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煉丹大賽(一)

繼木宅變成冰宅後已經過去整整一天,夜葉也已經無視木頭了一整天,誰叫那小子老是打擾她!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

今早那震驚的一幕後,木頭放了一絲火,解凍了宅院連同被凍成冰棍的年白等人,看見這奇異的後果,夜葉眼中一閃,沒想到冰魄突然爆發時放出的能量這麼大,那以後對付敵人的時候,正好用這一招!

“夜葉,你還不理我嗎?”某男的小眼神裡滿是委屈。

“木頭再也不亂叫了!”木頭保證得誠誠懇懇,然而靜坐品茶的夜葉卻沒有理他,木頭氣餒了,低着頭失落地走出了房門。

過了一會兒又急匆匆地跑了回來,後面還跟着年白、許飛連同幾個黑衣男子。

夜葉平靜無波的眼簾下閃過一絲好奇,這小子又想幹什麼?

“恩恩,哼。”木頭清了清嗓子,大有一番預備演講的架勢,然而他所做的準備卻是爲了——賣萌!

“夜葉~”

夜葉一口茶立刻噴了出去,木頭能不能別嚇她,她的心臟承受不起。

“好好說話!”

“哦。”木頭的賣萌沒有得到預期的效果,滿臉不高興,不過爲了得到夜葉的原諒,還是繃着臉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大手一揮,跟着木頭進來的幾人就乖乖站到了夜葉的面前,夜葉前一刻還在納悶木頭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難不成想讓這些人爲他求情,下一刻就一口茶水噎到了喉嚨裡,差點沒嗆死!

“請夜姑娘原諒主子,不要不嫁給主子,主子再也不犯傻了!”異口同聲、鏗鏘有力的話語,而且是這麼多人對着她一個人說,雖然夜葉不是見着男人就害羞的女人,但是心跳還是不由得加快,看木頭笨笨的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可人家就是做了。

“木頭,你!”不知道該說什麼,末了,夜葉乾脆駕馭自己剛剛學會的輕功,逃了!

木頭滿頭霧水,那個黑衣男子不是說這樣做夜葉就會原諒自己嗎,怎麼夜葉跑了,木頭怒了!

一拳就朝黑衣男子中的一個揮去,黑衣男子不敢躲避,生生捱了一拳,看木頭有狠揍他一頓的趨勢,心膽俱裂。

“主子,主母已經原諒你了!”黑衣男子趕緊開口,要是主子真想揍他,他挨一頓打也沒什麼,但是他可是試探出了主母對主子的心思,挨一頓打實在太冤!

“什麼,夜葉原諒了木頭了,怎麼會?夜葉明明生木頭的氣了,你騙木頭,找打!”

被“騙”了,木頭的火氣一下子激發了出來,追得可憐的黑衣男子上躥下跳,只能捂住臉保證不毀容。

可惜,木頭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打人家的臉,從木頭上幾樁事蹟就可以看得出來。於是本來還算英俊不凡的黑衣男子愣是被揍個鼻青臉腫。

偏偏,在他上躥下跳的時候,幾個同來的兄弟甚至年大人不僅沒有替他向主子解釋,反而,如果他沒有看錯,那臉上的幸災樂禍是在笑他嗎?

哎,人長的帥就是有錯,誰都在嫉妒他。

不得不說,黑衣男子也就是疾風實在很自戀,都到了這種時候,還在感嘆自己的臉蛋,殊不知他自以爲傲的俊臉早就在木頭的摧殘下不成樣子。

別說俊,就連一個普通人也比他臉上五顏六色強多了好不好。

在疾風自戀的同時,木頭一招摧殘拳又砸了上來,疾風一聲慘叫的同時,整張臉徹底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待到打得差不多時,年白大發善心叫住了木頭:“主子,主母確實已經原諒你了!”

大概是年白平常給木頭弄得美食最多,所以年白在木頭心目中的地位略高些,聽到他的話,木頭總算停止摧殘疾風,轉而怒瞪年白,不過好在沒有直接一拳揮上去。

年白沒有接到摧殘拳,心裡鬆了一口氣,他一把老骨頭,實在經不起主子的摧殘啊。

給癱坐在地上的疾風一個好自爲之的眼神,年白開始分析夜葉的行爲。

“主子,您看,主母沒有擰您的耳朵是不是?”

