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風君子千里傳音給宮二說:“她已經逃出城了。”
宮二就知道風君子肯定有十足的把握了,立刻將這件事說給了皇甫帝督,皇甫帝督一震,神情平靜的說:“我知道了。”
與其說是失魂落魄,不如說是茫然。
因爲他深信着她還在這裡,絕對沒有出去,這只是平時玩的小把戲,跟大家鬧鬧玩玩,等會又會十分沮喪的跳出來說,你們等我很久了……
結果風君子已經確定她逃出城了,在雨夜城門關上的狀態下,她依然有手段逃出城外。
而且……根本沒有告訴他。
連一張紙條也沒留。
並未商量的,說走就走……
他從房檐下走到了蘆溪院的院中,享受着滂沱的大雨帶來的清冷孤寂。
雪白的面孔和殷紅的雙眸望着烏黑的天色,只是有點落寞。
你一聲不吭連任何蛛絲馬跡也沒露出的……說逃開就逃開。
你,是那種人呢。
你可以瀟灑的離去,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絲雲彩。
一點都不顧及他人的感受,只隨心所欲的行事,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說想要和我一起,你卻一聲不吭的離開我。
這就是你的喜歡啊。
我們的感情就像是沙子堆積的堡壘,不堪一擊,只要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讓這段感情轟然坍塌。
“我出去找人。”宮二走出來淡淡說了一句,就要離開,卻見雨中挺直的那個黑色背影,白色的長髮已經被雨水打溼,爲什麼雨幕下的他,好像在哭呢。
兩日的相處,讓宮二對皇甫帝督這個人也有了瞭解。
大概知道他對某人的用情至深,想出言安慰卻不知該說什麼。
感情的事,外人無法插手。
他微微嘆口氣,砰的直接消失了。
爲今之計,只是快點找到人。
皇甫帝督知道風君子和宮二的手段,如果風君子都找不到,那她藏匿的功夫真是一流。
不是以前就知道了麼,那個女人很聰明啊,聰明又狡猾,偶爾讓人頭疼。
範無救和謝必安本來沒注意到發生什麼事,結果看到深夜的蘆溪院依然燈火通明,皇甫帝督獨自站在雨幕中望着天空出神。
謝必安心疼的撐了一把傘過來,替他擋住了雨,“主人……”
皇甫帝督沒出聲,視線依舊在放空。
範無救說:“左國師和右國師都離開了。”
謝必安心疼的看着一言不發的皇甫帝督,“要不要屬下也派人去找。”
推開謝必安的油紙傘,皇甫帝督語氣平靜溫涼的說,“不用了,你們都下去睡吧。”
說罷便像個行屍走肉一般,兩三下的消失在了雨幕中,提氣輕點人從鬼王府不見了。
範無救和謝必安回到屋檐下對視一眼,謝必安緊握着拳頭,情緒起伏不定的垂着頭,他的聲音像是從聲帶中擠出來似的,“我從來沒見過主人那個樣子……”
壓抑着感情難以平復。
範無救無聲的點頭。
他們從來沒看過那個高高在上冷酷乖戾的男人,站在雨中有點茫然若失的看着天空出神放空,就好像已經不知身在何處般孤獨。
明明臉那麼平靜,卻總覺得寫滿了幽苦寂寞。
讓人看的心口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