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葉連三大國之一的戰國都住了幾天,因而在看到宣國的皇宮時就沒那麼在意了。
雖然,宣國皇宮莊嚴深重,大氣中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凜然,但是和戰國相比總覺得缺少了什麼。
馬車到了宮門口就不能繼續行下去了,衆人坐了轎子趕往皇上所在的聖清宮,兩個小奶娃非要同孃親坐一頂轎子。
本來這也沒什麼,可是轎伕們明顯感覺轎子中一個纖瘦的女子兩個三兩歲的孩子竟然重得驚人!
諸多轎子中,他們那頂走的最慢,大大拖了後腿,可惜,主角兒在那裡面,衆人只好等着。
聖清宮裡的那一位連同龐大的鶯鶯燕燕團隊本是早早就等在那裡看好戲,誰知坐到腰痠背痛正主兒還沒來,催了又催,就是沒趕到。
轎子中,夜葉看着若無其事的兩個孩子,真以爲她什麼都不知道啊,怎麼說這兩塊肉都是從她肚子裡掉出來的。
不過,孩子們腹黑的性子也不知像了誰,她也不見得這樣啊,那麼是像了木頭?可是就木頭那傻缺樣,不像啊,難不成那廝沒有失去記憶前是個腹黑貨?
可以說是歷經千辛萬苦,一行人終於來到了目的地,下了轎,走進大殿,看着滿殿的女人和前身的父皇。
夜葉感嘆一句,這麼多豔福他那個老身板消受得起嗎?
沒有跪拜,沒有言語,這就是宣皇對夜葉的第一感覺。心中怒不可遏,就算嫁了戰王,他還是她的爹!
沒大沒小!
不過,在瞄到夜葉身邊的兩個小奶娃時,宣皇的眼中一抹微光閃過,兩個孩子天生的氣勢很熟悉呢!
帝王貴胄的後代那是肯定的了,不過,琉曦究竟生了誰的孩子,要是處理得不好,他宣國也別想存在了!
戰國可不是誰也能招惹得起的!
“曦兒!”
在戰國參與了百國競技,聽了無數帝王的聲音,現在再聽宣皇這麼一句,夜葉腦海中閃出一句話:故作威嚴!
金將軍夫婦已經行了禮賜了座,金魁沒有跟來,畢竟皇宮也不是誰都能進的。
金將軍夫婦不召自來也是犯了忌諱,可是,爲了曦兒,他們甘願如此,反正皇上眼裡早就容不得他們了。
看到兩個兒子旁若無人地打量着大殿,最後選了一個柔軟的椅子坐下來,夜葉微微一笑,跟了過去。
這完全無視的行徑,惹得宣皇大怒,真是在外飄蕩了幾年,連禮儀都忘得差不多了!
小野種也是一樣,沒半點涵養,一瞬間,上至皇上妃子,下至宮人侍衛全都暗諷着這位觸犯聖顏的長公主。
金家夫婦則是一陣擔心,曦兒這次回來變了不少,莫不是受了很多苦不得已發生了改變。
想到這裡,金夫人一陣傷心,素手順手捏住相公的胳膊,狠狠發泄起來。
金將軍渾身一哆嗦,看旁人沒有注意到這裡才鬆了口氣,猜到夫人是擔心了,他皮糙肉厚的不怕捏的!
宣皇氣得發抖,然而一國皇上怎麼能失態,抿着嘴脣,不怒自威,釋放出強大的氣勢。
皇家威嚴還是很少有人能承受住的,妃子們臉色蒼白,看到這一幕沒了辦法。
然而總有出頭的,一身裝扮莊重的美貌婦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着自顧玩的開心的母子三人,脣角散出一抹溫婉的笑意。
“曦兒,這麼多年沒見,母后怪想你的!”皇后的笑容帶着真摯,聲音似有些激動的顫抖,可夜葉怎麼覺得這女人掩藏的深呢!
