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
“恩!”
兩人視線相對,夜墨琛以爲月如霜終於是打算將事情告訴他,要是,月如霜卻又陡然間改變了主意,到口的話,生生嚥了回去,轉而問:“紫煙,你怎麼看?”
“怎麼突然又想到問紫煙了?她不是已經是過去世了嗎?怎麼?你還懷疑我在揹着你跟她來往?”這一點,其實夜墨琛有些不爽,又免不得心虛。
不爽的是心愛之人的不信任,而心虛的又是他瞞着心愛之人還在管紫煙的事情。
至少,子彥一直都在安排,一直都在努力。
當打聽到紫煙被關在天牢之後,他更是不停地四處活動,非要將人救出來不可,且,他設計了精密的計劃,派了人在堯國。
只是,誰又能想到,他們想要救出的以爲手無縛雞之力的紫煙,這會兒正在堯國的天牢之中策劃着什麼。
天牢,不管是哪一國,都差不多,至少,在紫煙看來是那樣的。
她被帶到這裡已經好幾個月了,之前,她還想着要等夜墨琛來救,但是,在不遠前聽到牢中守衛無意中提到夜墨琛已經返回夜國,且莫非又不時對她表現出了明確的殺機之後,她決定不等了。
自古以來,求人皆不如求己,於是,她那暗處的力量自然就用上了。
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方法,很快就有人打扮成獄卒來看她,憑那獄卒一己之力,還劫不出她,她深知那一點,故而,來人也只是傳遞消息的。
當她知道子彥在想辦法救她後,她心裡還是升起了希望,甚至高興了一把可是,當她聽到夜墨琛將和月如霜成婚,且婚期都定下之後,她再也淡定不了了。
在牢中,她用一日的時間做出了周密的計劃。
當然,計劃自然不可能只有一種,她的退路自然也不會只有一種。
她先是令人引導子彥,讓子彥帶着人來救她。
一旦子彥失敗,她便會啓動第二計劃,用自己的人來救自己出去。
這個天牢,她是再也不想呆了。
堯國,風起雲涌,好些暗黑者趁夜潛入燕城,伺機而動。
而子彥,則易容之後,親自領着一支精銳部隊到燕城救人。
他們自然不敢明目張膽的,故而,都非常的小心翼翼,但是,也都還算是紫煙明面上的棋子,而那些暗黑者,纔是她真正的王牌,用以救她的。
她也說不上爲何,反正,子彥出手,她終究是沒有夜墨琛親自出手來得信任。
夜國煙城天香樓內,月如霜輕輕搖了搖頭,看似不經意道:“不是懷疑,我只是好奇罷了,畢竟,你曾經在她的身上付出了那麼多的心血。”
“人,總是有看走眼的時候,對吧?以前,我看紫煙就是走眼了。”否則,其實漏洞百出,他居然也信以爲真。
若是他早些發現異樣,好好地找尋,或許,如霜就不會吃那麼多的苦了吧?
當然,月如霜自是不會在意這個,畢竟,誰能想到,這世界上會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呢?
別說夜墨琛,便是熟悉醫毒的她,也半點看不出紫煙是怎麼將自己的臉,變成另外一張的。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人皮面具,亦沒有任何易容的痕跡,可她偏偏就跟她長得是一模一樣。
“人不無知枉少年。”月如霜拍了拍夜墨琛的肩,笑道。
嘴角抽了抽,夜墨琛竟無從反駁。
不過,他和月如霜一樣,心下至今仍有疑惑,只是,當初決定不再提及的時候,便將其深埋於心了,而今提起來,心下又免不得思忖了一下。
當然,結果與以前一般無二就是了。
想不通,他自然也不是一個死愛鑽牛角尖的人,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你說得對,所以,你還想要問我那段無知的少年嗎?”夜墨琛笑看着月如霜,問道。
“不必了。”月如霜道:“我相信你的心裡總有一個度,有一杆稱去衡量。”
“恩。”輕輕點了點頭,他輕輕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其實根本就不必那麼執着,只要自己所愛之人能夠過得好,便行了。
“你有沒有想過,紫煙或許並不一般?”很想就那麼揭過去,但是,想了想,總也沒有辦法就那樣算了。
於是,話到嘴邊,她一再斟酌,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你想說什麼?但說無妨,如霜,你這之間,哪裡還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直覺告訴他,月如霜有話要說。
看着眼前的男人,月如霜想了想,下意識地搖頭,然而,她還未曾做出反應,便被夜墨琛打斷。
他說:“如霜,你既不願意說,那麼,讓我來猜一下何妨?”
月如霜擡眸看着他,他說:“其實,西雲讓你送他,並非沒有道理的吧?他是有什麼話要對你說吧?若是我猜測不錯的話,他當是告訴你紫煙的事情吧?”
“是。”話既到了這個份上,她再瞞着,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你願意告訴我嗎?”他看着她,沒有勉強,只是詢問。
“恩!”點了點頭,月如霜才道:“其實,他也沒有告訴我什麼特別準確的什麼消息,只告訴我,他能來這裡,與紫煙有關,他會抓咱們的兒子,也與紫煙有關,他甚至說紫煙身後或許有一個很強大的勢力。”
“他不是來報仇的嗎?跟紫煙有何關係?難道紫煙還能讓他來殺了我?”一連三問,不難看出,他其實是不太相信西雲所言的,畢竟,不管他如何懷疑紫煙的身份,但是,從來就不會懷疑她對他的心,既然愛他,又怎麼可能對他下殺手。
而這三問之後,月如霜也沉默了。
說心裡不爽快吧,怎麼也是會有一點的,畢竟,她也是個正常的女人,也是會吃醋的。
同樣,她心裡也清楚,在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需要時間來證明,要有證據來證明,她現在嘴上說得再多,沒有一點有力證據的話,也無人會信。
既是如此,何必再執着?
只盼她與紫煙再見時,一切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