“是哦,哼!老白,你竟然想要夜葉擰木頭的耳朵,你找打!”木頭又開始挽袖子大張旗鼓想要教訓眼前這個不聽話的老男人一番。

年白大驚,趕緊接着出口,生怕被木頭揍了,到老了還晚節不保他怎麼降服手下的一羣人。

“主子!主母那是害羞了!所以才跑掉了。”

“害羞?”木頭簡單的大腦實在不明白害羞是什麼概念。

“恩,主母害羞就代表她已經開始喜歡您了。”哼哼!拿出殺手鐗,就不信主子還憤怒,果然,木頭一聽,整個人都飄了起來。

“夜葉喜歡木頭了,嘿嘿嘿。”

“對,主母開始喜歡主子了。”年白循循善誘,這麼一副姿態活脫脫一隻披着兔子皮的老狐狸,而木頭就是那隻外表暴力內裡單純的兔子。

木宅的一個房間內,稀稀拉拉或站或坐共有十來個黑衣男子,其中就包括爲夜葉他們指路的疾雷和被木頭揍得面目盡毀的疾風。

這個時候的疾風絲毫看不出被木頭追着打時的狼狽樣子,反而連臉上未消的幾道淤痕都別有一番風味。

只是那口中不斷蹦出的話語破壞了這一番美好的景象。

“哼,看吧,主子賜我丹藥了,沒有賜你們,看來還是我疾風最俊朗,最討主子喜歡。”手中不斷摩挲着丹藥瓶子,疾風的話語中充滿了得意。原本以爲自己今天註定要得到主子的褒獎,誰知卻惹來一頓狠揍,又原本以爲已經註定要成爲衆兄弟嘲笑的對象,誰知峰迴路轉,主子大發善心竟然賞了他一瓶丹藥。

雖然丹藥他門也不缺,但是主子賞的就是不一樣,看見兄弟們眼裡的不爽,他的心情就無比之爽啊。

疾風的雙胞胎兄弟疾雨,最看不慣自己哥哥嘚瑟的樣子,因爲每次看見他那個樣子,他就好像是看見了那樣的自己,心情的複雜無人得知。

可惜,沒辦法,自己哥哥就是這麼一副跳脫性子,雖然辦事能力還行,可是一到了沒事的時候,本性就露了出來,真不知道父母怎麼生才把他們倆兄弟生的那麼不同。

“怎麼樣,主子還是對我好吧,哎,你們一羣俗人,長得那麼怪異是不瞭解我的世界的。”

瞧瞧,沒人理他,他哥哥還嘚瑟上了,還俗人?最俗的人就是他!

“哥,你現在的臉,你真的看過了嗎?”

疾雨忍不住開口,怎麼說這也是他的親哥哥,他自己這麼得意,完全沒看到衆兄弟們憋着的笑意,就連他也忍得很辛苦啊。

“我的臉,怎麼了?我捂得那麼嚴實,不會破相的,不會的。”雖然口氣中很篤信,疾風還是快速掏出懷中的鏡子,結果就那麼一看整個人立刻傻了,這是他嗎?

“啊,我的臉!”

隨着疾風的一聲慘叫,衆人終於將忍着的笑意盡數灑了出來。不怪他們,實在是疾風太搞笑了!

頂着張豬頭臉愣是耍了一個時辰的酷,簡直要笑死他們了。

本身一個大男人隨身揣着鏡子就夠都丟臉的了,偏偏他們中除了疾風的孿生兄弟愣是沒有一個長相比得過疾風,因此也只能由着他折騰,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嘲笑他的機會,既出氣又調節心情,何樂而不爲呢?

“哎,一個豬頭竟然說自己俊朗,真是······哎!”

“這世道,豬頭俊朗?”

“主子喜歡豬頭?這句話好像不錯,神醫子康不是還被稱爲豬頭大夫嗎?疾風啊,你和子康是一個地位上的人,該榮幸啊。”

反了,反了,這些兄弟門平日裡一個個悶葫蘆一樣一句話也不說,如今這是在嘲笑他嗎?虧他平日裡爲了增添點歡樂的氣氛,沒少破壞形象只爲他們一笑,現在他們竟然“落井下石”!

