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太妃一直在等着素問的到來,她相信素問一定會來,她相信她,莫名的一種相信,她相信這個小姑娘一定會到來然後拯救她於水生火熱之中,所以在剛剛大門口的小廝前來彙報說素問已經到了門口,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舒太妃幾乎是振奮不已,素問既然來了,那就代表着她應當是已經取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如果不是她的身子太過虛弱了一些,這纔沒有激動地到了門口去相迎,但是小廝又告訴了舒太妃一件旁的事情,說是安家的老夫人同大小姐來了,正在門口同素問姑娘胡攪蠻纏着。
因着沈管家這事,舒太妃是對安家的人沒了幾分好感,往常的時候她還倒是覺得安家的人還算是挺像是一回事來着,但是透過沈管家這事,她是真心覺得這安家的實在不叫一個事,讓自己身邊最是親近的婢子將安家的銀子送還了回去也算是給安家提了一個醒,也曾想過安家的人會來慶王府,但是卻沒有想到這些個人竟會是這樣的胡攪蠻纏。
聽到小廝回稟的那些個事情,舒太妃的心中對於安家的印象又是跌了好幾分,所以在看到平日裡頭還頗得自己眼緣的安卿玉的時候,舒太妃也有了幾分的厭惡。
“丫頭,這一一路上以來辛苦了吧?”舒太妃看着剛剛走進門來的素問,只覺得這丫頭是越看越發的順眼,率『性』的可人,舒太妃不由地朝着素問招了招手,招呼她到自己的身邊來。?? 將門毒女38
舒太妃那噓寒問暖的架勢讓安卿玉心中也有了幾分計較,平常的時候舒太妃見到自己多少也是會寒暄上幾句的,但是現在的舒太妃竟是當做沒有瞧見自己似的,徑自招呼着那丫頭。
看起來,這丫頭實在是難以對付,也難怪母親她會是吃了這樣大的一個虧。
安卿玉上前了一步,盈盈拜倒,恭敬地對着舒太妃道:“卿玉見過太妃娘娘,太妃娘娘金安。卿玉昨晚剛回無雙城便是聽到娘娘身子不適,特地來探望太妃娘娘。”
舒太妃冷淡地應了一聲,那應聲可有可無的,完全是沒有將這一回事放在心上一般,她低頭斂了斂自己的衣袖,“最近本宮身子不好,所以不見外客。”
舒太妃哪裡不知道安家的心思,昨晚剛回到無雙城來今天一早就直奔慶王府來,只怕這探望是假,側重點還是來看慶王府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態度吧。這樣一想之後,舒太妃原本對安卿玉唯一僅剩的那些好感也沒有了。
“娘娘,『藥』引我已經拿到了,現在我就給您診治,我正缺一個幫手安小姐自願來幫手,這盛意拳拳我委實不好拒絕。”素問看着安卿玉,淺笑着道,“安小姐,你說是吧?”
安卿玉真心想說自己壓根就是不想來侍疾的,但如果不依着這個藉口自己壓根也沒有什麼方法進了慶王府來,她也漾開了笑,這笑容真誠,語氣真摯:“是的,能夠給太妃娘娘幫一個忙,是我的榮幸。”
舒太妃聽到素問這麼說,她也沒有拒絕,她所有的希望都在素問的身上,別說素問是要安卿玉搭一把手,就算是她還要什麼珍貴的東西,只要是府上能夠有的,她也一定會叫人雙手奉上捧到素問的面前的。
“那好,太妃娘娘,若您沒有什麼要事,咱們進了內寢開始如何?”素問的雙眼晶亮晶亮的,她看了一眼還一臉雲淡風輕的安卿玉,心中道了一聲一會就有你好瞧的了!
