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又如何?他們誰能拿得出證據來嗎?若然無人拿得出證據證明是我所爲,那麼,他們便拿我毫無辦法。”月如霜往嘴裡夾了一口菜,全不在意道:“七七,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這事,絕對牽扯不到我身上來,你忘了,我現在可是隻有幾歲智商而已,一個幾歲智商的人,怎麼會殺人呢?”
七七明顯地愣了一下,爾後道:“那些人都說邪醫你是裝的。”
“裝的又如何?”月如霜道:“南宮炎親自毀掉我頭腦的,他當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有什麼後遺症,只要他不信,那些人再怎麼懷疑,都沒有任何意義。”
“總歸還是小心一些爲好。”七七道。
“恩。”月如霜點頭,道:“你說得沒錯,小心駛得萬年船,一會兒吃完飯,我就睡覺,過幾歲孩童應該過的日子,你也做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若能打聽出些什麼消息固然好,打聽不出也沒事,以你的安全爲重。”
“是。”
話到這裡,兩人都沒有再開口,而是坐下吃飯。
待到飯畢,七七收拾,月如霜搬了張椅子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陽光鋪灑,打在月如霜的身上,暖洋洋的。
金色的光暈在她的周身暈染開來,好似是自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般,遠遠看去,很有一種金光閃閃的耀眼感,炫目得令人移不開視線。
不知是太陽太暖和,太溫暖,還是月如霜太累,又或者她沒心沒肺,對發生的事情渾不在意,竟是在那躺着躺着就睡了過去。
前面金鑾殿內,南宮若水和崔柔的屍體就擺在殿中,南宮炎站在屍體前,太上王亦然,在距他們不遠處,一衆大臣站在那裡,一個個的眼神都或落在屍體上,或落在南宮炎的身上,他們都在等一個結果,等着看南宮炎怎麼處理。
“你們誰發現的屍體?發現屍體的時候,周圍可有什麼人,可有問出些什麼來?”南宮炎問道。
“周圍並無什麼人,發現屍體的是要出城去砍柴的樵夫,但下面的人已經試過,此人半點功夫不會,便是連巫蠱之術也會最基本的那些,再厲害一些的就不知道了。”
“如此說來,公主與國師的死與這樵夫無關?”南宮炎問道。
“確實無關。”有人開口回答。
又有人接口:“王上,曾有人看到月如霜在那裡出現過。”
“月如霜也是你叫的?”南宮炎一個厲眸掃過去,冷冷地反問:“是誰看到如霜在那裡出現過的?將那人帶上來,本王倒是想要好好地問一番。”
“王上,那人已經死了。”方纔接口的大臣道。
南宮炎笑了,但是那笑容怎麼都滲人得緊:“怎麼?你現在是要告訴本王,如霜在殺了公主與國師後又將目擊者給殺死了,然後才逃離開的?本王且問你,那個目擊者是怎麼死的?也是如公主和國師這般嗎?”
“並不是,可……”
“不是這樣死的,那你憑什麼說是如霜做的?”南宮炎反問,末了,又道:“且不說如霜現在的智商僅有幾歲孩童那般,只相當於一個孩子,就算她的智商正常,要殺掉一個人,她的身上總會沾染上血跡吧?可本王找到她的時候,她身上並無半點血跡。”
“炎兒,她也可以換衣服不是嗎?你不覺得自己對月如霜太過於信任了嗎?”太上王蹙眉道。
他從來不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他的兒子竟會如此對待月如霜,若然早知道這樣,那麼,他或許不會讓其有認識月如霜的一天。
近段時間,烏國頻頻出事,這些事,全部都是在月如霜出現後纔出的,若說與她沒有半點關係,他是怎麼都不會相信。
“父王可知若水與崔柔是怎麼死的?”南宮炎不答反問。
“自是被人害死的。”太上王毫不猶豫地說了出來。
“沒錯,是被人害死的,那麼,父王可知是什麼樣的人將她們給害死的?”南宮炎再次問道。
“除了月如霜,還能有誰?”太上王道。
“父王並不知道她們的死因吧?”南宮炎又道。
太上王微微眯眸,直覺得南宮炎是要爲月如霜開脫了。
“她們都是死於寒盅。”南宮炎道。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令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
在場之人皆是一愣。
南宮炎又道:“寒盅是什麼,想來在場的諸位都不會陌生吧?除了我烏國之人,你們可還聽說了有誰有寒盅的?特別是邪醫月如霜的身上,你們是看到過?還是感到過?”
“王上確定是寒盅嗎?”丞相大人開口問道。
“怎麼?丞相大人這是在懷疑本王的判定?大人若是不信,大可自行來看一看。”南宮炎也懶得廢話。
誰要懷疑?那好啊,自己來看看屍體就是了。
寒盅雖不多,但是,若身體中有過寒盅存在,也是可以一下子就看出來的。
聽了南宮炎的話,太上王最先行動,他上前查看了南宮若水與崔柔的屍體,發現她們身上果然還餘留着寒盅之毒,頓時寒着臉,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父王,這個時候,你還要那麼肯定地說是如霜做的嗎?”南宮炎道:“父王,兒臣知道你對如霜的意見很大,但也不能將所有的罪名都扣到她的身上吧?想來,你比兒臣清楚,寒盅只有烏國的幾位位高權重的人身上纔有。”
“這些人都沒有殺若水和國師的動機。”太上王道。
“難道如霜就有殺她們的動機?當初大戰,她們二人跑到敵軍地盤,是如霜放她們回來的,若是她真的要殺她們的話,當初又何必要放過她們?”
這話,很有說服力,月如霜或許都沒有想到當初那一舉會在此時成爲解難關鍵。
太上王頓時沉默了,以丞相大人爲首的一衆大臣也是不敢相信,丞相道:“王上,話不能這樣說,當初她會放過公主和國師,許是覺得不能殺,而此次,她又或許是發現了什麼必殺她們的理由,這寒盅,也有可能盜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