對待敵人最好的方法不是奮力回擊,而是直接無視。
在整個後宮乃至整個宣國一向以溫婉大度著稱的皇后,溫柔的手段卻把整個皇宮治得服服帖帖的,如今卻糟了冷遇。
內心一片陰鬱,面上卻不顯露。
但心中卻也有了思慮,這長公主前幾年還牢牢掌控在她手中,如今莫不是翅膀硬了,想飛了!
哼!那也要看她有沒有那個道行!
殿內的氣氛一時間緊張起來,衆人不知道這個失了貞的長公主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如此目中無人,必有仗勢。
可再有仗勢,又能抵過戰國嗎?要是戰王知道了她失貞的事,想想後果也嚴重。
如今,這長公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要不是人蠢到了極致,那就只有另一個可能了。
莫不是孩子是戰王的!
如此一想,宣皇的神情一愣,除了這個結果,實在想不出來還有哪個結果可以讓病死在戰王府的女兒活過來。
難不成一切都是戰王做的掩飾?
這樣一想,宣皇瞧着兩個孩子的眉眼頓時覺得像戰皇,戰王長年戴着面具誰也不曾見過真容,可戰皇他可是見過的。
孫子像爺爺,宣皇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
自顧玩得開心的三人完全不知道就在一瞬間,宣皇腦補了多少。
不過若是知道了,夜葉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人家想得複雜她也沒辦法阻止。
彷彿覺得自己知道了什麼大秘密,宣皇對夜葉的態度馬上好了不少,吩咐宮人帶夜葉到以前的宮裡歇息,自己則樂滋滋的。
衆妃就連一向心思靈巧的皇后都有點糊塗,皇上爲什麼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了長公主?
不過是一個失貞的公主,戰國定然不會再要了!
一席話下來,金家夫婦也沒幫到什麼忙,在夜葉千保證萬保證之下才出宮去了,皇宮可不是好待的。
可是,想到青碧的異樣,想到兩個稚嫩小顏上的詭異,不知怎麼的,他們覺得該擔心的不是他們的曦兒,而是宮裡面的人。
夜葉走進這座名爲曦和宮的別緻宮殿,雖然在夜葉走進的時候,整個大殿一塵不染,物件都是嶄新的。
可是她還是一眼就看出了大殿整理得匆忙,看來宣皇留自己下來也是一時的想法。
不過,爲了滿足兒子們的好奇心,她也就勉強留下來,等到宣國的國庫被兒子們篩選過後再離開也無不可。
一座風雅的亭臺樓閣,頂層,紫衣男子聽着下屬的彙報,心中一抹微光閃過。
與此同時,一個不染纖塵的儒雅男子冰凍多年的心終於再一次跳動了,她回來了!
“皇上呢?”一個宮裝少婦看到貼身宮女跑進大殿,後面卻沒有自己心心念唸的人,臉頓時拉了下來。
宮女也就是星兒作爲跟着娘娘時間最長的人,當然明白娘娘是什麼樣的人,頓時臉色蒼白。
公斂琉衣再一次心裡失望極了,渾身透心涼,不用星兒回答她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那個薄情的男人,當初那麼寵着她,說好一定會讓她當皇后的,可是,看看這些年都變成了什麼樣子!
男人果然薄情,不過幾年就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其實她早該明白的,可還是受了男人花言巧語的蠱惑,如今那人竟是連自己宮裡都不來一回了。
那個狐魅子不過會跳不知廉恥的舞罷了,整個人跟沒穿衣服似的,偏偏皇上被迷了個半死。
可是,幾年下來,她連個公主也沒生下來,更別說是皇子了。眼看着宮裡的孩子都成羣了,她卻被叫作不下蛋的母雞,真是想想也生氣。
求了那麼久的方子,如今皇上不配合,她什麼時候才能生下孩子。一日沒有孩子傍身,真是一日都沒個安生。
渾身的怨氣沒出發,這殿裡的東西哪一件不是得寵時皇上賞的,往日裡后妃無不嫉妒,可是如今卻讓她連氣也沒地兒撒。摔了哪一件都會被有心人瞧了去,這可是對皇上的大不敬。她現在已經失寵了,這一點小事都會讓她萬劫不復。
女人在宮內靠的不過是皇上的寵愛,若是失了寵,家世再大也是杯水車薪。
“你這個賤婢,要你有什麼用!”鮮紅的豆蔻毫無留情地抓在星兒的俏臉上,新鮮的傷痕出爐。
星兒默不作聲地承受着,長年的侍奉讓她明白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做出任何反抗,只要忍受過去,一切都會好的,可是垂下來的眸子還是染上了一絲猙獰。
她星兒也長得不差,不過是出生不好,憑什麼要受到這樣的對待,憑什麼!