疾風心中的氣憋着沒處發,看着不成樣子的臉更傷心了。這個樣子以後行動時,誰來扮演俊朗不凡的少爺,誰來飾演英明無比的公子啊,他不由得有些擔心。

看看,他多盡職,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爲主子着想。

夜葉使勁渾身解數總算闖過了木宅訓練場的第一關,多天來的訓練總算沒有白費。再說,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總覺得自從那日從怪龍的幻鏡裡出來整個人都清爽了許飛,練起武來也大有長進。

說起來這個訓練場,年白交代,這是以前的木頭搞出來的,當然,以前的木頭根本不需要在其內訓練,因此這訓練場針對的只是木頭的手下們,也就是那些黑衣男子。

整個訓練場有許多關卡,夜葉無意中觸動的是最後的一關,這一關連年白都無法通過,也算是木頭搞出來的一個特殊關卡。

幸好,木頭雖然以前的事忘得差不多了,但對這個訓練場的機關可謂是瞭如指掌,也因此夜葉可以安心在其內訓練。

其實那些黑衣男子都是年白弄來的,木頭根本就沒想弄一個勢力出來,可是年白忠於他,木頭以前又不常來這裡,無聊之際,一個不大不小的組織就弄出來了。

拿起石桌上的茶壺,夜葉倒了一杯涼茶止渴,一杯下肚,整個人清爽了不少。

“夜······葉······”似乎很長時間沒有說過話了,聲音中的澀意顯而易見,然讓夜葉更加驚訝的是那聲音中帶着的稚氣,哪兒來的小孩子。

可是轉頭一看,眼前到自己眉間的男孩子是小孩子嗎?不是。

秀氣的臉頰上帶着羞澀,帶着無措,更帶着彷徨,夜葉見到的就是這麼個與衆不同的小皓。

“你會說話?”夜葉一直以爲小皓是啞巴,不僅夜葉這樣以爲就連年白也是這樣認爲的,那麼也就是說,小皓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說過話。

“恩。”看得出夜葉的驚奇,小皓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他不是故意騙衆人的,他只是有些討厭自己的聲音,就如同那些人討厭他的聲音一樣。

想必沒有一個男人對自己有着娃娃音而歡喜吧,就算他現在還小。

“你······”看得出小皓的羞澀與一股不爲人知的憂傷,夜葉也不好再問下去,只能轉開話題。

“小皓,有什麼事嗎?”

小皓聽到夜葉避開了敏感的話題,不由得對她的細膩有些感激,不過他還有事要麻煩她。

“你可以參加今晚的煉丹大會嗎?”

煉丹大會,她又不會煉丹,去參加那個幹什麼?夜葉搖了搖頭,果不其然看見小皓沮喪的表情。這孩子怎麼了?

夜葉不知道,在小皓心目中,夜葉已經成爲了神秘偉大的煉丹師,畢竟雖然方法有些奇特,但不得不承認,如果夜葉不能稱之爲煉丹師就沒人能夠擔當這個稱號了。

況且就算沒有這個,夜葉救活了他沒法救治的神秘美人就夠他驚歎的了,無論如何,夜葉都是他最崇敬的人。

“那你可以看我比賽嗎?”小皓又是忐忑地開了口,眼中的期翼讓夜葉無法拒絕。

不過夜葉也沒打算拒絕,反正她今晚也要去看看,於是點了點頭。

“小皓,你的聲音其實挺好聽的,奶聲奶氣,有些人可是學不來的。”耳旁傳來夜葉鼓勵的聲音,小皓微囧,真的好聽嗎?

“小皓,我的聲音好聽嗎?”此話一出,小皓不再哀傷,反而目瞪口呆,爲什麼夜葉的聲音和他一個樣子?

夜葉上輩子學的東西多着呢,其中就包括口技,而且巧合的是,她在這方面竟然很有天分,因此安慰個小男孩,對她來說是手到擒來。

果然,小皓不再糾結自己奶聲奶氣地聲音了,但是,他眼光亮亮的那是要幹什麼?

