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過份
仙緣好理解，那就是和仙道的緣分，或者也可以說運氣。
有的修仙者資質不錯，可卻運氣不佳，仙路曲折，一不小心走火入魔，或者剛出道就被人斬殺，甚至還出過天靈根修仙者在結丹死被毒蟲咬死的糗事。
可相反，有的修仙者資質平平，卻仙緣極佳，出門走道踢到靈寶異物，上個廁所揀到上古秘典，掉到山崖下得遇驚天神兵，這些事都是有過的。
事實上，現在滄南大陸不少元嬰期的老妖怪資質都是平淡無奇，他們無一例外都是得到了不少仙緣，所以葉空所說確實很有道理。
萬玄真人這回捋着鬍鬚真的笑了，而且他的眼神也在重新打量這個少年，不過他不明白的是，苦靈根又是什麼玩意呢？
葉浩然看見真人含笑看着兒子，心中大慰，還別說，傻子和天才真就可以互相轉變，這小子也不知道在哪看的道理，把仙人都說笑了。
“仙緣可以理解，那賢侄說說苦靈根是怎麼回事吧？”萬玄真人言語親切了很多。
葉空趕忙回道，“其實苦靈根就是我先前所說能吃苦，仙道一途，艱險無比，一定要有屏棄雜念刻苦修行的決心，縱然你靈根再好，仙緣再佳，不刻苦不努力，懈殆於玩耍或者其他，到頭來，也只能是一事無成。”
“哈哈，有理，葉將軍，你有個好兒子呀。”萬玄真人撫掌而笑，目光也是很欣賞眼前這個才十二歲的少年。
“犬子膽大妄爲慣了，真人還請不要見怪纔是。”葉浩然雖然這樣說，心裡卻在豎大拇指，小子，幹得不錯，這事有門了。
葉空也嘿嘿笑着，已經幻想自己也駕着飛劍滿天飛旋了，可誰知接下來萬玄真人的一句話又把他打回原形。
“雖然你說的有理，可老夫也不能收你。”
還在雲端飛翔的葉空彷彿摔進山谷，瞪眼道，“爲何？”
“因爲你的性格不適宜修仙！你性格直爽愛衝動，個性寧直不彎，還喜歡出頭出風頭，言辭犀利，膽大妄爲！我說的對不對？”
葉空愣了一下，回道，“沒錯，全中。”
“所以我不能收你，修仙者講的是淡定平和，無慾無求，在修仙界混講求的也是藏拙隱忍，凡事順乎自然，象你這種性格也極不適於修仙。”
萬玄真人一番話把葉空打得死死的，到了絕望的葉空忍不住反駁道，“仙人又錯了，修仙者無慾無求嘛？不是！修仙者追求天道追求長生，這就是他們的慾望！每次境界的提升，每次力量的增加，修仙者不興奮嘛？得到厲害法寶不激動嘛？仙人自己不是這樣嘛？又怎麼是無慾無求呢？”
一番話把萬玄真人居然問得啞口無言，葉浩然生怕惹惱了真人，趕緊吼道，“放肆！你這混小子怎麼能如此責問仙師！”
不過葉浩然不吼反好，一吼葉空更是忍不住，接着大聲道，“修仙雖然神奇，可在我看來和練武是一樣道理，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仙界確實艱險，隱忍藏拙那是因爲你沒有足夠的力量，如果一個修仙者已經到達仙道頂端那又爲什麼要隱忍呢？”
這回萬玄真人找到他話裡的漏洞了，斥道，“你說的沒錯！若我是天下第一仙人，我當然不用隱忍，可真正站在仙道頂端的，又有幾人？怕就是怕你這種沒有力量，卻又膽大妄爲的小子！知道我爲什麼不收你嘛？最大的原因就是怕你這吃不得虧的性格爲我黃州萬家惹來滅門慘禍！”
萬玄真人指着葉空又斥道，“你資質又差，若這衝動張揚的脾氣不改，是不會有門派敢收你的！”
葉空也被說出了心火，冷笑道，“男兒大丈夫，當笑則笑，當罵則罵，路見不平就當一聲吼！若是怕東怕西，永無出頭之日，整天夾着尾巴，這人活得又多麼沒勁？必要的忍耐應該有，我也做得到，可是如若事事要忍，遇到對手要忍，遇見同門也要忍，遇到修爲高的束手束腳，遇到修爲低的怕人家扮豬吃虎，有意思嘛？有樂趣嘛？還有，遇到美食要忍，遇到美女也要忍，這仙修得也太無趣了，就算是活一千年，也不過是個千年的笑話！”
葉空說完，忍不住又惡搞地問道，“敢問仙師高壽幾何？現在還是處男吧？你的人生有樂趣可言嘛？”
“你太過份了！”葉浩然終於忍不住了，先前爭論再激烈他都沒太多制止，指望兒子可以說服真人，可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問人家仙人是不是處男。
更重要的是萬玄真人竟然被問得臉紅脖子粗，看來真是問着了，而旁邊二夫人三夫人竟然也控制不住地、很刺耳地笑了一聲。
葉浩然不出手不行了，真把仙師惹得惱羞成怒滅了他一門也沒地方說理去，這小子惹禍的性格還真被仙師說上了。
“你太過份了！”葉浩然一聲怒吼，甩手一個大巴掌，要說這次他是動了真怒，這巴掌打得葉空整個人都站不住了。
葉空悶哼一聲，就被扇倒在萬玄真人身邊的主座八仙桌上，這一下打得他半邊臉迅速腫脹起來，趴在大桌邊沿站不起來。
