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你,他,你們兩個怎麼辦?”輕風說:“等你冷外公和白臻小子回來吧。”
“這哪裡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如果他們回來了,這人已經無藥可救了怎麼辦?”月梓辰說:“外公,這救人的事情,可耽誤不得。”
“那你們的生命安全還馬虎不得呢。”輕風果斷拒絕,他說:“如果他們回來前就死了,那麼,只能說明他命該如此。”
“外公,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月梓辰道:“這人一看就非普通人,我想,他肯定是有什麼身份的人。”
“這人這樣,你就看出來了?”輕風說:“梓辰啊,我答應過你舅舅,必須要保你安危,現在這個時候,我怎麼能夠離開?說句不好聽的話,你要是出什麼事了,那我將來下去黃泉路上都沒有臉見你舅舅了。”
“外公大可放心,你遇不上舅舅的。”月梓辰說:“你想啊,舅舅都死這麼久了,怎麼可能還在黃泉路上等着你呢?是吧?”
“你少說這些有的沒的啊,我不會上當的,我可說了,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在他們二人回來前,我都絕對不可能會離開你。”輕風的態度很是堅決。
月梓辰說:“外公……”
“免談啊。”輕風的態度依舊是堅持,完全沒有鬆口的打算。
月梓辰嘆了一聲:“如果外公不去的話,那麼,就我去好了。”
“這怎麼行?”輕風道:“我告訴你啊,我不去,你也去不得,你的醫術不是不錯嗎?缺的藥用其他藥代替,我相信你可以的。”
“外公……”月梓辰繼續撒嬌。
不過,並沒有什麼用就是了,他纔開口,就被打斷了,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輕風說:“梓辰,有些時候,我們就得看情勢來做決定,我知道你想要用最好的東西來救人,也非常想要將這個人給救回來,但是,我們沒有更好的辦法不是嗎?你說說,如果我一走,就有人來找你們的麻煩怎麼辦?你可能可以打,可是,那太冒險了,我既然負責你的安危,就不會允許你胡來,更不可能讓自己跟你一起胡來。”
“真的不行?”月梓辰問。
“真的不行。”輕風說:“如果是平時的話,我幫你去取一下也沒有什麼,可這是特殊時期,我們都要以安全爲主。”
“這樣的話,那就沒有辦法了。”月梓辰嘆了一聲,道。
“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救人。”輕風說:“你孃親是邪醫,你又繼承了她所有的優點,甚至,你比她更聰明,更冷靜,我聽說,她曾經一個時辰內從鬼門關搶回來三個人,而且,當時她身上的藥並不多,但她合理地利用了身上的藥,雖然少了幾種藥,但是,她以其他的藥更替了,以致於後來創造了神話。”
“她可以,你爲什麼就不可以呢?”
“外公,你這樣一說,我如果再去找那缺失的兩味藥,那我就顯得太過無能,太給我孃親丟人了。”月梓辰嘆了一聲,道:“看來,現在也只能用另外的辦法了。”
“你放心大膽地去做,就算這人死了,也怪他自己倒黴,如果活了,那說明我們家梓辰還是非常厲害的。”輕風道:“你在這救人吧,我看着。”
這是什麼邏輯啊?人死了,怪人倒黴,人活了,就是他的功勞。
不過,其實吧,也真的有那麼點意思。
月梓辰閉上眼睛,仔細地想了想,他現在缺的藥是什麼,有什麼功效,什麼藥可以代替,就算不能代替,有什麼藥可以拖延時間。
他的腦子飛速地運轉着,輕風看着認真的月梓辰,眼中是一陣安慰。
直到月梓辰睜開眼睛,輕風才勸道:“梓辰,你也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我看這小子也不像是個短命的,你想怎麼救人,只管放手去做。一切有外公在呢。”
“外公,我知道。”月梓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細細地想了想,然後,開始動作起來。
之前就已經給月子謙做過處理了,現在也就是再精細地處理一下,架鍋熬藥。
這藥非常的講究,月梓辰一直親自盯着,就怕會出現什麼意外。
“你真的不要我來幫你?”這都是他第幾次問了?偏偏,問一次,敗一次。
“不要了。”月梓辰搖頭,並且不忘拍馬屁:“外公啊,一看你那樣子,就不是做這些粗活的,平日裡,你和冷外公家的那些大小家務事,都是冷外公一力承包的吧?”
“這你都知道?”輕風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心忖:可能真是他小看了這小子。
月梓辰樂得不行:“只要眼不瞎的,都能看得出來冷外公對你有多好,還有啊,你看看你那手,怎麼也不像是做過粗活的。”
“冷外公都捨不得讓你做這些,要讓他知道我使喚你,一定跟我急。”
“說什麼呢?他是你外公。”
“那他也是把你捧在手心裡的人,你我一站在一起,高下立分。”
輕風很無語,在愣了片刻後,他突然又笑了起來:“臭小子,真是沒有想到,你這嘴還真是厲害呀。”
“比嘴更厲害的是我的醫術。”
輕風看着月梓辰,面上不說,心裡卻已經爲月梓辰鼓掌吶喊了,一個才十一歲的孩子,竟然有如此可怕的醫術,等他長大,必然趕超其母。
將藥熬好,月梓辰親自倒藥,等藥變得溫熱,他又親自喂月子謙服藥。
“怎麼樣?依着你的判斷,他可以活上輩下來嗎?”輕風很好奇。
月梓辰說:“他的命是可以保住了,但是,體內的盅蟲能不能一併解決了,還要看他醒來後的狀態。”
“你是說,他的體內有盅蟲?”輕風挑眉,問。
“現在都快成南宮炎的天下了,烏國最喜歡玩的就是盅蟲,這是他們的優勢,怎麼可能會不好好地利用?此人絕非池中物,會被置於死地,也是很正常的。”月梓辰解釋道。
輕風臉色頓變,道:“你說得不錯,就是不知道這來的人到底是衝着你來的呢,還是衝着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