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淵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敬貴妃,有些不是十分明白這敬貴妃怎麼會是突然之間站在自己這面前。
敬貴妃手上拿着酒壺,她微微上前給容淵倒了一杯酒,那神情倒是十分和善。容淵的神情倒是鎮定,半點也沒有受寵若驚的表現。
敬貴妃着容淵那鎮定的神色,倒也覺得容淵的確是一個人物,可惜卻不是同她們一條道上的,這委實是有些可惜了。
容淵着在自己面前的這一杯滿滿的酒,又擡頭了一眼敬貴妃這眼神之中多少有了一點困惑,而敬貴妃卻是回了一個微笑道:“慶王殿下可是陛下最是疼愛的弟弟,如今本宮敬殿下一杯,這若是以前有什麼對不住的事情,還望殿下可不要再介懷纔是,這以後若是殿下用得着本宮的地方只管開口。”
容淵着敬貴妃,這以前的時候這敬貴妃高傲的很,也不同他有什麼交集,這突然之間說了這樣的好話,而且還做出了這樣親近的舉措,這的確是叫人覺得有些詭異。容淵了一眼敬貴妃,他將那一杯酒水端了起來,一飲而盡。
敬貴妃着容淵這樣爽快也沒有說什麼,她又重新回了自己的位子。建業帝了一眼敬貴妃,敬貴妃見建業帝着自己,她道:“這以前的時候毅兒也沒有少做什麼混賬事情,臣妾同慶王之間多少是有些嫌隙。但慶王到底是陛下的親弟弟,這左右都是一家人總是不能總是帶着一些個誤會在的,這總是要有人先踏出那一步的。臣妾覺得若是殿下不方便,那麼便是由臣妾先踏出這一步也是可以的。”
建業帝讚許地點了點頭,“愛妃能夠這樣想着,也是一件好事。這尋常人家之中也是十分和睦的,這帝王之家更是身爲百姓的典範,自然也應該是要更加和睦纔是。”
敬貴妃聽到建業帝這樣稱讚着自己,她的面上帶着得體的笑容,對於建業帝的誇獎,她理所當然地接受了。她那麼做根本就不是想着皇家之中和諧和睦,她剛剛那麼做也不過就是爲了降低容淵的戒備之心而已,並非是真的要給容淵敬酒。她和容淵之間的關係本就不是很好,要是直接下手之後,那可就是很明顯的事情了,所以她還要需要含蓄一點,至少不能這樣直接給就給人抓住了把柄。
在這歌舞一曲罷了的時候,敬貴妃這才清了清嗓,她環顧了一眼那在場的那些個可算是十分年輕貌美的女子之後方纔又回到了建業帝的身上,敬貴妃的聲音帶了幾分笑意,“陛下,臣妾朝中大臣的千金那都是明眸皓齒美麗無比,真真都是一些個最好年華時候的女子呢,當年臣妾也便是在這樣的年紀進宮的。”、
建業帝也了那一圈正青春年少的女子,也的確都是一個一個生得極其好的模樣的人,着那些個女孩子,建業帝的心中也多了幾分柔軟,再加上聽着敬貴妃那種話,倒也真的想到了當初自己還年輕身體也還是十分康健的時候。
他輕笑了一聲:“當年愛妃可是豔絕無雙,當初朕還記得到愛妃的時候,那幾乎就是驚豔了朕的一雙眼睛,只覺得這般漂亮的女子竟是要成爲朕的妃子,幾乎是要叫朕覺得歡愉無比的。”
敬貴妃的神情之中多了幾分嬌羞,彷彿是想到了自己當年由一頂轎子擡進太子府第一次見到建業帝的時候那模樣,心中卻是對建業帝那話嗤之以鼻,再歡愉也是沒有什麼用處的,因爲再怎麼歡愉他也沒有將皇后的位子交託到自己的手上,這以前的時候不會現在這個時候只怕也是不會的。
“陛下,雖說絕大部分的皇子都已經成家立業了,也已經有了自己的子嗣,但有幾個皇子這不是還沒有成家呢,陛下終日政務繁忙,可這爲皇家開枝散葉也是頂要的事情,陛下可不要忘記了纔好。”敬貴妃輕笑地道,“您,肅王殿下和慶王殿下這年紀也不小了,這如今王府之中卻到底還是沒有一個王妃,別的皇子在他們這些個年紀的時候府上也已經有王妃和側妃了……”
敬貴妃並沒有將自己的那些個話說完,但那意思卻已經是十分的明白了,她這意思便是在提醒着建業帝,這幾個所剩下的幾個皇子年紀也已經是不小了,應該是到了成家的時候了,而今天這在場的也已經有不少的世家的女子挑着差不多的也便是可以賜婚了。
