醜了。”月如霜一臉嫌棄道。
“……”
醜?如是他們的王上也算是醜的話,這世上就沒有好看的人了,真是個不識貨,呸呸呸,是不識人的女人,王上怎麼就看上這個女人了?
南宮炎尚未說什麼,他身邊的一衆大臣倒是先不滿了,心裡罵過,又等不及開口了。
“你若是嫌棄我們的王上,大可離開,我們王上是整個烏國最優秀的男子,想要嫁給他的人不計其數,王上對你另眼相待,你居然不僅不感恩戴德,好好地伺候王上,竟還敢當衆給王上難堪,你居心何在?”
“你們認爲本宮的居心何在?”月如霜以相同的話將人給堵了回去。
“誰知道你安的是什麼心?”南宮若水不自覺地說道。
“夠了,本王與如霜之間的事情,本王自會處理,你們只要好好地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南宮炎制止還欲開口說話的羣衆,沉聲道:“事情既然也都差不多了,你們也該回去了,若然無事,本王希望你們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要再入宮。”
大臣入宮,必有大事,這幾天,他們一個個地就趕上不眠不休了,終於是將事情給理順了,正趕着如霜來了,他若是不主動一下把握機會,那可如何是好?
“王上……”羣臣皆很訝異地看着南宮炎,雖然心裡早清楚南宮炎如此努力是爲了月如霜這個女人,可真的看到後,他們的心裡又是一陣說不出的難受。
從何時開始,他們的王上已經不再是他們所熟悉的那個了?
“行了,本王不想再重複方纔的話,若然無事,你們便回去吧。”
話到這裡,似乎他又突然想到了什麼,當即看向崔柔,道:“你也回去吧。”
“怎麼?你的目的達成了,就想要趕我走了?王上,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呼之則來,揮之即去?”崔柔滿目憂傷地看着南宮炎,說不出的委屈模樣。
“國師,你我之間,除了國,家就不必再談,本王有本王的打算。”南宮炎的聲音明顯緩下去了,他說:“你回去吧。”
“王兄,你不能這樣對柔姐姐,她都已經是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