“夜姐姐,教我吧,我也要別的聲音!”瞧瞧,現在也不直接叫她夜葉了,乾脆連姐姐都叫上了,果然這小屁孩也是個悶騷貨。

“那個嘛,得考慮考慮。”

“姐姐~”

“······”怎麼每個人都學木頭,她罩不住啊。

古色生香的廂房內,一個面色憔悴的女子守在一個俊朗的男子面前,只是男子的建壯已經不復存在,只剩下虛弱昏迷的身體。

探了探紹王的額頭,已經不燙了,可是爲什麼人還沒有醒過來呢!冉離在地上踱來踱去,焦慮不堪。另外還有件讓她震驚的事,兒子竟然又長大了一圈,現在看起來足足像個一歲的孩子,聽奶孃說已經會走路了。

這樣到底有沒有好處,她一點譜都沒有。

“母妃!”

一道洪亮的聲音響在冉離耳旁,夜葉拍了拍發昏的腦袋,想自己肯定聽錯了,王府裡哪有什麼旁的小孩子,而自己的孩子肯定不會說話。

蕭均世抱住母妃的大腿,輕輕晃動起來,母妃竟然不理他,他可是一會說話就來找母妃了。

冉離看着面前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子,一塊紅色的肚兜掛在小肚子上,蓮藕一樣的雪白的小短腿就那麼裸露着,可愛極了!

可是,這個孩子真的是均世嗎?面前的孩子可是看起來有兩歲的樣子!

“母妃~”

一聲嬌喃引得冉離仔細打量面前的孩子,的確,長得那麼像自己和紹,是均世無疑,可是這才幾個時辰不見又長大了一圈。

“咦。父王怎麼了?”蕭均世不滿母妃總是愣神,果斷拋棄母妃向牀上的紹王奔去。

兩條胳膊兩條腿共用,連拉帶拽,蕭均世終是爬上了牀,只可惜上牀的同時小屁股完完全全露了出來,着實可愛。

“父皇~”雖然有十歲了,但蕭均世一直生活在母親的肚子中沒見過外面的世界,因此單純得像三四歲的孩子,除了一點點常識比嬰兒強之外,其餘的和嬰兒其實沒什麼兩樣。

一出外界,蕭均世就見到了那個總是陪伴在自己和母妃面前的男人,那個男人說自己應該叫他父皇,現在他剛剛會說話,就過來叫了,爲什麼父皇不理他?

蕭均世皺着眉頭,很不開心,雖然父皇總是用堅硬的鬍子扎他的小臉,還會故意拍他的白白嫩嫩的小屁股就爲了他響亮的哭聲,可蕭均世還是覺得父皇不討厭,反而很親切。

現在父皇不理他,蕭均世頓時委屈了,嘴巴一癟就大哭起來,其實心裡想的是,會不會他按父皇想的哭了,父皇就會醒來了。

耳旁傷心的哭聲終於打斷了冉離的走神,看見兒子在牀上哭得傷心,她不由得悲從心來,爲什麼她和紹之間要經歷這麼多苦難,她剛剛醒過來,紹又昏迷了,是上天不願意讓他們在一起嗎?

懷裡抱着兒子,母子兩個越哭越傷心,卻沒發現在蕭均世的眼淚濺到紹王身上時,一絲絲黑氣同時慢慢蒸發。

母子倆哭得傷心,連有人來了也不知道。戰皇百忙之中抽出一點時間趕緊來看望紹王,原本以爲有了神醫子康,紹弟的昏迷很快就可以好了,誰知這次紹弟的昏迷連子康都沒辦法,只好去請子康的師傅出山。

可是誰知道那個時候紹王的病情又會是什麼樣子了,他送去的生命泉水竟然沒有用,戰皇憂心不已,紹王可是他最親近的弟弟。

今日剛剛來到紹王府,別的沒聽到,就聽見兩道撕心裂肺的哭聲。戰皇一驚,難道出事了。

馬上進入正房,冉離懷抱一個小兒哭得憔悴的面容就出現在眼前。

“弟妹!紹弟出事了嗎?”

冉離從傷心中緩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她的發泄竟然讓皇兄如此擔心,是她的罪過。

“唉,沒事,還是那個樣子。”

“哇······”冉離雖然停下了聲音,蕭均世卻沒有停止,反而越哭越大聲。

聽見紹弟沒有事,戰皇就放心了,不過那個哭得傷心的孩子是誰?看見他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哭得更大聲。

“弟妹,這是?”