果然,直到眼前的侍女變得血肉模糊,公斂琉衣才似平靜了下來,接着大反轉似的眼淚汪汪地看着星兒,滿臉疼惜。
“星兒,這是怎麼了?快擦點兒藥膏,很快就好了。”星兒順手接下藥膏,那可是好東西,只要是新鮮的傷口,無論多重都會恢復得完好。既然貴妃娘娘不仁就別怪她不義了。
“趕緊塗上,那可是皇上賞賜本宮的,整個宮裡也就幾瓶子而已。”
就是這樣的表情,好像是天大的施捨,她寧願不要這珍貴的藥膏也不願被傷個體無完膚。雖然她是個奴婢,可是主人糟蹋也是有個限度的!
心裡的憤恨爲主僕二人之間埋下了禍根,待到惡果成熟還得惡人自己嘗!
“星兒,快去休息一會兒,可憐見的。”剛剛還作惡的手至今還沾着她的鮮血,但是如今卻親切地撫拍擊着她的後肩,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不知怎麼認爲這貴妃娘娘溫柔善良呢!
可是,殿內的宮人都自覺地低下了頭,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看到,還能怎麼想呢,前幾天娘娘溫聲安慰過的一個宮女如今是被投了井還是餵了狼?
撲撲,一隻白色靈動的鳥兒飛到了宮內直奔某處,在鳥籠邊打着瞌睡的小太監被突來的動靜驚醒,看見信鴿來了,打了個激靈。
取下鴿腿上的小紙條就急匆匆往殿裡跑。
而悠閒躺在軟榻上的公斂琉衣,嘴角時而散出一抹詭異的笑,不知在籌劃着什麼,在看了小太監急匆匆的身影后,眼裡出現一抹不悅。
“娘娘,來信兒了!來信兒了!”
看見是母后那邊來了信兒才消了不悅,展開小紙條,悠閒的眉眼卻在看到紙上的內容時臉色突然變得青白。
“賤人!賤人還沒死!”小紙條在內勁的摧殘下變成碎末,全殿宮人連同塗好藥膏的星兒俱是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在他們的印象中,就算皇上甩了臉子,娘娘也沒有這麼憤怒過。
清晨,宮裡面所謂的的主子們還沒有起來,夜葉就把兩個兒子從被窩裡拽了出來,早讀是必須做的。
睜着朦朧睡眼的倆個小奶娃看着孃親倒下去的身影,不服氣地嘟嘟嘴,憑什麼孃親就不讀詩書,偏偏大早上折磨他們!
可是,誰讓那是他們的娘呢!還是乖乖地拿了書本,坐在小花園的椅子上搖頭晃腦地背了起來。
孃親說,讀書可以修身養性,爲了他們以後練武一日千里,讀書是必須的。
可是,兩個孩子心中還有一個疑問,孃親幾乎沒有讀過書,那麼爲什麼孃親功夫那麼好。
算了算了,他們的孃親就是一個奇葩。
倆小奶娃不知道的是,把他們打發出去讀書自己則準備好好睡一覺的夜葉在下一刻就受到了騷擾。
看見這個活蹦亂跳的紅衣男子,夜葉眉頭皺了起來,她記得自己的粥可沒那麼容易將冉魂的毒完全解掉。
可是既然能夠輕易闖進宮來,這人的功力想必是恢復了不少。
從房樑上跳下來,冉魂一步一步向着牀上沒有起來意思的夜葉行去,在走到牀邊時毫不顧忌地坐到了牀上。
妖冶得眉眼,邪笑的嘴角全部化成一句話:“我的粥呢?”