建業帝被敬貴妃這一說,倒是也是覺得這些個事情也的確是一件要解決的事情,自己九個兒子薨了一個,剩下的八個兒子之中這還沒有成家的也便是隻有容辭一人了。這幾年前的時候,建業帝原本也是想給容辭指一門婚事的,這所指的也就是城中士族大戶之中的尚未出嫁的嫡女,也便是隻有這些個嫡女的身份也才能夠襯得起這正妃的身份。但那個時候正好遇上容辭中毒,這身子便是一日不如一日,他也問過了容辭的意思,可容辭當時的意思就是不願意連累了一個好端端的正經姑娘,所以這事情也就這樣擱置下來了。而容淵,那個時候他也是在山中學藝,等到回到無雙城之後沒有多久邊境告急,他便是自動請纓去了,如今聽到敬貴妃這麼一提之後,建業帝也倒是覺得自己的兒子和弟弟也的確是到了娶妻的時候了,當初他在他們兩人這般年紀的時候,太子都已經出生會叫着自己爹爹了。
所以建業帝向自己朝中臣子這一次所帶來的家眷之中那些個年輕的女子,這微微掃了一眼之後,建業帝便已經選出了幾個有身份長相也十分不錯的女子來,比如龐馳的孫女,比如右丞相王安的嫡次女,還有幾個重臣的女兒。他這心中也多少有了幾分計較。
而敬貴妃見了建業帝向那些個千金的時候,敬貴妃就知道這件事今天大致還是要落定了的,但又見剛剛建業帝也只了容淵和容辭兩人並沒有容毅的時候,她的心中又是帶了幾分失落,到了如今這個時候,哪怕是他罰過兩個人禁足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是在那邊只關心着自己這兒子和弟弟,對於自己這孫子,這最大的孫子也已經到了快成家立業年紀的孫子竟然是這樣的不聞不問,他果真是半點的良心都是沒有的。
原本敬貴妃在剛剛那個時候還是稍稍有些遲疑,遲疑着自己要不要聽了兄長的吩咐行事,但現在到自己這個枕邊人這樣毫無情誼的模樣,敬貴妃覺得自己也可以不用再留多少的情意了。
當下,她這嘴邊揚起了淡淡的笑容,她道:“陛下,毅兒也是到了這年紀了,雖說毅兒行事魯莽了一些,但這本性還是不壞的,臣妾想這古人不是說成家立業,許這成家之後便是能夠讓毅兒明白作爲一個男子應當肩負的責任爲何。陛下您?”
敬貴妃說到這裡,建業帝也明白了自己這個貴妃的意思就是,既然是要賜婚的話,不若就是一併給賜婚了,這剛剛她拿了容淵和容辭的情況說事,其實說白了還不是爲了自己那個孫子,建業帝順着話朝着坐在這後座一些的容毅給了過去,以往的時候建業帝倒也是真心實意地喜歡着自己這個皇長孫,這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個皇孫,自然地也就比一般人要來得受寵一些。可之前容毅那所做的那些個事情卻是叫建業帝覺得有些失望,即便是在他養傷期間也是去探視過的,但這到底卻也還是步冷不熱的姿態。現在聽到敬貴妃這麼說的時候,建業帝也這才覺得自己這個孫兒也是到了這娶妻生子的時候了,許有個人管教着,這也是一件好事。
他沉吟了一下,方要開口,“那就……”
敬貴妃唯恐建業帝這一開口之後便是胡亂指了一氣,沒有指到自己這心中想要的,她當下便是急不可耐地道:“龐丞相家的孫女龐煙,臣妾倒是見過幾回的,覺得這是十分的不錯,這小丫頭才情也好,品性也端正,臣妾覺得若是能夠配予毅兒也是不錯的。而且兩人原本早就已經熟識,臣妾也私下問過毅兒,那小子也是十分歡喜的很呢,陛下您……”
敬貴妃這意思十分的明顯,別說是建業帝即便是那些個大臣們也已經聽出了這話裡面的意思,這如今這選妃不過就是一個幌子,尤其是這皇長子妃那根本早就已經決定好了人選了,雖說這肥水不流外人田,但這敬貴妃這般也做的十分太直白了一些。
建業帝的神情未變,但這眉頭卻還是微微地上挑了一些,他輕聲地“哦”了一聲,那調子也有些微微地上揚,明明不過就是一個單音節而已,但聽在敬貴妃的耳中,卻還是有些叫人不寒而慄的意味,她便是覺得自己剛剛許不應該說出那種話來的,可又覺得自己若是不提前說上一句,萬一要是建業帝將龐煙指給了旁的人,那她的毅兒那可怎麼是好。
