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葉約莫早上九點多鐘才醒來,伸了懶腰之後,忽然間想了什麼,看了看身旁,發現冰蠶還在她的身旁,只是小嘴巴不知在吃些什麼。
夜葉捏着冰蠶,走出石洞,看了看陽光肆意揮灑的大地,心裡充滿了希望。夜葉準備短時間內不再尋找出路,等自己身體恢復了些,再準備足夠的食物和防身器具,然後才尋找出路。至於落腳之地,夜葉決定就在這裡,這裡有魚和野果草菇之類的,足夠自己養好身體。再來要不是這裡荒無人煙,這樣悠然的生活還是不錯的,夜葉很滿意。
還是昨天那條路,跨過小河,入目的是一片丘陵,丘陵之後則是綿延不絕的大山。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夜葉相信,山上一定會有驚喜等待她發現。
森林某處,一隻灰黃灰黃的地鼠,忽的從地上露出個頭來,環顧了一下四周,忽然發起抖來。
“老大的禁地啊,俺小鼠鼠咋就到這裡來了,死啦死啦!”地鼠在地上慌亂的打起滾來,正滾着,忽然鼻子動了動,似乎發現了什麼。
此時夜葉還在向大山進發,可憐的冰蠶只得跟隨着,哦,不,應該是被捏着跟隨。
當夜葉走過一段淺草地時,被腳下發硬的物體吸引了目光。夜葉一開始以爲那可能是凸出的石塊之類的,可是受好奇心的驅使,用尖銳的木棍挖出來後,結果令夜葉欣喜萬分。
那是一個單面的龜殼,殼大約有一個普通臉盆那麼大,其上覆雜的紋路顯示出龜殼原本主人的年歲悠久。夜葉想,這個地方原來可能是一片海,滄海桑田,原本的大海現如今變成了山川和森林。
不管那麼多,夜葉只知道自己有鍋了,有了鍋,以後自己就可以燒熱水和煮好東西吃了。戳了戳冰蠶肥肥的肚子,道:“你有口福了。”
冰蠶咧了咧小嘴巴,似乎笑了。
用找來的藤條把龜殼固定住,綁在身上,繼續向前走,這樣遇見一些好東西就好拿了些就不至於錯過了。
隨着夜葉越來越靠近大山,路也越來越崎嶇起來,同時好東西也多了起來。比如說,夜葉沿途採了些山菇,野菜以及口味尚好的山桃。看着龜殼裡滿滿的收穫,夜葉由衷的露出了微笑。
只是似乎不能再往前走了,看着天空上太陽的位置,夜葉估計此時大概是下午兩三點吧。原本自己起得就有點遲了,再加上探路,採集食物等用掉了許多時間,以至於今天不能繼續向大山挺進了,現在繼續走肯定可以到達,但是返回時想必天色已晚,趕路可能有危險。在自己身體素質未達到心中標準的時候,夜葉不想冒險。
趕回石洞的時候,天色已近傍晚,熾熱的太陽用最後的光芒渲染着天空的雲彩,遠遠望去,一片通紅,映照着天空下的大地也是一片金紅。這般美麗的景色吸引得夜葉也是非常沉迷,清澈的眼睛舒服的眯了起來,如玉般的臉龐此刻染上了淡淡的黃色,同時夾雜着一絲橘紅,顯得頗有一番“佳人獨立”的景象。
當太陽的最後一絲光輝被山尖遮住的時候,萬物歸原,恢復了原來的顏色。大地翠綠,羣山蒼茫,花朵豔麗。夜葉此刻彷彿還沒有回過神來,口中喃喃道:“這樣也好”。話畢,全身上下彷彿卸掉了什麼,明明一樣的人,卻在無形中發生了徹頭徹尾的改變。
以小枝小葉捆綁而成之物作刷子,在河邊刷乾淨了龜殼,搭上木架,架上龜殼,一套最簡單的廚具就出爐了。照例插了幾條大魚,處理乾淨後,將魚放到了鍋裡,魚下是夜葉採來的鮮嫩的野菜,另外魚上則灑了一層前天及今天採的野菇,加了些水,生火慢慢燉了起來。不一會兒,夜葉就聞到了魚香,不同於烤魚,燉魚的魚香更加沉澱,更令人着迷。不過爲了使魚湯完美一點,就還要再燉一段時間。
前世的夜葉其實是不怎麼會做飯的,她做飯只是爲了填飽自己的肚子,後來,做着做着慢慢也好了起來,不過充其量也就是可口罷了,根本不能和酒店大廚相比。現在獨自一人身處異世,好多天沒有好好吃飯的她,覺得自己的廚藝瞬間變好了。
當然,冰蠶可沒她想的這麼複雜,她只知道自從跟了夜葉,伙食瞬間好了萬倍!