像是逼問,也像是請求。
夜葉直接將頭轉到了牀的裡側,他的粥?她又不欠他!
“我的粥呢?”見夜葉完全把他忽視,冉魂急了,爲何一段時間沒有喝粥他就這麼想念,難道夜葉在粥內下了可使人上癮的藥?
可是想到夜葉明亮的眼神,冉魂又覺得不可能,可是現在的確想喝粥。
“夜葉······”輕微的聲音此次卻換來夜葉的暴怒。
“我要睡覺!”
可能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對待,冉魂一時間竟然呆愣了,等到反應過來後,臉色一紅,再看佳人,已經熟睡!
第一次仔細打量女人的容顏,沒了礙眼的易容,礙眼的面紗,冉魂發現這女人長得確實很好看,可以說是美。
要知道,冉魂雖是男人,可天生一張妖媚的容顏,這讓多少女人心痛,他都認爲美了,夜葉是真的美得驚人了。
不知不覺,竟等到夜葉一覺快要睡醒,冉魂的胸口也沒有痛過。
難道,美人也可以緩解疼痛?
“娘娘腔!”一聲稚嫩的暴怒引得冉魂回神,一轉身,原來是那兩個鬼靈精的小鬼!
小木頭跟哥哥痛苦地誦完詩立馬趕了回來,可是一進門就看見那個討厭的娘娘腔色眯眯地盯着自家孃親,頓時不樂意了。
這麼大的聲音,夜葉早已經被吵了醒來,頭髮散亂地看着這一幕,眼睛眯起。
糟了,孃親有起牀氣!
想到這些的倆娃趕緊一溜煙兒跑沒了,唯餘冉魂風中凌亂,小鬼們認輸了?似乎有點不大可能啊。
下一刻,後方就砸來了枕頭被子一類的東西,若不是夜葉還在牀上,相信砸倒他身上的就不是這些沒有殺傷力的東西了,而是那張巨大的牀。
“滾!”
冉魂愣愣地離開,聞着被褥上的香氣,不知怎麼的,他覺得自己變笨了。
整個曦和宮除了他們四人再無旁人,當然,這是是夜葉堅持拒絕宮人的結果。
開玩笑,她可不喜歡陌生人礙手礙腳的。
冉魂走出房門,看到兩個小鬼在玩水,惱怒於小鬼們讓他承受夜葉的起牀氣,但另一方面冉魂不由得對小鬼們的機靈勁喜歡起來。
這麼小的孩子都能坑的了他,實在不像是那個傻子木頭的種!
心中一個念頭萌芽,冉魂蹲在池子旁,學着小鬼們逗弄池子裡的魚兒,可惜,就像看見了煞星似的,魚兒永遠距離冉魂一尺遠,反而,就算小鬼們捉弄魚兒,還是有一大批一大批湊上前去找虐。
冉魂的心裡不平衡了,他又沒有露出殺氣,這幾條死魚那麼膽小,真是可惡!
尤其是聽見耳邊那幾聲明顯的嗤笑,冉魂直接一拳砸到了水面上,頓時,水池周圍散出一陣水花。
三個玩水的傢伙齊齊成了落湯雞,魚兒們則翻了肚皮,死了個透心涼。
這一場較量直接尖銳了一大兩小的矛盾,彷彿有一根導火線,就可以引爆兩方的矛盾。
“這麼大了,還玩水!”
女子的責備讓冉魂有片刻的羞愧,尤其是他一個成年人竟然跟兩個剛剛斷奶的小鬼計較起來,這實在不像以前的他。
小鬼們又嗤笑了,冉魂卻沒有反擊。
不過有人替他報了仇:“笑什麼笑!換衣服去,當心着涼!”