建業帝哪裡不知道敬貴妃的心思,他這般還沒有死去,她就已經開始給自己的孫子謀劃着這一起了,要是他這一旦真的病入膏肓無藥可救的時候,這無雙城之中還指不定是會鬧成什麼樣子呢。
“的確,這婚事茲事體大,的確是應該要好好地合計合計,這種事情主要是還是得自己準了纔好,這佳偶難全怨偶易得。”建業帝淡淡地道,他像是沒有聽到剛剛敬貴妃所說的那一些一般,他的神情帶了幾分笑意,將這話頭一下子斷在這裡再也沒有說下去,意味着今日這選妃的神情也可能就會是現在這樣一來結束了,除非是建業帝自己提起,否則也便是不用再提了。
龐馳了一眼自己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妹妹,原本陛下就是在防着龐家了,結果她還是這般不懂事地鬧出了這樣的事情來,這原本即便是能夠成的婚事被她這麼一攪合也就完全不能成了。龐馳只覺得她實在是太過心急了,這有時候心急地說出這些個話來便是會被人覺得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就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
敬貴妃也覺得自己剛剛那一句話似乎並沒有得了建業帝的心意,她咬着脣,了一眼靠在一邊眼神連勻一個也沒有給自己,又到自己兄長朝自己來的那眼神似乎是在責怪着她說了一些個不應當說的話,敬貴妃也便是覺得有些委屈,她這不是怕出了什麼意外這才這般說了一聲,但現在這所有的一切卻是自己的錯,這未免也是太不應當了。
而龐煙到建業帝這般的反應,不知道怎麼的,她的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剛剛在敬貴妃說完那些個話的時候,其實她很怕陛下會直接宣佈婚事,她也知道自己只要是嫁給表哥這左右是絕對不會吃虧的,以前的時候她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可反感的,可就在剛剛的時候,她卻是在想着,表哥求娶她不過就是爲了權勢,可若是龐家一旦失勢之後,她是應當要怎麼辦的,他還會像是以前那樣對自己那麼的好麼?還是會有別的女人把自己取而代之,這樣一想之後,龐煙的眼睛就是剋制不住地朝着容淵去,也許這世上也就只有他不會了。
而容淵和容辭也覺得自己是逃過一劫了,若是剛剛真的有賜婚的事情,他們兩人只覺得自己這抗旨是一個錯這遵旨更是一個錯,索性這敬貴妃求旨心切所以這才弄到了如今這般的光景倒是讓陛下不提了,否則這指不定自己剛剛就被隨意地指了一個女子也未必了。
這般想着,這用作表演的空地上便是多了一羣宮人,他們這手上捧着一面面的小鼓,而中間的部分還有八個人擡着一面巨大的鼓面,場邊上的也擺放了十二面的大鼓,大鼓架在高高的架子上。
敬貴妃像是要彌補着她剛剛所犯下的錯誤一般,她柔聲道:“陛下日來一直忙於政事,臣妾爲了陛下的生辰特意是讓絲樂坊的舞伶排了一出舞,希望陛下能夠喜歡。”
建業帝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
在建業帝那微微一點頭之下,只見一個身着紅色舞衣輕紗薄面的舞伶緩步走上了前來,站在那手舉鼓面的宮伶面前施施然地朝了建業帝行了一個禮數,這行了這一個禮數之後,只見那舞伶身子一旋像是一隻彩蝶一般沒有在人的攙扶幫助之下踏上了一面小鼓,那姿態十分的輕盈,更是有着說不出的韻味,尤其是那旋身而上的時候,姿態翩然無比。
敬貴妃見那動作,這面色微微一沉,心道她前往觀的時候,明明素娘是要在宮人的擡舉之下才能夠上了鼓面的,果然這小賤人還藏私了,以爲這般做了就是能夠在陛下的面前奪寵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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