冉離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眼前的一切,她也很想知道,但是卻沒有一點頭緒。

“是均世。”

“均世!”戰皇大吃一驚,不過弟妹懷胎十年都能生下孩子,孩子幾天長這麼大也就不那麼奇怪了。

“哇······”蕭均世的魔音還在繼續,冉離不好讓傷心的孩子停下來,只得對戰皇報以歉意的目光。

戰皇卻不在意,小孩子哭得這麼有力,身體肯定健康,這樣他也就放心了。不得不說,在某個方面,戰皇和紹王那個還是很相似的,就是特別喜歡孩子哭。

紹王迷濛中只覺得耳旁的聲音實在煩人,一道道有節奏的哭聲迴響在耳邊,對剛剛恢復神智的人來說實在是受不了。

可惜除了恢復了一點點神智,身體根本不能動,因此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衣襟被淚水澆溼,臉龐也全是一顆顆淚水。

紹王到了後來不由得有些心疼在自己耳邊哭得傷心的孩子,流了這麼多淚水,那該是有多傷心啊。

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兒子就是不肯哭,他以前很盼望,但是如今看見這個傷心的孩子,就不那麼想了。

話說回來,這個孩子怎麼會在自己身邊,發生了什麼事?而且這個孩子肥嘟嘟的小屁股這是要蹭到自己的胸膛上嗎?

終於,身上多了一坨肥肉之後,紹王受不了了,他的身體還很虛弱,禁不住啊。

就算是一聲微不可聞的呻吟也引起了戰皇的注意,他和冉離在談論紹王的病情,一不留神,蕭均世就坐在了紹王的身上。

“紹弟,你醒了!”

“紹!”兩道興奮的呼喊頓時驚醒了哭得忘情的蕭均世,小胖孩睜開腫得像核桃的小眼,果然,他的父皇醒來了!

可是,爲什麼他跑到了父皇的胸口,硬硬的,咯死了!

小胖孩馬上從紹王的胸口爬了下去,還心有餘悸地揉了揉小屁股,好像真的被咯到了。

紹王剛一睜開眼就看見這一幕,頓時哭笑不得,這是哪家的小胖孩,怎麼這麼可愛!

不過,小胖孩爲什麼那麼像他?

“扣扣扣!”

“扣扣扣!”冉離敲了幾次門遲遲都沒有得到迴應,難道恩人不願意再見她?可是兒子的問題實在很憂心。

冉離一個人抱着兒子出來沒有讓紹王跟來,一來紹王身子還弱,二來她允了諾不泄露恩人的消息。紹不會強求她做什麼,因此雖然對於她醒過來還生下孩子很好奇,但還是沒有問。

“母妃~”

懷中傳來兒子迷糊不清的叫聲,冉離知道兒子困了,也是,雖然個子長了不少但心智還小,像個嬰兒一樣每天得睡很長時間,況且今天兒子還哭了那麼長時間。

走吧,以後再來看看也無不可。

冉離正打算走,眼前就出現一個黑衣男子:“紹王妃,主子不在家。”

“哦。”原來是這樣嗎,她還以爲是恩人不願意見她呢!

“那恩人在······”不知道會不會得到迴應,冉離還是問出了口。

果然黑衣男子丟下一句讓懷中兒子十分氣急的話後,消失了,沒有告訴她恩人的下落。

“小胖孩,小心長大成了胖子沒姑娘喜歡哦!”

“啊!”蕭均世馬上一個激靈醒了過來,他不是小胖孩!

哼!父王竟然給他起小名叫胖胖,難聽死了!

“嘩啦!”一聲器物打碎的聲音引得衆人的眼眸聚焦在一座異常粉嫩的轎子上,轎子四周輕紗遮掩,若隱若現,那上面一個花紋複雜的丹爐令衆人不敢再多看一眼。

公斂琉煙死死抓住一年輕男子的手臂,牙齒把嘴脣咬出了血跡。

這個男人,她喜歡了那麼多年,甚至不惜爲了他與姐姐合謀做出了那樣的事,他竟然沒有正眼看過自己一眼,而且在得知了那件事之後,處處與自己作對。

他到底會不會憐香惜玉?

“公主,放開!”男子的聲音毫無感情,也沒有對她的一絲尊敬,也是,人家現在也是煉丹師,何須尊敬她?

“不放!”公斂琉煙還在堅持,她就不信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還能把自己怎麼樣。

然而永遠不要把所有的男人都想象成謙謙君子,再說了就算是謙謙君子也只會爲善良的女子展現謙謙的一面。像公斂琉煙這種女人,他顧銘城從來不屑。

沒有任何言語,顧銘城直接甩開女人的手,飛身離去,這樣的女人,讓她沾了衣袖是污了。

“顧銘城!我恨你!”