孃親發了話,木家兄弟當然不敢怠慢,乖乖回房換衣去了。
可是,衣服在孃親的空間裡。
不一會兒,兩個孩子就渾身光着出來了,向孃親要了衣服才又回了房。
如今,他們不光穿着肚兜,外邊還多了件單袍,基於實在不情願,夜葉就沒有勉強他們穿什麼褻褲。
看着兒子們光溜溜地回了房,夜葉扶額,難道兒子們有暴露症,不知道要了衣服再換嗎?非得脫光光······
兒子們的衣服有了着落,夜葉轉頭同樣溼透了的冉魂。
冉魂看了夜葉一會兒才飛身離去,想必是換衣服去了,至於衣服從哪裡來,那麼強的一個人物能沒有儲物的寶貝嗎?
臉盆中清澈的水映着夜葉絕美的容顏,她此刻沒有易容,沒有遮掩,可沒見過自己真實容貌的冉魂還是認出了自己。
那麼,木頭會憑藉一雙眼睛認出自己來嗎,還是他早已經想起了以前的事,不願接受變成傻子的記憶。
也同樣選擇了把她忘記。
可容幾人的大牀上,一名只着白色褻衣的男子睡容並不安詳,時而緊皺的眉頭泄露了他的不安。
夢中,老是有兩個影子在追逐,後面的那個有點傻,有點呆,甚至有點暴力,但是他卻笑得很開心。
可是,爲什麼,追着追着前方的影子就消失不見了呢,蕭北煜只覺得一身冷汗冒起,整個人也立刻坐了起來。
夢中的故事立刻變得模糊,怎麼想也先不起來,這種事情已經經歷了不止一次,最後的結果只能是想到腦袋痛也沒有絲毫頭緒。
下意識地握住胸口的墜子,那是兩個小人,大致可以看得出是一男一女,可是不知什麼原因,墜子裡女子面容像是融化了,再看不出本來面目。
赤炎推門進來,走到牀邊:“主子。”
“再給我讀一遍。”
雖然主子並沒有說明,但赤炎還是馬上明白了主子的意思。誰讓那東西他已經唸了無數遍了呢!
“傻蛋國家有個討厭女人,竟然······哼哼,不告訴你們!討厭女人身邊有個醜醜的老頭,竟然······哼哼,不告訴你們!討厭女人身邊還有個色狼男人,竟然······哼哼,不告訴你們······還好木頭一下子就把他們解決了,哼哼!不過那個女人實在是太噁心了,你們給我整整她,讓她嫁給那個色狼,色狼再娶一百個,不,兩百個小妾,可是會不會太多了?木頭要好好想一想。唉,不管啦,反正你們給我整整那對狗男女!哼哼,完不成任務,讓你們當太監!”
多次讀這段話不但讓冉魂能夠一字不差地背出來,而且不經意間開始猜測說話人的語氣,這次背的有點溜了更是來了個現場版表演,話裡的傻氣十成十。
等到感覺身邊的氣壓越來越低,赤炎才反應了過來,看着主子黑炭的臉,赤炎不知道該說什麼。
“木頭······”這個名字似乎有點熟悉,開始的時候他就是這樣認爲的,可是隨着默唸這個名字的次數越來越多,隨着他得知了百國競技上那個叫木頭的人,隨着子聰跟他敘述那個叫木頭的人的傻樣,他猶豫了,那是完全陌生的人,他確定自己沒有接觸過。
不知怎的,他把子聰揍了一頓,沒有用內勁,完全靠蠻勁。
那是他回來後的第一次失態也是最後一次失態,至今還不知道爲什麼聽到子聰說到木頭的時候,他的拳頭就癢了。
要是赤炎知道主子這麼想肯定會大呼一聲:主子您事態的事情多着呢,我們都記着。
蕭北煜彷彿陷入了困境,一切都是那麼巧合,可是他敢保證那個叫木頭的絕對不是自己,他就算失憶了,就算瘋了,也不會傻成那個樣子。
還有那個叫夜葉的女子,據說木頭特別粘着她,而他蕭北煜可不會黏着女人,一定不會!
看着主子像是陷入了魔障,赤炎趕緊打斷:“主子,宣皇那邊······”
聽到這句話,蕭北煜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想起那個他名義上的正妃,如今卻領着孩子回來,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