當魚快要燉爛,而冰蠶望眼欲穿的時候,夜葉終於發話,可以吃了。冰蠶的那部分直接給它倒在一塊石頭凹下去的地方,夜葉自己則手執粗糙簡易的木塊木勺慢慢地品嚐起來。龜殼鍋下方的火還沒有熄滅,鍋裡燉魚時刻發出白色的蒸汽,期間伴隨着夜葉細細的品嚐聲和冰蠶流着哈喇似乎在求着夜葉再給它一點燉魚的委屈叫聲,顯得異常溫馨。
飯足之後已是夜晚,收拾了鍋具的夜葉對着皎潔的月光發起呆來,不知在想些什麼,期間其手緊握頸間的一個物體,在月光下形成了一副絕美的畫面。如果有人在此必會爲之癡狂,如果有獸在此的話,那就更不用說了,看看胖乎乎灰溜溜的冰蠶和某個正趕來還沒有和夜葉打招呼的猴子癡迷的表情就知道了。
吃了一頓美餐之後,夜葉準備洗一個澡,前幾天迫於爲生存奔波一時間沒有顧得上這個事,如今,生活有了大概的目標,夜葉開始考慮個人衛生了。
脫下綠衣和紅裙,如此有個性的衣服不知是什麼人才可以做得出來,除了顏色搭配的不怎麼樣之外,款式簡潔大方,質地還非常的好。夜葉這麼多天在外面的叢林中穿梭,看起來像是樹葉和樹皮製作的它們竟然完好無損。
要是小猴子知道夜葉所想的話,它一定會昂起頭來,得意的哼哼幾聲,下面的小弟們則敢怒不敢言的忍受着它們老大將自己的成果據爲己有,誰又能知道,衣服小猴子唯一的參與就是顏色的搭配。其實顏色搭配的真是難看死了,不過這句話它們可不敢說,只敢心裡想想罷了。
夜葉慢慢的將整個身軀浸在水中,打量着全身的肌膚,發現身上自己可以看到的地方有幾處燒傷的疤痕,至於背處,用手摸了摸,也有幾處凹凸不平的地方。蹙眉藉着月光瞪着水中那一張猶如上天饋贈的臉龐,美麗已經不足以來形容它了,可是美中不足的是右臉那一塊約有一個硬幣大小的疤痕。從這些疤痕看來,這些燒傷應該是一年前發生的,那麼自己從雨中醒來是什麼時候,如果恰是遭逢燒傷,那麼爲什麼當時除了全身痠痛卻沒有一點點感覺,尤其是臉。
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如果自己還是自己,那麼身體遭受這麼多肯定有感覺,如果自己不是自己了,那一切就好解釋了,首先無緣無故出現在雨地裡,衣着奇怪,全身不舒服,再是奇怪的人,奇怪的猴子,奇怪的蟲子,奇怪的環境。自己還以爲是被仇家綁架的,可是想想,憑藉自己家森嚴的防衛,又有誰可以在自己毫不察覺的情況下綁走自己;還有那些訓練有素黑衣人和後來的無數要殺自己的人,那些連自己都要讚歎的人真的是21世紀可以訓練出來的嗎?就連自己的手下都不及那些人的氣勢,自己也是因爲這一點纔對們有好感的,那是一種對強者的尊敬;還有自己醒來後所處的環境,只有兩個字來形容—陌生。是啊,陌生。
可是,這是怎麼一回事,緊緊拽着脖子上的東西。如果身體不是自己的,那麼這個呢?那是一個翠綠欲滴的翡翠小豬掛件,墜子本身體積不大,約有成人拇指指甲蓋大小,顯得小巧玲瓏。
這是夜葉父親家一代一代傳下來的,一直當做傳家寶。到了夜葉這一代,夜葉這個輩分的只有她一個,自然這東西也就傳給了夜葉。玉墜本身看起來並不怎麼值錢,雖然看起來蒼翠欲滴,但是並不是現代炒的厲害的帝王綠,只是一塊普通的貨色,不知道爲什麼在夜家被當做傳家寶一樣一代一代傳下來。
十歲之前,在夜葉的心目中,這個玉墜就是一個傳承的象徵,可是當她出車禍後,當它變成一個禍起之源,玉墜的意義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如今它還在,自己卻發生了奇怪的事。難道···是自己穿越了,自己有個機靈可愛的手下叫鬼鬼,鬼鬼那丫頭雖然殺起人來並不手軟,但是卻還保留着小女生的氣息,這一度讓自己非常羨慕。記得那時她就非常喜歡看一些網絡小說,怎麼說都不聽,有一次被自己逮住了,還向自己推薦,囉裡囉嗦的給自己說了好多,自己就被迫聽了些,其中就有穿越這種自己認爲是異想天開的情況。現在想想,也許是真的。
想着想着不經意間瞥向某處,看見了一個流着鼻血的死猴子,正憋悶的夜葉從河裡抓起一塊石頭向猴子扔了過去。
結果,正在覓食或睡覺的獸獸們不約而同的打了個顫,似乎聽到了它們老大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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