夜葉剛走到此處就聽見這麼一聲經典的話,不由得憋笑,感情現代的狗血情節古代也有不少啊。

不過狗不狗血都與她無關,看那轎子的顏色就知道里面的女子一定是個嬌嬌女,她不想惹,不是惹不起,是怕沾了狗屎洗不掉。

說來都巧,夜葉越不想幹的事往往一不小心就來了。

公斂琉煙一腔悶氣沒處發,隨意往轎外瞟了一眼,長相平凡的夜葉就映入眼簾,雖然夜葉易了容,但是那身上的氣質還是隱隱閃現。

而公斂琉煙最討厭這種有氣質的女人嗎,因爲顧銘城就罵過她沒有一點氣質。

哼,既然送上門來就別怪她,要怪只能怪那個女人自己倒黴了。

順手撿起剛剛打碎的瓷器碎片,公斂琉煙臉上帶着惡毒,毀容是她最愛乾的事,特別是毀女人的容,也因此她煉的丹藥中最好的不是救命神丹而是毒丹,各種各樣的毒丹!

與木頭談笑着,夜葉忽然感覺側面傳來一陣勁風,腦子還沒做出反應,右手就已經接住了那作爲暗器的東西——碎瓷片!

摩挲着手中的碎瓷片,夜葉銳利的目光瞟向右方,正對上了一個吃驚的眼神,但吃驚過去女人的眼神不但不是被發現作惡後的心虛反而眼中挑釁更甚。

好一個惡毒的女人,好一個蠢到經典的女人!

夜葉將想要爲她出氣的木頭扒拉到身後,這筆債她要自己討,老虎不發威別人還以爲自己是病貓啊,誰都想上來踩幾下!

“你的!”夜葉伸出嫩白細長的手掌,那枚作惡的碎瓷片孤零零地躺在那裡。

然公斂琉煙的注意力卻不在碎瓷片上,反而瞪着夜葉好看的手指眼露嫉妒。自從她的手在煉一種毒丹時被毀成畸形後,她每次看見好看的手都想要毀掉。

真不知道什麼人生了這麼蠢的女兒,敵人都打到家門口了,這人想到的不是如何應對,還有時間嫉妒她的手,夜葉頓時不氣了,和一個蠢貨生氣,不值得。

毀掉!毀掉!心中的想法叫囂着,公斂琉煙也顧不得別的了,取出一瓶她精心煉製的毒液就往夜葉手上倒。

“呲呲!”

毒液流在地上,頓時地面大片被腐蝕,夜葉實在想不到這女人的心腸毒到何種地步纔會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動毒手。

不過,現在不用想了,剛剛是她躲過了,若是她躲不過去,後果不堪設想!因此這女人不必存在了。

不過直接大庭廣衆之下弄死這個女人是不是太招搖了,夜葉瞄了一眼轎子上醒目的丹爐標誌,有了想法。

那邊,年白死死拽着木頭,主母也該成長的。

“死老白!”

“呃,主子。”已經承受木頭無數次轟炸的年白受不住了,不如給主子找點事做。

“主子,你看擡轎子的那些人,我們一起去揍他們好不好?”

“啊,好!木頭自己揍!”把年白趕到一邊,木頭興沖沖地衝了上去,而那些準備上前護主的轎伕瞬間遭了秧。

“啪!”

一陣教訓下來,夜葉和木頭同時停了手,相視一笑,擊了一掌頗有默契。

“走吧!”

“恩。”

公斂琉煙趴在地上就像一條流浪狗,身上沾滿了泥土狼狽不堪,她竟然連拿出毒的機會都沒有,這一番打鬥下來不知吃了多少虧。

然而更令她崩潰的後果還在後邊,那個時候的她連憤怒的力氣都沒有了,一切都沒有了!

“廢物!廢物!”對轎伕們兇狠的斥責是她最後的驕縱。

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顧銘城看着夜葉的背影暗暗出神,好熟悉的感覺,然而熟悉中帶着的陌生令他長久冰凍的心再次抽動。

這是······心痛的感覺。依稀間,當年親手斷送了自己一生的愛戀時就是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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