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纖這纔沒了言語,主子竟然什麼都知道,原本以爲這些事沒人知道的,這個時候一切的辯解都是蒼白的,芝纖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一副任君處罰的模樣。
只是,縮在衣服中的手狠狠抓着身下的稻草,凌亂的髮絲下藏着一雙狠戾的眼睛,顯示出那猙獰的女主角並沒有像她表現出的那樣頹廢絕望。
而在一旁看好戲的夜葉恰好捕捉到那女人眼中的詭異之光,不覺心中有了逗弄這女人一番的想法。
輕移步伐走到芝纖面前,夜葉似是不經意間提了一句:“剛剛有隻飛蟲真不長眼,幸虧啊被煜弄死了。”
女人的話如惡魔之語響徹在芝纖耳旁,盤旋在耳道內久久不曾散去。
弄死了?弄死了!
難道會是那一隻被弄死了,不會的,怎麼會?芝纖匍匐在地上的身子一僵,隱約可見幾絲顫抖。
“娘子,我們回去吧!”蕭北煜溫柔的聲音傳來,看見芝纖髒兮兮的樣子蕭北煜實在厭煩的很,千萬不要惹怒娘子纔好。
芝纖本來還準備按兵不動,可是在聽見蕭北煜對夜葉露出從未有過的溫柔時,整個人突然之間癲狂了,憑什麼,憑什麼一個小國公主能夠得到主子如此青睞,反而他一個跟隨主子十幾年的女人卻落得如此下場。
難道就是因爲那女人是那傳說中的女子嗎?不!那傳說根本就是騙人的,主子那麼英明的人怎麼會相信這樣的話,她不要主子喜歡那女人。
那一年準備燒死嫁來的公主是她做的第一件錯事,那個時候正好有人聯繫她裡應外合,爲了多年的私心,她只是猶豫了片刻就答應了。
後來······她已經記不清她背叛過主子多少次了,只知道那個勢力的人不止一次用那一件錯事威脅她做出危害主子危害組織的事。她不想那樣的,只是她不能讓主子知道她做的事,爲了掩蓋一個錯誤,她又犯下了無數個錯誤,直到落個今日悽慘的下場。
本來她還有希望的,那個勢力的人最近聯繫了她,如今她也只能寄望他們救自己了,可惜如果那個女人剛剛說的話不是無意的話,那豈不是說她最後的希望也被斷了!
不行!怎麼可以這樣!都怪那個女人,芝纖心中的怨氣越來越重看見自己覬覦了多年的主子對別的女人一副死心塌地的模樣,頓時心如刀絞。
“主子,你不能走,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芝纖對您一片癡心,到頭來卻得到這樣的下場,這不是讓組織裡所有下屬寒心嗎?”
“你在威脅本王!”蕭北煜像是第一次看清面前的女人,原本以爲一起相伴多年,她以前也很忠心,死也能給她個乾脆的死法,沒想到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自己。
他現在很懷疑自己看人的眼光,明明組織內爲數不少的女人都是精挑細選來的,做事穩妥沒有一絲專屬女人的矯揉造作,這一向是他欣賞芝纖等一衆女下屬的地方,沒放到今天竟然在芝纖身上看到了那一面,糾纏不休,顛倒黑白,這樣的女人分明是一個不明是非的潑婦,哪裡還有他欣賞的幹練勁!
“還要本王說出來纔好嗎?”蕭北煜離癲狂的芝纖遠了點,像是在躲避着什麼髒東西,如此,芝纖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主子怎麼可以這麼對她!可是主子的話讓她有種不祥的預感,讓她想要阻止主子說下去,可是一愣神的瞬間蕭北煜已經開口了。
“你剛剛把組織裡幾個隱藏的據點告訴了那個勢力的人,是想要本王勢力大損嗎?”
芝纖的腦子一下子短路了,主子竟然知道了!她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可是她也是被逼的,現在自己已經被主子放棄,對於那個勢力的人而言也已經沒了利用的價值,想想也知道那個勢力的人不會救她了。因此她只好拋出有價值的消息,就不信他們不上鉤。
原本她雖然做過很多危害組織的事,但那些都是小事,傷不了筋骨,只除了主子的消息那件事,可是如今她已經沒辦法了,只好出此下策。
如今,主子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可想而知她的下場已經註定了,只是,芝纖還是有點不甘心,於是在夜葉和蕭北煜跨出牢們的那一刻,芝纖發出撕心裂肺的吶喊。
“你這個賤女人別得意,我今日的下場就是你明日的下場,哈哈哈,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然而下一瞬兩個巴掌襲來,雖然沒有手直接落在臉的兩側,那帶着勁風的掌力卻更加厲害。
芝纖癲狂的表情再配上兩側兩個紅紅的巴掌印,整個人可笑極了。
夜葉和蕭北煜對視了一眼,頗有一股心有靈犀的味道在裡邊。
“嘴巴放乾淨點!”夜葉冷聲道,聲音中帶着無盡的嚴寒。
“另外,你有什麼立場說出剛剛那番話呢?更何況,他敢嗎?”
