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孃親,嗚嗚嗚······”南離秋一聽見寶貝兒子哭了,頓時慌了神,兒子雖然還小,可自從懂事以來就再也沒有哭過了。
撲倒璞羽面前,南離秋笨拙地安慰着自家兒子。說實在的她對安慰人這事兒還真沒有經驗,以往沒有孩子時相公把她寵得跟孩子似的,有了孩子,兒子又是個聰明懂事的,從不哭鬧,因此今天這一幕可把她急壞了!
“羽兒,怎麼了?可是傷着了?”一面笨拙地安慰,一面仔仔細細將兒子從頭到腳打量個遍,擔憂之色顯露無疑。
璞羽心中愧疚不已,小眉毛漸漸聳起,他其實什麼事都沒有,卻平白讓孃親很傷心,璞羽是個壞孩子,不過······璞羽瞄了眼發愣的木頭,心中的不鬱之色少了些,都怪這個傻子,竟然敢欺負他小魔王璞羽,看他怎麼收拾他,璞羽眼神中的挑釁之色赤果果顯露出來,讓木頭逮個正着。
“你假裝哭,你是壞孩子!”木頭大手一指,毫無猶豫地揭穿了璞羽的陰謀,藉以發泄自己剛剛被驚得發愣的怒氣,璞羽擠出的眼淚僵在臉上,忘記了掉落。
“璞羽纔不是壞孩子!纔不是!孃親~”璞羽打算撒嬌糊弄孃親,可看見往日裡溫柔的孃親,眼裡頭一次出現了不贊同之後,璞羽突然之間有點愣神,他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目光,就這樣直直射入他的內心,所有的小心思都無法遁形。
“孃親~”璞羽還想再說些什麼,南離秋就打斷了他的話,揪着他的小耳朵,教訓起來。
“好啊,越來越壞了,還學會撒謊了,你纔多小的人?”南離秋氣憤萬分,然而真正讓她生氣的卻不是兒子撒謊這個行爲,而是兒子不懂得心疼她作爲母親的心,剛剛她那麼焦急,那麼擔憂,沒想到竟然只是兒子的惡作劇,其中的落差可想而知。何況在她已經識破兒子之後,璞羽這小子不但沒有悔改反而衝着別人大喊,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
自己一開始很着急,一時間沒有注意兒子的眼神,擔憂之下相信了他的哭訴,如今仔細一看,身爲孃親的她怎麼不會輕易看出兒子的小心思呢?
夜葉在一旁看得分明,其實木頭和小璞羽都不壞,可也都不是什麼好的,總之兩人之間就當做小孩子玩鬧看看就過去了,她也懶得教訓木頭,反正教訓了也沒什麼用。
有一句話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算再怎麼教訓,木頭的那陣子來了,該說什麼該做什麼還是無力阻止的。
儘管夜葉強調了沒什麼,南離秋還是拉着不情不願的璞羽給大毛孩子木頭道了歉,看着木頭臉上的怡然自得,璞羽南離秋看不見的角度齜牙咧嘴,夜葉突然覺得木頭有時候也很欠揍,逗弄還不到五歲的璞羽有意思嗎?
