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藥溫泉裡泡着,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月如霜剛把莫晚風的情況穩定下來,便見堯白推門而入,當即震驚不已。
“小煙,我若不來找你,怕是活不過明天了。”堯白關上門,警惕地看着四周,他說:“也只有夜墨琛離開了,我纔敢上來。”
“到底怎麼一回事,你說清楚。”月如霜道。
堯白也是坦蕩,竟是將事情始末,包括他對夜墨琛所說的那些話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是他預料之中的沉默。
月如霜一臉震驚,完全不敢相信地看着堯白,堯白給了她一會兒時間去緩合,待到差不多時,他才道:“小煙,我說的句句屬實,之前,我失憶了,忘記了與你有關的事情,但是,或許是此次受傷,你給我用的某種藥與忘情之藥發生了反應,正好解了忘情之藥的毒,使得我想起來一切。”
“我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訴你,你真實的身份是莫紫煙,也就是堯國的公主,莫非太子的親妹妹,亦是三皇子莫晚風的妹妹。”一邊說,堯白一邊觀察着月如霜的反應,見其還在聽着,他便繼續說着:“我對夜墨琛所言,也是真的,你身上有鳳凰圖騰,一生下來就有的,只有在特定的情況下才會顯然,比如說中了某種毒的時候。”
“天心草?”月如霜反問。
“準確地說是天心草加浮地白。”堯白道:“兩者混在一起,乃是劇毒,若是尋常人服用,重則當場斃命,輕則也會傷身至極,有些人會一輩子都癡傻,再也不能正常,最輕的也會落下一身的病根。但是,你服用之後,毒會盡數涌到一種,那個時候,你身上的鳳凰圖騰就顯現出來了,而待毒解,鳳凰圖騰便會消失不見。”
“你倒是清楚。”月如霜冷哼。
“我是你的未婚夫,比你年長,可以說是看着你長大的,對你的事情自然是比別人要清楚。”堯白眸光灼灼地看着月如霜,道:“小煙,隨我回去可好?堯國纔是你真正的家,在那裡,有你的父皇、母后、皇兄,他們都在等着你,這麼多年來,一直在盼着你,因爲你,這些年來,他們就沒有輕鬆過。”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月如霜態度堅決。
“你還要留在夜墨琛的身邊嗎?他到底有什麼好?我又有哪裡比不上他?這麼多年來,我、你的皇兄莫非太子一直不懈地在找你,而你的父皇、母后也都一直在盼着你,難道你就不想回去看看他們?”堯白繼續勸道:“你和夜墨琛註定不可能,爲什麼還要執着下去呢?”
“當年,墨琛的母妃真的對我下毒了?他的母妃也真是死於我之手?”這纔是她比較關注的。
“他母妃對你下毒是事實,而你對他的母妃下毒,也是十之八九了。”腦子裡不自覺地浮現出過往種種,他說:“當年,我們趕去的時候,只有倒下的王妃,卻早已沒有了兇手的蹤影,也是在那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你了。”
“她出事,我失蹤,這能證明什麼?這能證明是我對她下手的?”月如霜道:“如果我真的是堯國公主,爲什麼會失蹤?爲什麼會到夜國變成水綾煙的女兒?爲什麼醒來時,臉已經毀容了?你說你一直在找我,爲何早就找到我了,卻不來見我,反而要用那樣的方式將我帶回堯國?即便用了那樣的方式,在去堯國途中,你們是明知道我纔是真正的莫紫煙,可是,你們爲何沒有人說出來?”
一連幾問,一句比一句凌厲,而她的話音落下,堯白的臉色也明顯比之前要難看了幾分。
“小煙……”
“叫我月如霜吧。”月如霜躲開堯白伸來的手,疏離道。
“小煙。”堯白一臉受傷地看着她,可是,她的態度很堅決:“我救你,只是因爲你是堯白,是堯國的親王,國之棟樑,也是看在晚風的面上。至於你說的那些,我會當做沒有聽到。”
“當做沒有聽到?你真的能夠做得到嗎?月如霜,你以爲你能釋懷,夜墨琛就能釋懷嗎?”
“這是我的事情,我自會處理好。”
“你爲何要如此固執?”
“你既瞭解我,便該知道,我就是如此一個固執的人,我所認定的事情,哪怕撞得頭破血流,也要堅守着。”
“如霜……”
“行了,不是說墨琛要殺你嗎?我會替你易容,然後令人送你離開。”月如霜頗爲不耐地打斷堯白,道。
正如她所言,她所認定的事情,即便是撞得頭破血流,她也會堅持到底。
她認定了夜墨琛,只除非夜墨琛說不要,否則,她不可能會放棄。
當然,一旦他說出不要那兩個字,便是等同於徹底放棄了她,只能證明在他的心裡,她的地位不如那些還完全證實的過往,那麼,她也不會再堅守,她會放棄,徹底的放棄,不會再回頭。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也不想逼你什麼,但是,可否再容我說幾句話?”堯白嘆了一聲,自懷中掏出九轉玲瓏玉的半塊,又繼續道:“你的身上現在應該也有一塊,不,是半塊這樣的玉吧?你取出來,玉佩合在一起,自能找出答案。”
“這半塊玉佩……”月如霜震驚地看着堯白手中的玉佩,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本是一塊,名爲九轉玲瓏玉,乃是家師所贈予的訂婚禮物,玉佩一分爲二,你我各半塊。”堯白道:“最初,玉佩只是冷暖之用,但後來,師傅在裡面放了東西,只要兩塊玉佩合在一起,便能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以及你們不能在一起的真正原因。”
說着,他向月如霜伸出了手,而她只是看着他手中那半塊玉佩,遲遲沒有動作。
最重要的事情馬上就能知道了,可她卻莫名地膽怯了,她缺失一部分記憶,情勢逼得她必須知道那些所謂的真相,可是,她又害怕知道。
心思百轉千回,她左思右想,終於還是緩緩摸出了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