舒太妃點了點頭,讓自己身邊伺候着的丫鬟婆子攙扶着自己進了內寢。
舒太妃的病症並不算是什麼不治之症,對於素問來說只要找到了蛇王血這一『藥』物,這病症就完全是小菜一碟了。
進了內寢之後,素問讓丫鬟們拿了一個小鉢交給安卿玉,她則是讓舒太妃躺上了塌,開了自己的竹箱子取出了一個紅『色』小瓶到出了一顆『藥』丸遞給了舒太妃,“太妃娘娘,請將這顆『藥』丸吞下,一會我用金針封住你的心脈將毒物『逼』之一處,只是倒時要割開娘娘的手掌心,您看……”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皇族中人是格外的金貴,這不管傷得是大是小,都是一處麻煩。
舒太妃聽聞素問那一句,她微微一笑,仰頭將那一顆『藥』丸吞下道:“婆子相信你,丫頭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舒太妃那一番話無疑是給了素問一個定心丸,她見舒太妃將那一顆『藥』丸吃下。這是她之前用一些毒物所提煉出來的一枚略帶毒『性』的『藥』物,爲的就是『逼』出身體之中的那一些個毒素,這『藥』丸入口即化,見效極快。素問急忙扯開了舒太妃身上那奢華的宮裝,抽過羊皮卷子,抽出裡頭的銀針就朝着舒太妃胸口處幾處大『穴』刺下。
舒太妃微微蹙着眉頭,有細微的疼痛從自己的四肢百骸之中滲透出來,她睜着眼睛,瞧見的就是側坐在塌上的素問,她的手上捏着那細小的銀針,動作極其的快。舒太妃只覺得有什麼東西似乎在她的身體之中移動着,然後自己的左手漸漸的有些發漲起來。
“你,過來!”素問朝着安卿玉叫了一聲。
安卿玉對於素問那像是在叫一條狗一般的叫法微微蹙眉,但是礙着舒太妃的面子,她手上捧着剛剛硬塞進自己手中的小鉢走了過來。
“蹲下。”素問又給了一個指令。?? 將門毒女38
安卿玉的眉頭蹙得更加緊了,她藉着旁人見不到的時候惡狠狠地一眼瞪向了素問,這小賤人還真心將自己當做了狗不成?!卻還是不得不聽了她的話,蹲了下來。
素問解開自己腰間繫着着的那一個竹筒,將竹筒裡頭的蛇血倒在了小鉢之中,安卿玉端着鉢,自然是離得最近的人,鼻息之間全是那難聞而又腥臭的血腥味,這讓她的臉『色』微微有些慘白。
素問又從竹箱子之中取了一根細長的小竹筒,倒置着對着那小鉢倒置了口子拔下了塞子,一條長且肥碩的蜈蚣一下子落到了那小半鉢的鮮血之中,在裡頭不停地翻滾着。安卿玉看得真,臉『色』一個慘白,手一抖差一點將這小鉢給丟了出去。
素問按着安卿玉的手將這小鉢扶穩了,她緩緩道:“安小姐還是小心一點,這血可不是旁的,可是我今日一早從蛇窟之中取來的蛇王血,你這要是打翻了,到時候娘娘可就真的沒法治了,不知道到時候你是要重新去取那蛇王血來給我,還是給太妃娘娘殉葬了。”
蛇窟?!蛇王血?!
這幾個字眼震得安卿玉魂不守舍,但是一聽到那殉葬之名,安卿玉的手抖得再厲害,都不敢拿這個開玩笑,她只覺得素問的那一雙手如千年的寒冰一般,彷彿從地獄深處深處來的,叫她忍不住打了一個顫。
素問收回了手,她用小刀劃開太妃左臂的衣衫,只見胸口處還是透着一點的白皙,而那左臂從肩膀處就是透着一股詭異的紫『色』。素問看着那手臂,看着那手臂從初時的淺紫到最後的深紫,她將烏金刀放在自己點亮的燭臺上烤了一烤,翻過舒太妃的左手掌心狠狠一道劃了開來,那一刀貫穿了整個手掌傷口更是深可見骨。
鮮血一下子落了下來,低落在安卿玉捧着的小鉢之中同蛇血混合在了一起,隨着鮮血不停的低落,那深紫的手臂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慢慢削減。安卿玉看得驚奇,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小鉢,這一看她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那小鉢之中除了混合了鮮血的蛇血外,竟然還充滿着無數蠕動着的小蟲子!