總之兩撥人最後還是和和氣氣地坐在了一起,期待着精彩比賽來臨。
夜葉對於這些比賽還是十分好奇的,來到古代,夜葉還沒有見過幾次真正的高手過招呢,想必看了接下來的比賽,她的收穫一定很大。
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結,木頭隱隱約約懂得這個道理,而且自從他得意洋洋地接受了璞羽的道歉之後,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夜葉看着他的眼神怪怪的,木頭雖然腦子直,可是心裡直犯怵,計算着夜葉因爲這件事嫌棄他的機率。
何況老白剛剛隱晦地提醒了他,他剛剛做的事好像不怎麼有風度,他的大男子風姿也瞬間萎靡了不少。
聽了老白的話,木頭雖然因爲心裡不爽狠狠揍了老白一頓,差點打散他那一身老骨頭,不過對於老白說的話還是隱隱約約聽進去了一些。
年白抹淚:主子啊,您能明白老奴的苦心,老奴當個可憐的沙包也沒什麼的。
喧鬧的會場上,璞羽可憐兮兮地低着頭,看起來委屈極了,實則心裡狠狠詛咒着萬惡的木頭,那麼大的人竟然還欺負他一個小孩子,不要臉!最倒黴的是,偏巧它們倆挨着坐,璞羽低着頭,心裡的苦水快要溢出來了。
正在這時,一股熟悉的香味飄來,璞羽木木地擡起頭來,看見對面的討厭鬼將手伸過來。
“呶,給你的!”木頭眼神中帶着一絲彆扭,一絲不好意思,但更多的卻是不情願,也是,那可是夜葉送他的蜂蜜做的糖葫蘆,比起大街上的糖葫蘆不知好了多少倍,要不是爲了在夜葉心中留一個好印象,他纔不會給這個奶娃的,雖然他長得很可愛。
可是,再可愛,有木頭可愛嗎?木頭自戀的情緒大爆發,又開始洋洋自得起來。
璞羽卻沒有管那麼多,雖然傻子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不過他的心裡卻是另一番感受,怎麼說呢?
唉,原諒他人小詞窮,那種感覺形容不出來。反正他心中剛剛萌芽的要找幾位叔叔報復傻子的想法徹底消失了。
糖葫蘆外的糖皮入口即化,一口咬下去,酸中帶甜,甜中帶酸,真是美味無比啊。
一旁的南離秋和夜葉靜靜看着這一幕,相視一笑,“孩子們”能夠化敵爲友,她們作爲“母親”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呸呸呸,夜葉承認由於木頭實在是太需要管教了,以至於她常常把自己放到家長的位置上。
隨着一道回聲不斷地鐘鳴聲響起,吵鬧的會場頓時靜謐了下來,四方來客以他們的肅靜向參賽者表達着平凡而又獨特的尊敬。
在鐘鳴即將結束的時候,場上出現了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人,老人雖然歲數大了,精神卻很好,絲毫不壓於一般年輕人,在夜葉看來,此人一定是內勁極其高強,光看那沉穩的步伐就看得出來。
“快看哪,是王繁聲王大聖人,沒想到這次的比賽竟然是他主持啊!”旁邊傳來竊竊私語,那人語氣中的驚訝顯露無疑,讓夜葉這個常識白癡迷糊不已,說實在的,她真是對這個時代的名人太陌生了。
“恩,我可是最崇敬王聖人了,他可是個大善人啊!”
“太高興了!”
一片感嘆聲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引得衆人臉色發黑,銳利的視線齊齊掃向聲源。
“忘翻身,這個人比木頭還笨哦,竟然連身體都忘了翻,嘻嘻嘻······”木頭的聲音裡滿是幸災樂禍,無視衆人的怒視,臉色正常無異,卻更助長了衆人的怒氣。
衆人中有個性子急的剛想教訓木頭幾句,年白的老眼就散發出狠戾的光芒,身體同時發出巨大的威壓,直朝那幾人壓去,出頭之人頓時跌坐到椅子上,沒了言語,旁的人也不敢再多話半句,生怕惹了年白這個深不可測之人。
夜葉嘆息:“年白,你把木頭慣壞了!”
“夜姑娘何嘗不是在慣主子呢?”夜葉頓時無話可說。
璞羽睜大眼睛瞧了年白一眼,臉上露出崇敬的色彩,無論什麼人,對於強者都是有着敬意的。
呃,除了木頭,他是一個隨意指使年白做這做那毫不手軟的人。
沒想到傻子跟前還有這種高手,璞羽的小眼珠子一動,計上心來。
“傻子,我跟你說個事。”
“哼,木頭叫木頭,不叫傻子!”木頭臉上盡是不滿。
“哦,木頭啊,你能不能叫那個老頭教我功夫啊?”現在有求於人,璞羽也不好擺什麼架子,樣子頗爲乖巧。
木頭挑剔地看了璞羽幾眼,自傲道:“老白那點破功夫,連木頭的一半都比不上,木頭教你吧!”
年白的嘴角一抽,主子可以給他留點面子嗎?再說雖然他的內勁比起主子來確實有差距,但是在江湖上也是排的上名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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