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孫嬤嬤也是一驚。
就算慕芙蓉再怎麼傻，名義上她也是國公府的四小姐。更是嫡系出身正統血脈。
死在他們面前，這事兒，可大可小。
老嬤嬤手指顫抖的指着牀上的那個冰冷的軀體，“她死了……慕芙蓉死了。”
孫嬤嬤心中一涼。
“死了好啊。”
表面上裝作無所謂的模樣，表情卻很緊張焦躁的往牀邊走去，“讓我親自過去瞧瞧。”
而緩緩跟進來的小桃，一進來就聽到那老嬤嬤的叫喚，當即小臉一白。
“什麼，我家小姐……”藉着月光都可以看到小桃倉皇慘白如紙的臉色，一下子撲倒在牀邊，抱着慕芙蓉的手，“小姐，小姐……”
慕芙蓉藉此機會，用力的掐了一把小桃的手心，小桃只是微愣了一秒，便迅速反應上來。
趴在慕芙蓉身上，痛心的哀嚎：“小姐……你怎麼可以死呢！！小姐，你不要扔下小桃啊。小姐……你快給我起來。小姐……小姐……”
哭的好似真傷心的難以自控。
“真死了。”
孫嬤嬤喃喃自語的說完，忍不住的出言譏諷着，“死的真好啊。這種活着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的貨色，死一個少一個。”
小桃轉過身。
“孫嬤嬤，我們家小姐可是國公府的嫡小姐！！”抹着眼淚吼道。
孫嬤嬤上前，疾言厲色的“啪——”一聲，又給了小桃一個耳光，“你敢這麼跟我說話！你口中的小賤貨已經死了！你既然這麼忠心，到時候就做她的陪葬好了。”
小桃撫着臉頰，不馴的回嘴，“不用你說，我都會去陪着我家小姐。”
就在孫嬤嬤又欲發難之際，突然，一陣無名風，將殘破的房門吹的啪啪響。
有種陰風陣陣的感覺。
冷風一直從後脖子灌進來，讓人脊背發寒。
“呼——”
幽幽的聲音，幾個人齊齊的看向牀上。
那個“死掉”的人卻轟然坐起身，低垂的頭，散亂的發，看起來格外可怖。
尤其方纔房門被陰風吹的呼呼響，確定死掉的人又坐起來。
這狀況讓見慣了幾個嬤嬤都不由得膽顫心驚。
老嬤嬤驚叫着：
“你不是死了嗎？”
沒得到任何迴應。
孫嬤嬤嚇一跳，面上裝作硬氣的道：“慕芙蓉，你這個小賤種，少給我裝神弄鬼！”
“我是來報仇的……”
牀上“死掉”的人張嘴說話了。聲音有種沙啞陰惻的感覺。
讓孫嬤嬤和幾個老嬤嬤皆倒抽一口涼氣。
“你！！你你你你……”孫嬤嬤指着“鬼”，眼珠子幾欲瞪出來，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倒是旁邊的老嬤嬤，手沒規則的擺動着。
“你個斷腿的小賤種，你趕緊給我去去去……”
像是揮蒼蠅般的手在空中亂揮着。
還有嬤嬤已經快嚇哭了。
“孫嬤嬤，她是鬼啊。”
孫嬤嬤聲音淒厲的吼道，“你瞎說什麼。這個世界哪有鬼。”
“可是老奴聽宮裡的老姑姑說，內宮深處半夜經常有冤死的惡鬼嗚咽哀鳴。”
孫嬤嬤平時爲惡太多，上下牙已經開始打顫，還安慰着別人說，“瞎，瞎說……這個世上沒，沒有鬼。”
慕芙蓉非常擅長潛水，她憋氣的功力也是格外的高超。
裝死什麼的對她而言，真的小意思。
坐起身後，慕芙蓉聲音幽啞無比的道：“孫嬤嬤，我死的很冤……”
“去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