一個女人這樣說無疑是挑戰男人的尊嚴,芝纖心中一樂,這女人未免才自大了,主子就算喜歡她也不會容許一個女人觸犯他的尊嚴的,畢竟,當今之世,男尊女卑,女人再寵着也只是在自己家裡面,到了外邊一切以夫爲綱。
她可以想象主子暴怒的場面,可是沒有!芝纖擡起頭就看見主子寵溺的眼神,只不過那眼神是對着那個她認爲自大的女人。
“娘子,我們走吧。”
“恩。”
佳偶雙雙離去,地牢內只留下一雙不可置信的雙眼,似乎在說:怎麼會這個樣子!
“娘子,我先嚐嘗。”蕭北煜搶來一杯娘子新做的飲料,冰冰涼涼的感覺爽死人了,能夠搶在兒子面前喝到東西,蕭北煜心中有一股變態的高興。
他想那兩個臭小子肯定是自己上輩子的情敵,今生才故意來折磨自己。
喝完東西,蕭北煜就對上了一雙亮晶晶的黑眸,心裡一突,娘子這個樣子不正常啊,絕對不正常!
“怎麼?我就不能好好看看你嗎,就準別的女人看,不準自己的娘子看啊!”夜葉說的一臉淡然,蕭北煜聽得冷汗直冒,虧他還以爲娘子放下芝纖的事兒了呢,原來都是裝的啊,娘子還是很在意的,可是看到娘子吃醋爲什麼他那麼高興呢?
“娘子,管那個女人怎麼說,我愛的人是你。”蕭北煜厚臉皮地抱住夜葉,經歷了那麼多事,他學會的一招就是男人一定要厚臉皮,不然娘子是搞不定的。
聽蕭北煜大咧咧地說愛自己,夜葉不敢承認自己臉紅了,剛剛的事兒也放在一邊了,其實她也明白這件事跟蕭北煜根本沒關係,她也只是發發牢騷而已,誰讓這個男人太寵她了呢。
見夜葉的表情軟化,蕭北煜趕緊轉移話題:“娘子,那隻小蟲子有什麼問題嗎?”
蕭北煜說的正是被他們截獲的那隻傳信蟲,看起來奇奇怪怪的沒想到本事不小,既能飛又能隱身,的確是傳信的最佳器具。
“我讓冰冰跟它溝通一下,現在還沒有結果,走,我們去問問。”說罷看見蕭北煜點頭夜葉帶着他身影一閃進了空間。
別墅前,冰冰正像個帝王一樣審問小蟲子,口中烏七八黑的語言夜葉一句也聽不懂,只能等冰冰一會兒告訴她了。
“姐姐,姐夫!”喊道姐夫,冰冰特別激動,像是見了它親媽一樣,蕭北煜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些獸可比兒子可愛多了。
“怎麼樣?”夜葉問冰冰。
“姐姐,那隻小蟲子說一個人給它餵了東西吃,後來它就生了靈智,也突然之間有了一些能力,它以前就是普通的蟲子而已。”
這樣啊,蕭北煜和夜葉同時皺起了眉,什麼東西居然這麼厲害,如果那東西很多的話,豈不是對方天下無敵了。
“姐姐,小蟲子說它的好多兄弟姐妹都死了,只活下來它這麼一個。”冰冰這麼一說,夜葉和蕭北煜才鬆了一口氣,強大的敵人讓人有進取之心,可是敵人太強大了就不好了。
冰冰說完話扭扭捏捏湊到夜葉身邊似是有什麼話要說,夜葉難得看見冰冰這幅模樣,有了興趣。
“冰冰,這是怎麼了?”
聽冰冰這麼一問,夜葉才注意到那兩顆日益變大的卵,她前些日子將冰冰從土裡弄了出來就忘記了這件事,現在纔想起來,冰冰大概很盼望它的孩子出生吧。
“走,冰冰,姐姐帶你看看去。”
一旁的蕭北煜饒有興致,他早就聽娘子說過這件事,沒想到活物也可以種出來,簡直不可思議,想到一顆大樹上結滿小木頭和小子修的樣子,蕭北煜打了個哆嗦,實在太邪惡了,他的孫子還是正常途徑來得好。
走到那兩個潔白無瑕的卵跟前,夜葉伸手談了過去,果不其然感受到一陣寒意。
感受到其內活潑的生命在跳動,夜葉心中涌現一種奇特的感覺,對冰冰的孩子由衷喜歡起來。
撤掉丹藥,夜葉直接爲卵輸起養來,沒過一會兒就聽見一陣咔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