不過就在他撲倒在桌前時，他的眼睛猛地一亮，眼前一物，死死吸引住他的眼球！
“真人，豎子狂妄大膽，實在可惡，也怪我治家不嚴，請真人千萬勿要見怪，原諒則個。”葉浩然顧不上問葉空，趕緊對萬玄真人賠罪。
沒想到萬玄真人，先是惱怒，接着就是發愣，等葉浩然賠罪以後，他竟然又笑了。
“葉將軍，你生了一個好兒子，雖然言辭過激，可仔細想來，句句在理，老夫這輩子前一百五十年毫無樂趣可言，現在想想真是無趣，這會回去定要娶個娘子，哈哈，還是此子點醒於我呀！”萬玄真人說完拍拍身邊趴着的葉空，站起身就告辭了，“葉將軍我來意已了，這就告辭了。”
“混賬，還不謝真人寬宏大量？”葉浩然又一腳踹在葉空屁股上。
“哦，真人原諒，真人謝謝，我這人就愛胡說八道的，打嘴……噢，我爹打得太重，不能再打。”
“哈哈。”萬玄真人大笑一陣，臨走又叮囑道，“你雖然說的有道理，可以後不管是在修仙界或者凡人界，沒有實力的時候，還是要低調，切記，低調！”
“是是是。”葉空慌忙回答，可他眼睛的視線卻還停留在桌面上，不是他不尊重真人，而是這東西太吸引他視線了，他一看，就斷不開眼神了。
何物可以如此吸引葉空，當然不是美女，而是桌上那捲潔白如玉的書卷。
這被萬玄真人四處打聽，最後鑑定爲無用之物的葉家寶書，卻好象把葉空的魂魄給吸了去，就象老色鬼看見女人的胸脯，盯上就離不開了。
那本廢物一般的書，能讓葉空忘記疼痛如此注視的原因是，封面上用漢字寫着……《五行昇仙經》。
天吶！竟然是漢字！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葉空的心裡一個聲音在呼喊着，那種激動簡直不是言語可以表達了。
在葉威帶他從學館過來，已經對他說了一些事，比如這葉家寶書，還有被萬玄真人認定爲垃圾等等。
這東西對別人是垃圾，可對葉空那就是至寶了，誰叫他也是地球來的，還是中國人呢？如果來個美國人，縱使知道這是漢字也不認識裡邊內容吧。
最重要的，看這書名，那就是修仙的典籍呀！
葉空顧不上別人，趁着葉浩然招呼萬玄真人離開，他就趕緊把桌上的寶書拿在手裡，這隨便一翻，更是大喜過望。
這確實是一本修仙的功法，是幾千年前一個地球穿越來的仙師所著，開卷第一段就讓人覺得一種親切感油然而生，“嘿，朋友，歡迎來到滄南大陸，見到熟悉的文字是不是很開心？我也覺得很開心，不過估計我是見不到你了，我已經渡過天劫，留在這一界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這本五行昇仙經是我修煉千餘年的總結，就當這是我留給你這個老鄉的見面禮物吧。不過等你看到這本書，或許時間已經過了一千年，或者一萬年……誰知道呢？或者這個大陸永遠都不會有人認識漢語吧……這個世界真的很操蛋，記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如果可以，真的好想回地球……”
“你懂這些文字！”不知何事，葉浩然已經走回了花廳，因爲萬玄真人聽了葉空的話，難得地高調了一把，並沒有出門，站在花廳門口就駕法器離去了，所以葉浩然回來得這麼快。
“我……”葉空腦子快速地一轉，萬玄真人變高調了，而葉空卻低調了，想着萬玄真人離開的叮囑，還有剛纔那個地球老鄉的留言，葉空立即笑了笑，“我怎麼會認識這些字呢，真的好奇怪的字，一個個方塊一樣。”
“不認識你看什麼看？”葉浩然依然怒氣未消，從葉空手中奪過寶書，斥道，“你這逆子！你知道今天多危險麼？仙師也是你能斥責恥笑的？”
葉空低頭嘟囔道，“仙人也是講道理的吧，人家真人都說我有理了。”
後邊憋了氣的二太太終於有機會說話了，哼哼一聲道，“我說不要讓他來偏要他來，只會給葉家丟臉。”
“胡鬧！”葉浩然回頭瞪了二夫人一眼，心裡也是恨極了這女人，要不是她插話，說不定真人就把葉空給收下了，不過葉空這小子也是可惡地很，你不能跟仙師客氣點嘛？說不定萬玄真人看你脾氣並不是那麼壞，就帶你回山了。
總之，不管怎麼說，現在都砸了。
葉浩然看看自己老婆，又看看葉空，越想越憋氣，自己準備了好久，現在一敗塗地，就把這兩人看成罪魁禍首，心裡那個氣呀就別提了。
“砰！”葉浩然猛地一拳砸在那張檀木的八仙桌上，把那牢得跟鐵疙瘩似的桌子砸出一個大窟窿。
“葉空！去葉家宗祠對着祖宗自省！不改掉壞脾氣不準出來！”葉浩然這就下處罰決定了，這是讓葉空面壁思過了，不過對着老婆也不便當堂責罵，怒視了兩眼，氣哼哼地走了出去。
葉空倒不在乎什麼面壁思過，不過讓他難受的是，經書呀，老爹，你把那五行昇仙經給哥們看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